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除非你求我
- 我在仙俠世界過現(xiàn)代生活
- 夜?jié)u濃
- 4190字
- 2024-11-13 23:00:00
私下里單獨見面……
孟朝安想了想,回復訊息。
孟朝安:[好啊。]
溫紅魚:[所以你當真是孟朝安?]
孟朝安:[我可以是。]
對方半晌沒有再傳訊。
孟朝安忍不住樂了一下。
總算是扳回了一城。
他暫時放下傳訊玉符,接著吃飯。
見面肯定是不能見面的。
即便對方接受了他的戲弄,愿意跟他這個“假孟朝安”見面,他也會想辦法糊弄過去。
且不說他眼下根本沒法走出永康村周圍的兩里范圍;單說他用“趙安”這個假身份能做的事,遠遠超過了“孟朝安”這個真身份能做的事,便足以讓他做出最清醒的選擇。
在確認溫紅魚同云青青一樣值得信任之前,他絕不會主動暴露身份。
而私下里單獨見面,無疑會增加他無意間暴露身份的風險。
哦,對了,還有最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
‘私下里見面,你能找到路么?’孟朝安默默嘀咕。
在桌間兩人各懷心事的安靜氛圍中,晚飯結(jié)束了。
孟朝安幫云青青稍稍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門散會兒步。
云青青見狀,喊住了他:“你夜里還有事要忙嗎?”
“沒有啊,只是在附近隨便走走,晚了就回來靜坐。”孟朝安停步看她,“怎么了,你有事要幫忙?”
云青青移開目光,平靜說道:“那等你回來,我們一起玩《仙妖牌》吧。”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為了自己的某個私念,主動想要做些什么。
孟朝安微微一愣,隨后點頭道:“好啊,我兩刻鐘內(nèi)回來。”
等走出茅屋,一直來到工地現(xiàn)場,他才突然反應過來。
云青青那姑娘,似乎終于開始為自己考慮了。
‘《從成為牌佬開始,尋找人生的意義》是吧?’
孟朝安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雖然這個選擇有些讓人難繃,但終究是一個好的開始。
如此,他這個孤獨的人,便算是拉了另一個孤獨的人一把……當然,也可能是反過來。
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嘛。
兩刻鐘后,孟朝安回到茅屋,和云青青一起玩起了《仙妖牌》。
說實話,跟理解能力強的聰明人玩對戰(zhàn)游戲,還是相當有樂趣的。
孟朝安在跟云青青玩了幾局教學局之后,便逐漸找回了前世與一些卡牌構(gòu)筑高手對戰(zhàn)的感覺。
甚至,他覺得跟云青青一起玩,要比跟那些高手一起玩有趣多了。
咳……主要還是因為,對手是個漂亮可愛的姑娘。
今夜,多半會是個不眠之夜。
……
次日清晨。
距離昨日下午約定的、每日開工時間的辰時二刻(早上七點半),還有將近半個時辰,孟朝安卻意外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不少村民,開始陸續(xù)往村子側(cè)邊的工地行去。
……這無疑是感恩的驅(qū)動力,大于賺錢的驅(qū)動力,所得到的結(jié)果。
若是讓地球上一些老板,招到這樣的好員工,可不得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然后死命地把他們當牛馬使喚。
‘還好我不當老板,不然總有一日也會變得麻木不仁、冷血無情。’
孟朝安咕噥一句,轉(zhuǎn)身走進茅屋,和云青青一同吃過早飯,便也趕去了工地。
在他抵達工地的半個時辰后,楚鴻終于來到了現(xiàn)場。
不過這一次,對方是孤身一人,其師弟梁辰并沒有跟來。
“梁辰是覺得這工作太無趣了吧?”孟朝笑著問道。
楚鴻卻是面色嚴肅地搖搖頭:“是夢陽城那邊出了不小的事,梁師弟被莊師姐叫過去幫忙了。”
“不小的事?”孟朝安輕挑雙眉,“城主府那邊解決不了,還得叫上你們玉清門……難道又是邪魔作祟?”
“不確定。”楚鴻說道,“只聽說是幾起比較離奇的兇案,死者之間似乎毫無聯(lián)系,也沒什么共同特征。”
孟朝安聽完,若有所思:“按理說,單純調(diào)查兇案這種事,城主府那邊不該找你們這些非專業(yè)人士幫忙才對……除非,這幾起兇案的離奇程度,遠遠超出了普通修行者的想象?”
