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鴦沒死,司馬繇是極為不滿意。
其余人死不死司馬繇無所謂,但文鴦必須要死。
詔書是在朝會上下達的,司馬繇在退朝后便立馬去覲見賈南風了。
···
但是,司馬繇并沒有見到賈南風。
原來,這時候賈南風正在見她的母親,也就是郭槐。
郭槐不見賈南風回家,便主動來見賈南風了。
母女二人緊挨著坐在鳳榻上。
郭槐來見賈南風一來是知道賈南風最近在操心除楊駿的事,來關心關心。
二則是想要舉薦一下李瑯。
原來,早在李瑯見完郭槐回去后,就去見了她的一個堂弟,也就是郭淮的一個兒子,叫郭和。
郭槐在向他說了李瑯的情況后,郭和立馬表示,不可忘恩負義,不念昔日舊情。
還特意請郭槐能舉薦一下李瑯。
郭槐這便進宮了。
司馬繇求見時,郭槐也是剛到沒一會,賈南風要和母親敘舊,也是果斷拒絕了司馬繇的覲見。
司馬繇并不知道里面的情況,還以為是有人在替文鴦求情,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有好幾次他都想直接闖進去了,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
再說殿內,郭槐母女二人的情況。
“母親,您是不知道,這些天女兒可是累壞了,事事都要親為,凡事都要過問,生怕兄長、舅父他們會做錯。”
賈南風口中兄長是賈模,舅父是郭彰。
“照你這么說,確實很累。”聞言,郭槐有些困惑,又不解道:“不過,他們兩個平時做事也很穩重,你應該無需事事過問吧?”
“唉。”賈南風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道:“母親您是不知道,他們倆平日里是不錯,但一遇到事就有點···”
賈南風雖然沒繼續說下去,但要表達的意思也已經不言而喻了。
顯然是賈模和郭彰不行,一遇到這種大事就掉鏈子。
腦子不夠使,經驗不老練。
知女莫若母,賈南風話沒說完,只是一個眼神,郭槐瞬間就明白了。
“這樣啊,那確實會很勞累。”
郭槐點點頭,還伸手拍了拍賈南風,以做關懷,她也沒忘正事,又說道:“多個可用之人,想必會好很多,你也要多發掘多提拔一些自己人,那樣也省心。”
“母親你說的容易,女兒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呢?”賈南風搖頭嘆氣道:“有能力的人不需要我提拔,沒能力的人我也懶得去提拔,說不定還會給我惹是生非。”
聞言,郭槐半開玩笑的笑著說:“聽你這么說,我忽然不敢向你舉薦人了。”
“母親何意?”
“不瞞你說,我來是向你推薦一個人,但是…”郭槐頓了頓,搖搖頭:“母親覺得,還是別給你添亂了,權當我沒說就是了。”
“母親您這話說的,豈不是把女兒置于不孝之地了?您舉薦的人自是不差,不知是何人?”
“姓李名瑯,和為母還是同鄉,說起來,他祖父還和…”
郭槐也是順勢也對賈南風講述了一遍郭淮和李瑯祖父之間的事。
賈南風全程沒說話,她早在聽到李瑯這個名時,就想到了李瑯。
只是不清楚是不是一個人,便沒說什么,等到郭槐把話說完,賈南風覺得如果這個李瑯真有才干,倒是可以提拔。
因為李瑯家和她外祖一家很有淵源,雖算不上多親,卻也比許多世家子弟親點。
最為主要的原因還是李瑯毫無背景,他只能依靠自己。
待到郭槐說完,賈南風適時開口:“母親可知這個李瑯,現在何處?”
“應該在擔任射聲營中司馬。”
聞言,賈南風就清楚了,確實是一個人。
這樣的話,賈南風就可以考慮重用李瑯了。
如果沒有郭槐的舉薦,賈南風肯定不會重用李瑯的,頂多是考察一段時間,勝任射聲丞就已經到頂了。
但現在就可以稍微提一提了。
“母親,你說的這個人女兒也見過。”賈南風頷首,而后解釋道:“其實他的射聲營中司馬這個職位就是我給他任命的,他在除楊駿的過程中···”
賈南風也是簡單的向郭槐敘述了一遍李瑯在攻打楊駿時獻計的事。
聽完,郭槐也是一愣,郭槐并不清楚這個事,她是真的沒想到李瑯居然還能有這才智。
本來郭槐都打算用母親的身份強行讓賈南風給李瑯升升官職,但看這情況,應該是不用自己舍下這張老臉了。
賈南風在向郭槐敘述過李瑯獻計的事件后,又說:“李瑯頗具才智,既然還有母親你的舉薦,女兒自然會用他的。”
“這便好,便好。”
之后母女二人又聊了一會,但都是在閑聊。
直到臨近午時,郭槐和賈南風才結伴從殿內走出來。
外面正是等的團團轉的司馬繇。
“臣司馬繇,見過皇后。”
見二人出來,司馬繇也是立馬施禮拜道,接著又說對郭槐問好。
“見過宜城君。”
郭槐頷首:“司馬公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這話,郭槐便走開了。
待到郭槐走后,賈南風才轉頭看向司馬繇。
“你有何事?”
“稟皇后,今在朝堂之上不是下達了對那些楊駿同黨處置了嗎?”
賈南風輕“嗯”一聲,點點頭:“是有這件事,你想說什么?”
“臣的意思是,這詔書中處置的人是不是少了個文俶啊?”
賈南風側目看司馬繇,司馬繇在看到賈南風在看自己后,心中一驚,連忙低下頭。
“是少個文俶,本宮還沒想到要如何處置他,不知你有何高明見解啊?”
司馬繇從賈南風的語氣和話中聽出了不一般的意味,怕不是引起賈南風的懷疑了。
因為司馬繇也知道,文俶和楊駿確實沒什么關系,而他偽造的罪名也經不住細查。
就算是這樣,司馬繇也不能退讓,而是又把之前那套說辭搬了出來。
賈南風很是煩悶的揮揮手,說道:“這套說辭,本宮已經聽過一遍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司馬繇欲言又止,終是搖搖頭。
見狀,賈南風也是直接下達逐客令,自稱身乏要休息。
司馬繇無奈離去。
賈南風獨自站著揉了揉眉心,倍感心累,呢喃道:“這些個破事,我真是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