此時,門口來來往往,已有許多行人。
柴宣以免引起誤會,對女子道:“這位姑娘,要不,先進屋吧。”
女子點頭,隨著柴宣進了院中,好奇地四下打量,
柴宣直接帶她去了書房,
欒廷玉習慣性的跟在柴宣身后,被時遷暗中拉了拉衣衫,
他回頭,見時遷沖他使眼色,一臉的壞笑。
欒廷玉這才會意,與時遷一同落在后面,最后干脆不進書房。
“欒教頭,你說咱家公子會不會納這位姑娘做妾?”
二人在外,閑來無事,時遷笑嘻嘻地問道。
欒廷玉先是搖了搖頭,
想了想,
又緩緩點頭。
女追男,隔層紗,
這事兒真不好說!
愛上青樓的柴公子,又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
柴宣帶女子進了書房,說道:“這位姑娘,我們約法三章,第一,我答應教你術數,但時間由我定,
第二,不許再叫我夫君,不許再說嫁給我,
第三,我還未想好,想好后再告訴你。”
女子展顏一笑,應聲道:“奴家聽公子的便是,好教公子知道,奴家叫張春娘,奴家為了公子已經離家出走,現在無家可歸了。”
“呵呵!騙誰呢?”
柴宣算是怕了她,看穿不說穿,板著臉道:“這里有女仆住的房間,姑娘若不嫌棄,先同她們一起暫住。”
出了書房,柴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時遷湊上來問道:“公子,如何?何時辦酒?”
欒廷玉也瞪著眼睛,一臉期待。
柴宣冷笑道:“你今晚能把公主偷出皇宮,本公子明晚就辦酒,你可有哪本事?”
……
張春娘長得漂亮,性格活潑,又舍得花銀子買禮物,收買人心。
半天功夫,就與除了柴宣外的所有人熟份起來。
她家中也算殷實,又是獨女,自幼受父親矯慣,任由她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張春娘的數學天份,也是在那時展露出來的,
她買了許多術數方面的書,完全靠著自學,將這些書全部學完,
無書所學后,便自己鉆研,那些謎題便是她鉆研的成果。
“柴公子,今日你可有空?”
一大早,張春娘便在柴宣門口晃悠,見他推門出來,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
柴宣想隨口打發掉她,
可放眼一瞧,院中干活的護院們,全都放慢了手中的活計,像是在側耳偷聽。
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八卦。
柴宣只得沉著臉問道:“何事啊?”
張春娘笑道:“今日奴家的伯父過六十大壽,奴家想去拜壽。”
柴宣見她不是問術數題,便松了一口氣,道:“你去便是,不用向本公子請假的。”
張春娘略有些羞赧的說道:“只是,在離家之前,奴家謊稱公子已答應納奴家為妾了,父親這才放心奴家來找公子,柴公子,你能同我一起去嗎?”
原來她的坑在這兒啊?
柴宣恍然,板著臉道:“不去!本公子還有好多東西要買呢!”
張春娘咬著嘴唇,低聲道:“若本公子愿意去,奴家保證一個月不來煩公子,
奴家的伯父是位禁軍教頭,她的女兒也就是奴家的姐姐,嫁的人也是禁軍教頭,奴家許久未見著堂姐,這次想見見堂姐,公子,您就成全奴家吧?”
柴宣哪有時間去湊這些熱鬧?
正要拒絕,突然聽到禁軍教頭這幾個字,便來了興趣,問道:“你姐姐嫁的人是哪位教頭?”
張春娘道:“我姐夫是林沖,林教頭!人稱豹子頭的便是。”
柴宣微微一驚,暗道:“竟這般巧?張春娘的伯父應該就是張教頭,堂姐便是張貞娘,也就是林沖的妻子。”
既然來了東京,與林沖碰個面,混個臉熟,似乎也還行吧!
“好!”
柴宣答應下來。
張春娘連聲道謝,滿心歡喜的回去收拾。
柴宣叫來王進,欒廷玉,將張春娘與林沖的關系介紹一番,表示自己也想見見林沖。
王進嘆道:“張教頭,林教頭曾是我的同僚,有些交情,可惜,我惡了高俅,無法現身相見,恐連累了他們。”
欒廷玉也道:“欒某對這位林教頭也有耳聞,聽說也是一條好漢,公子若去赴宴,就讓欒某隨你同去。”
柴宣點頭應下,
臨近中午,柴宣與欒廷玉騎著馬,張春娘坐著小轎,朝張教頭家中行去。
張教頭住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個老仆幫忙。
客人也不多,除了林沖,張貞娘夫婦,便是張春娘的父親張掌柜,和三五家街坊,
因為張教頭已離職多年,禁軍中的教頭們大多不熟了,便沒有請來。
免免強強擺了三桌,前堂二桌,后院一桌。
飯菜是從附近飯店送來的,都是些尋常肉食,
燒雞鹵肉,牛羊豬雜之類的,倒也豐盛。
張春娘與張貞娘姐妹相見,十分歡喜,雙雙拉著手,去了后院說話。
這里有一桌酒席是專門為女眷準備的。
柴宣,欒廷玉,林沖,張教頭,張掌柜,外加三名老街坊,共坐一桌,
席間,柴宣偷偷打量林沖,
見其豹頭環眼,身材高大,頭頂扎了塊青紗頭巾,身上穿著一身綠底繡花袍子,連鞋子都是綠面的。
““林教頭,請!”
柴宣端杯,
林沖也舉杯過來,道了聲“柴兄弟,請!”
他以為柴宣是位普通的商人公子,與妻妹定了婚約,只是未正式成親。
所以便稱其為柴兄弟。
欒廷玉也端杯來碰,道:“久聞林教頭威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欒某敬林教頭一杯。”
同為習武之人,林沖一見欒廷玉,便對他有好感,與欒廷玉互敬,說些久仰之類的話,反倒比對柴宣更加殷勤一些。
柴宣并不在意,他此次來就是混個臉熟的,
倒是張掌柜連連與柴宣舉杯,言語中多有巴結討好之意,看在張教頭眼中,頗為不解,只是酒桌之上,又不好當面詢問,
一席酒吃到下午,
柴宣,張春娘幾人告辭,
張掌柜,林沖,張貞娘留在張教頭家過夜,
晚飯都是自家在吃,張教頭便將心中不解問道:“二弟,那柴公子應該是二弟家的未來女婿吧!為何二弟待他如此殷切。”
林沖,張貞娘也停下筷子,靜靜的聽著。
張掌柜大笑著擺了擺手,道:“大哥,你不知那柴公子何許人也,兄弟我可高攀不起,說句心里話,若春娘能嫁于他,做一個妾室,我便知足了!”
“啊!”
聽他此言,張教頭,林沖,張貞娘皆是驚訝和不解。
張掌柜解釋道:“這位柴公子乃是高唐州柴皇城老爺家的獨子,且與當朝樞密使童太師頗有些交情,靜安堂藥行的東家,
前些日子,據說是救了皇帝性命的太白去腐丹,便是出自靜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