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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刀王五

【主線任務二已完成。獎勵任務獎勵:修行點數300點。當前你突破至下一境界所需修行點數:490點。】

【主線任務三已開啟:從山東慘淡逃回京津二地的武夫們沒有放棄救亡圖存的理想,他們開始串聯更多三教九流加入這場盛會:炮打交民巷!】

【請在西方列強陣營入侵天津前攻破交民巷,或者,做到更多。任務倒計時:五十天。】

【任務獎勵:修煉點數500點,技能點1點。】

【拳罷山東京路通,亂鴉來去噪寒空。今日老郎猶有恨,只待春雷第一聲!】

周游有些沉默。

一路奔馳疾行,自光頭統領莫日根后又遭遇清軍三個輪次,偽裝成災民的義和團拳民只剩十人,其余盡皆埋骨荒野。

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此時距離周游進京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一行人沒有回張策的宗門,而是來到了大名鼎鼎的源順鏢局。

自古亂世出英豪,時逢神州陸沉,亂世當頭,京城中自然涌現出一眾豪俠人物。譬如單刀李存義,虎頭少保孫祿堂,以及被稱為“剛拳無二打、神槍李書文”的一代宗師李書文。

各路拳法流派,十八般武藝,乃至神偷俠盜、剪徑惡賊,自負有些能耐的綠林人士都想在京城揚名。

但整個京城要說最負盛名的,還得是大刀王五爺。

此君義薄云天,與“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戊戌六君子譚嗣同結為生死兄弟。

不僅變法時護其左右,任勞任怨甘為麾下行走。譚嗣同死后也冒著殺頭的風險為其收尸復仇。

源順鏢局便是王五爺所開,北方綠林道上響當當的金字招牌,無論占山為王的剪徑惡匪,還是治理一郡的地方官差,都得給五爺個面子。

卻說源順鏢局后堂,坐著兩個漢子正在攀談。一人臉色蠟黃,身軀微微后躺,靠著椅背不住咳嗽,正是自山東進京的張策,也即神助義和團大師兄朱紅燈。

另一人身材魁梧,肩寬背闊,披著件白色短褂,寒冬臘月卻赤著雙臂,腳下蹬一雙布鞋,腿上著條水洗燈籠褲,烏黑锃亮的辮子甩在身后,渾身上下透著股熱騰騰的真氣。讓人一見就仿佛看到灶膛里熊熊燃燒的火焰,給人一股燥熱的感覺。

“秀林賢弟不必多說,此番你與應芳南下山東助拳佑民,我卻因要護持我三哥耽擱了。而今三哥已去,除清滅洋王某又何惜此身?”

王五性烈如火,人如其刀,講究的便是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張策一路奔行已受了重傷,四十來歲的漢子蒼老的仿佛年逾六十。

回京路上多受圍追堵截,張策單單用內力逼出的洋槍彈丸就有十數顆,臨近京前又與粘桿處的老太監打了場惡戰,傷勢雖不致命,一時半會兒卻也難好。

此時張策微微喘息,一口真氣入腹面上緩出點血色,對王五溫和笑道:

“五哥的志向意氣無需多言,弟此行也不為搖唇鼓舌而來。拜訪五哥目的有二,一是門人難信,五哥耳靈目聰,消息暢通,來找五哥幫忙探探風聲。”

“二是弟身負傷病,難以托庇門生小女,來求五哥照顧一二。”

說罷張策氣息微微一沉,聲音并不大,卻如同壓成一條細線聚攏,對著數十步開外等候的張青青說了句叫周游來。

周游適才入堂,便見那性烈如火的漢子緊盯著自己。

周游平生最敬好漢,眼見前世武林故老相傳的傳奇人物,一代愛國豪俠,不由得心生肅穆,情真意切叫了五爺。

“五爺!”

王五神色一怔,旋即爽朗笑道:

“好兄弟,江湖兒女何必講這些,你我平輩相交,你喚我一聲五哥就可。王某雖未見過你,但卻總覺得面熟,想來你我兄弟有些緣分在此。”

周游心知自己失態,卻也只是溫和一笑,不作小兒女態。

王五對周游很感興趣,加之張策所托,有心考量周游成色,便笑對張策說:

“秀林賢弟,某此番行鏢也有所獲。新結交個好漢子,二十幾歲就登臨宗師境,不如讓兩人切磋一二?”

張策含笑應允。

周游自負身手尚可,雖然一路奔波進京也受了些輕傷,卻也自有習武之人的傲骨在。

為武者不可滋生傲氣,應知天外有天;卻不可無傲骨,屈膝膽怯者難登高堂。

待見來人,周游卻不免為之一怔!

來者非是旁人,而是清末民初武夫愛國典范,精武會會長,拳打山河十四省,腳踢兩洋會群英的津門大俠,霍元甲!

那漢子黑袍灰褂,腰臂粗壯,一身橫練功夫簡直大刺刺的寫在臉上。天庭寬闊,地格方圓,龍行虎步間氣勢升騰,仿若猛虎笑傲山林。

端的是堂堂正正一個好漢子!

周游倒吸一口冷風,心中好不驚嘆,甭管什么明勁暗勁,武夫所練說到底不過精、氣、神三昧,此人舉手投足間蘊含堂皇大勢,一看便是個響當當的正道豪俠,絕非陰險小人。

張策眼見周游沉迷對方氣勢,不由得氣勢暗發,淡淡說了句:

“兄弟好氣魄!舉手投足如猛虎嘯山林,實在是氣勢過人。”

那漢子氣勢受張策所沖,卻也不惱,反而咧嘴一笑,憨憨的撓了撓頭:

“對不住了爺們,剛入暗勁,還控不住一身精氣,對不住,對不住。”

眾人一陣寒暄,此時霍元甲還遠不是那個津門第一的漢子,更不是后來功法大成后拳打西歐大力士,腳踢東洋小鬼子的精武會長。

就是個求武心切,心氣兒十足的天津爺們。

霍元甲聽聞王五要安排自己與眼前小兄弟對戰,當即心癢難耐,拉著周游就往鏢局門口走。

鏢局門口是一塊平坦硬地,舊時鏢局走鏢前整備貨物就在此處。

這地也有個別用,外來山匪進城尋仇的,同行鏢局發生沖突的,都要來此地立旗搭擂,挑戰鏢局高手。

雙方生死狀一簽,你若輸了,人死自然不必多說,那旗子也得折,以后鏢局行鏢見我退避三舍。

若是鏢師贏了,那你打死我便是。

故而鏢局的名號一般都不作牌匾,而是門口房檐斜斜插著一桿大旗。

源順鏢局卻略有不同,鏢局名號固然沒做成牌匾,但門口卻一左一右各列兩塊牌匾。

“義重解驂!”

“德容感化!”

說的卻是早年王五仗義疏財,急公好義的舊事了。

霍元甲二十幾歲的年紀,看著比周游年長幾歲,卻沒一點兒充大輩兒的架勢,笑嘻嘻的對周游說道:

“小哥兒,咱比劃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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