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整個下午。
總算將租房的整套流程順利完成。
在這個過程中袁望也真正見識到劉元慶在清心塢內的人脈。
沒有散修會想著得罪煉丹師,畢竟符箓之類的東西大不了不用,丹藥卻是修行路上必不可少的東西,由他出面,無疑給袁望省去了不少麻煩。
很多時候袁望只需要出示道牒登記身份信息即可。
這也讓他更為迫切的想要提升修為和制符水平。
想要在清心塢內立足,以他現在初入煉氣中階,一品符師的身份顯然不夠。
打鐵還需自身硬啊!
離開鎮厄司后,袁望獨自同集市附近的施工隊談了工期和價錢,以一枚中品靈石為酬勞,施工隊將在半個月內對宅院進行全方位的改造和修繕,包括對家具,花草的更新。
袁望雖然不在意前任屋主橫死于凜河山脈的事情,但他也沒無所謂到去用死人的東西。
反正家具的價格都相當便宜,全換了也花不了幾枚靈石。
等簽完契約,袁望重新回到劉元慶的住處,后者又在看丹藥方面的書籍,繼續揀選優質的藥材封存起來,為以后制作丹藥做準備。
袁望其實對煉丹也很感興趣,作為金火雙靈根的修士,他是煉丹資質的。
當然,想歸想,他也不可能貿然向劉元慶提這種要求,很容易被當成冒犯。
“前輩,我想買兩瓶開脈丹。”
坐在藥童搬來的藤椅上,見劉元慶放下丹書,袁望這才開口說道。
不知不覺間,他就換了對劉元慶的稱呼,以晚輩禮待之,后者沒有明確拒絕,那便是默認了兩人之間的前后輩關系。
能讓一位煉氣高階的二品煉丹師當前輩,多少散修求都求不來的事情!
“喏,這是我最近煉的,價錢你知道,記住只在修行時服用,引導藥力運轉周天,偶爾可能會出現脹痛感,那是經脈拓展所致,無需擔心。”
劉元慶抬手一招,附近架子上立時便有兩瓶丹藥飛至袁望手中。
“咱們什么時候出發去醉仙樓?”
接過丹藥,袁望取出兩枚中品靈石交予旁邊的藥童,轉而問道。
“再過半個時辰吧,等陰煞災徹底結束,咱們乘馬車過去,醉仙樓在蓬歡區,離亭芝有些距離,到那兒差不多剛入夜,歌舞表演也該上了。”
劉元慶看了眼夕陽的位置,坐到袁望身前,又說道,
“正好趁這個時間跟你說說清心塢內的情況,尤其是茶會,你應該清楚它對散修有多重要。”
清心塢能夠成為亭芝區唯一的高端社區,自然是有原因的。
取名者是亭芝區乃至整個外九區都排得上名號的筑基中階修士趙守心,其妻子陸漁亦是筑基修士,對茶道頗為熱愛。
夫妻倆時常以茶會友,許多散修都以能得到他們的邀請為榮。
久而久之,茶會也就成了亭芝區的散修們論道交流的地方,時間也逐漸固定下來。
“兩位筑基修士?”
聽完清心茶會的來源,袁望不由低聲驚呼。
煉氣至筑基,看似不過一層關隘,實則天差地別。
修士唯有筑基才算是真正的脫胎換骨!
且不論其他,單只是壽元都會遠超凡人,至少也能增加一百年,更別提御劍飛行,馭使威力極大的靈寶,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仙人。
清心塢這邊竟有一對筑基修士夫婦坐鎮,難怪這邊的房價如此夸張,破落的小宅院租金都得一枚中品靈石。
與其說是住處,更像是購買一張茶會的入場券。
“我該怎么做才能成為茶會的一員?”
袁望很清楚只是住在清心塢并不意味著能夠參與茶會。
“茶會在月初午后召開,有請帖的散修可自行前往,若沒有請帖,那就得讓人引薦,新人首次進茶會得帶一份茶葉,親手分發給在場的修士,以最終的飲茶人數作為能否加入茶會的標準,如若過了半數,意味著得到承認,也會收到一份請帖,若是不過半數,那就得等下回。”
抿了口茶,劉元慶不再說話,而是讓袁望自己消化剛獲知的信息。
茶會雖然只是個松散組織,卻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加入的。
真要是什么人都能與筑基修士坐而論道,茶會早就開不下去了!
住在清心塢是入場券,想要成為“會員”,那就得看散修自己的本事。
茶葉的品質,分發茶葉時的自我介紹,分別考驗散修的實力和名聲,缺一不可。
“聽著可不簡單吶。”
想通其中的關竅,袁望靠倒在藤椅上,輕聲自語道。
“你的名聲還算不錯,陰煞災能得到岐云藥莊三當家的認可,足可見你的制符水平,不過考慮到你的修為境界,想要參與茶會,一品符師不夠格,你至少得制作出二階的符箓!”
劉元慶見袁望皺眉深思,看在后者喊他一聲前輩,待會兒還準備請客的份上,出聲提醒道,
“茶葉最好別花錢買,以你手頭這點靈石也買不到好茶葉,能參與茶會的散修,早都喝過各種靈茶,他們看中的不單是品質,得有故事,明白嗎?”
外九區各大商鋪里出售的茶葉,不是沒有高檔的。
問題在于袁望不可能花大價錢去買高檔靈茶,就算咬著牙買了,他眼中的靈茶在那些散修眼中可能只是平日里喝慣了的尋常茶水。
不僅無法滿足要求,還會被其他散修看輕。
劉元慶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帶進茶會的茶葉,比起價格,修士們更看重它的來歷。
這才是袁望真正要花心思的地方。
今天是十一月四日,茶會剛開過,他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茶葉,倒也不算太緊迫。
“坐這兒想可想不出什么茶葉合適,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醉仙樓里的靈茶名聲也不差,今天先去品品,說不定還有新茶呢。”
劉元慶起身拍了拍袁望的肩膀,邊往外走邊說道,
“加入茶會不必急于一時,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強行參與進去,也沒有合適的話題,好高騖遠只會讓自己患得患失,反倒誤了修行。”
話音落下,正苦惱中的袁望頓時清醒過來。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趕忙起身追上劉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