楚鴻點點頭:“離奇的地方就在于,死者的影子全都消失了。”
似乎是怕孟朝安理解不了,他特意抬起手掌,快速搖晃,讓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搖晃起來,“我指的是在陽光照射下,我們落到地上的這些影子……死者的這些影子完全消失了,便好像是……”
“孤魂野鬼。”孟朝安接道。
這個世界是存在孤魂野鬼的,但最多也就是欺負欺負普通人的程度,連害死人都很難做到,更別說是形成鬼修體系了。
大多數(shù)剛踏上修行一途的修行者,平日里對付得最多的就是這些孤魂野鬼、以及一些低級的山精妖怪。
“對,便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楚鴻應和道,“可他們都是人啊,真真切切的血肉之軀,跟鬼魂毫無關(guān)系,偏偏他們的影子就是消失不見了。”
孟朝安默然。
其實他可以直接劇透答案。
——都是陰影魔干的。
陰影魔:一種可以穿梭于現(xiàn)實與暗影界之間的低級邪魔。
《邪魔來襲》里的邪魔千奇百怪,放在游戲中,自然不會有人在意違和感的問題;可放在當下的現(xiàn)實世界……嗯,其實也可以用“天外邪魔”去解釋。
孟朝安來自天外的地球,其他邪魔也都來自不同的天外世界……這樣想著,一切也就變得合理了起來。
不過眼下,他自然是不可能直接把答案說出來。
否則,就該有人懷疑,他是否跟邪魔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了。
他能做的,也就是通過傳訊玉符,向夢陽城那邊傳遞一些關(guān)鍵信息。
“趙安道友是否也想去城里看看?”楚鴻見他不再言語,便又主動問了一句。
孟朝安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你想去么?”
楚鴻眼角一跳,面色稍正道:“看執(zhí)事和宗主的安排。”
“哦,對了……”孟朝安聽他提起宗主二字,倒是反應了過來,“溫紅魚應該已經(jīng)到夢陽城了吧?”
楚鴻點點頭:“師姐半個時辰前傳訊給我說過,大概就是眼下這個時候到。”
孟朝安聞言,偏頭望向夢陽城所在的方向。
小紅魚這一路可真不容易啊。
……
……
夢陽城外。
穿著黑色衣裙加白色中衣、用紅色束帶將長發(fā)簡單扎起的溫紅魚,神情鎮(zhèn)定地站在夢陽城城門前,等著莊憶影出來接自己進城。
她很想早些去找那位疑似“孟朝安”的趙安,但是眼下的夢陽城里,似乎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協(xié)助,她便也不得不先進城一趟了。
沒過多久,莊憶影便步履匆匆地從城里走了出來——非緊急情況下,大黎王朝內(nèi)的所有城邑都禁止飛行,且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莊憶影來到溫紅魚身側(cè),恭敬地行了一禮:“宗主。”
溫紅魚點了下頭,隨后將目光轉(zhuǎn)到了跟隨莊憶影過來的兩個人身上。
他們一人是普通的城主級實力,另一人……卻是有著王級實力。
莊憶影適時出聲介紹道:“左邊這位是夢陽城的季城主;右邊這位是剛剛才從王城趕來的、許王的次子,許君佑。”
‘許王……許君佑……’
溫紅魚暗自念叨,面上則微笑著與兩人點頭示意。
她聽過許王的名號,畢竟對方是大黎境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國主級強者之一。
至于許君佑……她完全沒聽過。
許王府在大黎,實在太過低調(diào),大概也只有同在王城的那些大人物,才了解許王府內(nèi)的一些情況。
“那個,容我說一句啊。”一副貴公子打扮的許君佑,抬手示意了一下,“幾位以后同外人介紹我的時候,直接叫我君佑即可,也別說我來自許王府,說我是州城來的就行,至于原因……嗯,暫時不方便透露,還請諸位見諒。”
說完,他便等待起了幾人的回應。
一旁的季城主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
溫紅魚和莊憶影對視一眼,也都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許君佑見狀,松了口氣,隨后表情正經(jīng)地問道:“據(jù)說溫宗主是為了夢陽城附近山中的一名王級魔頭,才特意趕來的。不知溫宗主眼下是即刻動身,前去與魔頭交涉,還是……”
“魔頭的事先不急,他待在那邊還挺安分的。”溫紅魚平靜說道,“我們還是先把城里的麻煩給解決了吧。”
許君佑聞言,原本就正經(jīng)的表情,變得愈發(fā)嚴肅了:“在下正有此意。”
季城主見狀,適時插了一句:“幾位先進城吧,我們進了城再詳談。”
溫紅魚點點頭,在對方的帶領(lǐng)下,移步進城。
路上,她也從季城主那邊,獲知了城里那些兇案的最新進展。
截止今日早晨,三日內(nèi),城里總共已經(jīng)死去了六個平民,平均每晚兩人。
至于案件的進展……
實話實說,就是毫無進展。
他們目前只能確定,兇手肯定不是尋常人……甚至都不會是尋常修行者,大概率又是一頭邪魔。
除此之外,就是棘手。
非常棘手!
