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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信任崩塌

刺眼的燈光讓我睜不開眼,我被人粗暴地推倒在地,膝蓋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我掙扎著抬起頭,看到面前站著幾個高大的身影,他們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

“把她帶到里面去。”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如同來自地獄的呼喚,讓我瞬間墜入冰窟。

我被他們粗暴地從地上拉起來,踉蹌著走進了一間昏暗的房間。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墻壁上斑駁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這里曾經發生過的種種罪惡。

我看到了他,林桉。

他坐在一張黑色的皮椅上,昏暗的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側臉,往日里深邃的眼眸此刻卻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冰冷刺骨,讓我不寒而栗。

周杰站在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么,我看到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我,嘴角帶著一抹陰冷的笑意。吳打手站在另一邊,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仿佛我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林桉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擊著我的心臟,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我該怎么解釋?難道要告訴他,我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靈魂,是為了拯救他而來的嗎?

“呵,怎么,啞巴了?”周杰冷笑一聲,“我看她根本就是心虛,不敢說話了!”

“老大,這女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我們的地盤,肯定有問題!”吳打手也跟著附和道,“說不定就是條子派來的臥底!”

“閉嘴!”林桉低吼一聲,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站起身,緩緩地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的眼神如同鷹隼一般銳利,仿佛要將我看穿。

“你到底是誰?”他再次問道,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是在壓抑著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

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心臟仿佛被人緊緊地攥住,疼痛難忍。

“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林桉看著我,眼神一點點地冷了下來,他伸出手,猛地掐住我的下巴,語氣森然:

“說!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林桉的語氣凌厲如刀,刺得我心口生疼。

我望著他盛怒的面容,腦海中不斷閃現著我們曾經的甜蜜過往。難道曾經的那些溫柔繾綣,都是假的嗎?難道他對我,從來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嗎?

“我……我……”我想要解釋,可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我該怎么說?告訴他我看到了他的死亡,看到了他眾叛親離的結局,所以才想盡辦法想要靠近他,想要改變這一切?

“怎么,無話可說了?”周杰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老大,我看這女人根本就是做賊心虛,不知道該怎么編造謊言了!”

林桉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我,深邃的眼眸中翻滾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這時,蘇管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將一份文件遞到林桉面前,“先生,在她身上搜到的。”

林桉接過文件,一目十行地掃視著,臉色也隨著內容的深入越來越陰沉,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低氣壓。

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看清那份文件的內容,卻被他一把甩開。

“這是什么?”他將文件扔到我面前,語氣冰冷得如同來自九幽地獄。

我低頭看去,只見那是一張關系圖,上面赫然是……林桉仇家勢力的關系圖!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怎么會這樣?這份文件怎么會出現在我身上?我明明記得自己把它鎖進了保險柜里!

“怎么,無話可說了?”周杰冷笑一聲,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老大,這回你總該相信了吧?這女人接近你,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林桉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跟著沉下去一分。

我想要解釋,可是看著那張關系圖,我卻發現自己百口莫辯。我所有的行為,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欲蓋彌彰的證據,將我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阿桉,你聽我解釋……”我伸手想要抓住他,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揮開。

“夠了!”林桉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將我的骨頭捏碎,“沈藍,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不是的,阿桉,你聽我說……”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周杰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毒蛇吐信般惡毒,“這份關系圖就是最好的證據!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我沒有……”

“夠了!”林桉怒吼一聲,打斷了我的話,“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

我被兩個身材魁梧的打手拖拽著,一路拉扯到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我拼命掙扎,想要解釋,可我的聲音卻淹沒在周杰得意洋洋的聲音里:

“老大,對這種吃里扒外的女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必須給她點顏色看看……”

地下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我的心也隨著這聲巨響徹底沉了下去……冰冷的水泥地面,我的背脊緊緊貼著它,一陣寒意從尾椎竄到天靈蓋。身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像是有人拿著燒紅的烙鐵一下下烙印在我的皮膚上。

“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林桉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冰冷刺骨。

“我沒有,阿桉,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我忍著痛,想要解釋,卻再次被周杰打斷。

“老大,你還跟她廢話什么?這女人狡猾得很,我看,不用點狠的,她是不會說實話的!”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我聲嘶力竭地喊著,可換來的卻是周杰更加殘忍的對待。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周杰面目猙獰,大手一揮,身后的吳打手會意,一鞭子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上。

鉆心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我依然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我看著林桉,他眼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失望,甚至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痛苦。

“阿桉……”我虛弱地開口,想要伸手觸碰他的臉,可我的手還沒碰到他,就被他狠狠打開。

“別碰我!”他厭惡地甩開我的手,語氣冰冷得如同萬年寒冰,“沈藍,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以為你是這世上最懂我的人,卻沒想到,你竟然……”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我知道,在他心里,我已經和那些背叛他的人沒什么兩樣了。

周杰見林桉動搖,立刻添油加醋道:“老大,這女人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你可千萬別被她這副柔弱的外表給騙了!”

林桉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讓他感到無比厭惡的陌生人。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任憑淚水肆意流淌。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疼痛已經麻木,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被丟棄在岸邊的魚,只能無助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把她給我帶下去!”林桉的聲音冰冷無情,如同宣判了我的命運。

我被粗暴地拖拽著,穿過長長的走廊,最終被扔進一個黑暗潮濕的小房間。

房門被重重地關上,黑暗瞬間將我吞噬。

我蜷縮在冰冷的角落里,聽著外面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心中一片冰涼。

我該怎么辦?我要怎么才能讓他相信我?冰冷潮濕的小黑屋里,沒有一絲光線,我蜷縮在角落,身體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像是要將我吞噬。我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壓抑的嗚咽聲還是從喉嚨深處溢出。

我恨周杰的陰險狡詐,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拼命想要解釋,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在林桉眼里,我所有的辯解都蒼白無力。

“阿桉,你為什么不相信我?你明明說過,你會一直相信我的……”我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苦澀。

黑暗中,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只有我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清晰可聞。我開始害怕,害怕林桉真的會相信周杰的讒言,從此將我拒之門外。

我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卻發現自己除了滿腔的絕望和無助,什么也抓不住。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什么。

在這漫長而難熬的黑暗中,我開始一遍遍地回憶起與林桉相處的點點滴滴。我記得他第一次帶我去吃路邊攤,明明不習慣,卻還是裝作很喜歡的樣子;我記得他為了給我過生日,特意讓人從法國空運了一架鋼琴回來;我還記得他看著我的眼神,溫柔得像是要將我融化……

“我對他來說,真的就那么不重要嗎?難道他對我,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我捂住胸口,那里傳來的陣陣刺痛,提醒著我,有些東西,已經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

曾經,我以為自己對林桉只有利用,只有算計。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對他,似乎已經產生了一種不該有的、危險的情愫……

“叩叩叩……”

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里響起,我猛地抬起頭,屏住呼吸,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在期待著什么。

“誰?”我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問道。

“是我。”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的心猛地一顫。

“阿桉……”我猛地站起身,卻因為腿腳麻木,一下跌坐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連滾帶爬地撲到門邊,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期盼,“是你嗎?阿桉,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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