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當年一別,我們竟還真有再見的緣分。”
這次楚妙然不等韓鵬飛開口,便已是搶先接過話茬笑道:
“而且更讓我們沒有料到的是,那位被古華師伯收為了關門弟子的人,竟然就是陸師弟你,這還真是可喜可賀。
對了……”
話說到這,楚妙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繼續開口道: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楚妙然,這位是我的師弟韓鵬飛。
我們都是和陸師弟你一樣,屬于鎮邪人一脈。”
“嗯?楚師姐你們也是鎮邪人?”
聽到楚妙然的話,陸陽也是詫異了下。
一旁的韓鵬飛頓時找到機會插話道:“如果我們不是鎮邪人,那今天就不會過來邀請你了。”
“鵬飛!”
楚妙然頓時有些沒好氣地橫了韓鵬飛一眼。
韓鵬飛當即有些訕訕。
就見楚妙然重新看向陸陽道:“陸師弟你別介意,鵬飛他就是這種性格,說話不怎么帶腦子。”
“呃……”
韓鵬飛臉色頓時一黑。
陸陽倒是沒有怎么在意。
事實上,早在當年見到韓鵬飛的時候,他就對此人的性格已經有那么一些了解了。
與之相比,他反而是對韓鵬飛剛才話中所提到的“邀請”一事,更加感興趣一些。
仿佛是察覺到了陸陽的心思,楚妙然這會也不再遮著藏著,而是直接笑道:
“不過剛剛鵬飛他有一點確實沒說錯,此次我們之所以過來,一方面,是為了想認識一下住在此處的陸師弟你。
另一方面,則是想邀請陸師弟你,去參加我們所組建的一個鎮邪人聚會,地點就在宗門內的靜心亭,不知陸師弟你是否有空?”
“你們所組建的一個鎮邪人的聚會?”
陸陽這下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當初他在流云坊市的時候,曾經參加過翡翠樓中的聚會。
只不過那時的聚會,參加的人都是那一和會的成員。
從某種意義上講,那其實就是一個一些散修之間的聚會。
但現在楚妙然所提到的這個聚會,情況顯然不同。
首先,聚會的人,必然都是自家長天宗中的人。
其次,便是這聚會的人,應該都是如他們一樣的鎮邪人。
再不濟,鎮邪人必然也是占絕大多數。
要說陸陽他對這樣的聚會,一點都不好奇,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眼下嚴格意義上講,他還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鎮邪人。
至少表面看是這樣的。
畢竟他還沒有學會任意一門除鎮邪咒外的斬邪法。
頂多只能算是半個鎮邪人。
楚妙然對于陸陽的這種情況,顯然也是十分的清楚,就見她再次笑道:
“陸師弟你無需有什么顧慮,實不相瞞,參加我們此次這場聚會的,其實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如陸師弟你這樣,剛入門不久,尚且還未被傳授斬邪法的師弟師妹。
陸師弟你完全可以將這場聚會,當作一次游玩,再不濟,能認識一些人,多了解一些我們這圈子的情況,那也是好的。”
不得不說,楚妙然的話確實讓陸陽有那么一些心動。
但讓他最終真正沒有拒絕對方的原因,還是在于對方當年對自己的指點之恩。
畢竟現在他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
身為金丹長老古華真人的關門弟子。
無論他修為如何,實力怎樣。
只要他去到哪個地方,那都會在無形間提高那個地方的檔次。
這不是由他意志而轉移的,而是由他自己的身份所決定的。
楚妙然此番之所以前來邀請他,存的,未必就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不過這些對陸陽來說暫時都不重要。
既然已經決定要跟隨楚妙然他們一起過去看看,那他就不會故意端著,而是爽快地笑了笑道:
“既如此,那就要麻煩楚師姐你們帶路了。
不過事先說好,此番我就是過去看看,增長增長見識,有關我的身份,還望楚師姐到時候不要替我宣揚。”
在長天宗,雖然他不會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但同樣,他也不愿將自己的存在,弄得人盡皆知。
這不符合他自己的為人之道。
對此,楚妙然自然也是點頭答應。
很快,他們一行三人,便離開了真傳弟子所在的這片區域。
約莫小一炷香后。
陸陽和楚妙然他們,已然是來到了一座無比巨大,且位于一片湖泊中心的亭子當中。
此處,正是他們聚會的地點,靜心亭。
陸陽注意到,此時在這靜心亭中,已經是聚集了不少的人。
有年輕如他的,也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就連那白發蒼蒼,看上去差不多已經有七八十歲的老人,數量亦是不少。
不過,這些都不是讓他最注意的,讓他最注意的,還是其中幾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之所以說他們特殊,乃是因為那幾個人,要么就是只有著半張臉,要么就是皮膚上長滿了一點一點的尸斑,還有一個,干脆就是半個身體都是呈現骷髏的狀態。
不用說,這些人絕對不是鎮邪人,而是他們長天宗的祟修,就和當初他見到過的薛飛揚薛師兄一樣。
他們雖然還有著正常活人的意識,但他們的身體,從某種意義上講,其實已經是不屬于人的范疇了,而是某種異類。
不過當初他在安平城時,見到的其余那幾個和楚妙然一起的人,倒是并未在這里見到,想來應該是并沒有來參加這次的鎮邪人聚會。
“楚師妹,你身邊這位師弟,以前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敢問他的身份是……?”
就在楚妙然帶著陸陽,來到一處地方坐下的時候,位于他們不遠處的一位藍衣青年,忽然是盯著陸陽,淡聲開口道。
聽到他的話,位于楚妙然一旁的韓鵬飛頓時就沒好氣道:
“苗東來,我師姐她要帶什么人來,莫非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怎么的,難道你想和我打架不成?”
韓鵬飛的話,卻并沒有讓那藍衣青年有任何的動怒。
他的目光,依然是盯著陸陽,但說出的話,卻是讓楚妙然的俏臉不由都是微微一沉。
“楚師妹你想帶什么人來參加聚會,我自是管不著,但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不說知根知底吧,但基本上彼此都有過一些接觸。
倘若任何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都能隨便來參加我們的聚會,那我們的這個聚會,是不是也太過兒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