他們甚至都不清楚,兇手眼下究竟還在不在夢陽城里。
溫紅魚幾人跟著季城主,一路來到城主府,和府內(nèi)其他幾名已經(jīng)在前廳等候多時的城邑守備官員,就如何追查眼下幾起兇案的問題,認真商討了近一個時辰;期間,他們也去看過幾處兇案現(xiàn)場和幾名死者,結(jié)果依然一無所獲。
最終,他們只商討出了一個笨辦法。
——發(fā)動城里所有修行者,用神識將整座城監(jiān)管起來,不放過任何可疑的風吹草動。
這個笨辦法執(zhí)行起來,會有不小的麻煩和阻力;因此,季城主早早便帶人做起了準備。
溫紅魚和莊憶影在商討結(jié)束后,便離開了城主府,前往玉清門在夢陽城內(nèi)的一處落腳點——一家糕點鋪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兩人剛走出城主府的時候,許君佑叫住了莊憶影,和她低聲細談了幾句,隨后才告辭離去。
溫紅魚沒有偷聽,不過最后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心,在走進自家糕點鋪子后,開口問了一句:“那許君佑找你什么事?”
“問了我關(guān)于趙安的情況。”莊憶影即刻回答道。
“他也是沖著趙安來的。”溫紅魚一臉詫異。
莊憶影點點頭:“準確地說,他應該是為了他妹妹來的。”
說著,她便將關(guān)于許姝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其中也提到了,許姝可能和趙安關(guān)系不錯。
由于前兩日比較忙碌,再加上今日便要見到溫紅魚了,她便沒有將關(guān)于趙安的部分不重要信息,及時同步給自家宗主。
說到最后,她又補充一句,“許君佑眼下應該還未獲知,他口中的趙安,便是那名王級魔修……這件事目前只有我和許姝知曉。”
“還有我。”溫紅魚指了指自己。
莊憶影卡了一下,隨即面色平靜地附和道:“嗯,還有宗主。”
“如此說來,許君佑其實是擔心自家妹妹會被人……嗯,被人欺負,才會趕來此地,想要看看趙安的為人如何?”溫紅魚問道。
莊憶影點頭回應:“多半是這樣。”
溫紅魚聞言,陷入了沉思。
不知不覺間,她的眉頭已經(jīng)略微有些皺起。
許久,她出聲問道:“那許姝和趙安的真實關(guān)系如何?”
莊憶影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只是普通朋友。”
溫紅魚眉眼舒展,擺了擺手:“那便與我們無關(guān)了,不需要再理會這件事。”
“好。”莊憶影應了一聲,隨后又問道,“那見趙安的事,當真要擱置了?”
“唔,稍等,我先問問他。”溫紅魚說著,便從腰間取出一枚傳訊玉符,給趙安傳去一條訊息。
溫紅魚:[我已到夢陽城,我們在城中單獨見一面?]
趙安:[我是魔修哎,你讓我去城里跟你見面?]
對哦……
溫紅魚撓了撓頭,回復訊息。
溫紅魚:[那我們在城外見一面?]
趙安:[你讓我去我就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不去!除非你求我。]
溫紅魚:[求你。]
趙安:[說幫幫我,趙安先生。]
溫紅魚:[幫幫我,趙安先生。]
趙安:[好像沒用?那算了,我去不成你那邊了,還是你過來找我吧。]
溫紅魚面無表情地收回傳訊玉符,環(huán)顧整間糕點鋪子,隨后抬手控來一小塊桂花糕,丟進嘴里,狠狠地嚼。
莊憶影眼角一跳,偷偷轉(zhuǎn)過身去,假裝自己不存在。
溫紅魚咽下嘴里的桂花糕,平靜出聲道:“趁著離天黑還有不短的時間,我先去夢陽城外圍探查一番。”
說罷,她也不等回應,徑直走出了糕點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