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顯然心情非常的差,按照以往的脾氣,他一般會置之不理。
但是現在他直接朝那個記者罵了一句,“滾開!你們這群臭蟲!”
記者一聽威爾斯罵人,更加興奮了。
“對不起,威爾斯警探,我之前說錯了,你們警察不光會撒謊,還會罵人呢!”
“這就是你們拿了我們納稅人的錢,主要的工作嗎?”
當然了,記者挑動威爾斯情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的思維混亂,罵人不是主要的重點。
緊接著就問道:“這是不是一起宗教性質的連環殺人?因為色欲罪行,已經死了四名女性。”
“現在又是暴食罪行,還會死多少人呢?”
威爾斯一愣,這些記者的消息簡直靈通的不像話。
當然也有人看到了陸峰,將話筒湊了過來,“你是新來的警探嗎?請問你們什么時候能夠破案?”
“犯罪嫌疑人的線索一丁點都沒有嗎?”
陸峰也被這些問題給問的有些招架不住,急忙和威爾斯快步進了屋子。
剛一進房屋大門,就聞到了一股老舊發霉的氣息。
還有一種強烈的食物腐臭的氣息,屋內四處的墻紙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花色。
全部被奇形怪狀張牙舞爪的霉菌班所代替。
剛一進客廳,一股難以言說的臭味直接從鼻腔鉆了進來,瞬間進入大腦。
讓人腦袋發暈,就算陸峰,也差點沒忍住,產生生理上的嘔吐。
威爾斯撩起自己的衣服,堵在自己的鼻子上。
只見客廳的破爛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說是人的話,也算是一個形容詞了。
畢竟人能吃成這個樣子,也算是非常難得了。
這個人陸峰目測應該是在500斤以上,整個人坐在沙發上,就幾乎把這個三人座的沙發給全部覆蓋。
兩條腿只有小腿露了出來,其余的部分都被巨大的垂吊下來的腹部脂肪遮蓋住了。
這些脂肪就像是變形的瘤子,布滿了一條條的褐色生長紋。
這些生長紋是由于皮膚快速的膨脹,而出現的繃裂,然后迅速的修補出現的疤痕。
死者的腦袋和龐大的身軀之間,似乎是直接長在一起的,脖子已經被厚厚的脂肪給隱沒。
眼睛大大的圓睜著,沒有閉上,眼球充滿血絲,嘴巴大張,里面塞滿了各種食物。
肥大的幾乎已經看不出來手指的手掌,抓著許多被捏的變形的食物。
食物看起來還沒有開始變質,這樣炎熱的天氣,應該不會超過24小時。
從食物的樣子來分辨,似乎是面包和烤腸一樣的東西,死者臉上滿是油污和食物的殘渣。
還有不少食物堆疊在突出的大肚子上面,就像是一張用脂肪做成的小型餐桌。
在死者身后的墻上,用粗大的字體寫著一個單詞,暴食。
這一次寫字的鮮血顏色暗紅,而且還有些模糊,油脂似乎比鮮血更多一些。
威爾斯上前查看了一下死者的情況,然后對身后的一名警員問道:“法醫什么時候到?”
“已經在路上了,現在的時間段,從市中心那邊過來有些堵車。”
威爾斯問道:“是誰發現的死者報的警?”
警員:“是他的鄰居,死者經常點外賣,這些外賣員通常不會有什么耐心,等不到死者出來拿就放在門口了。”
“所以很多時候都是他的鄰居幫忙把他的食物送進來。”
威爾斯:“鄰居人現在在哪里?”
警員:“在外面,他說不想進來再看到這樣的場景。”
威爾斯點點頭,“我出去和他談一談。”
然后看向陸峰,“你要來嗎?”
陸峰搖頭,他認為鄰居不會給出來任何有用的價值。
這一次是兇手有預謀的犯罪,而且顯然是預謀了一段時間了。
并且也知道警察落入了自己設下的誤導信息,抓錯了人。
這一次的殺人是顯示他的能力,更是對警察的一種嘲諷。
這個殺人犯似乎從最開始的殺人動機,已經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演變。
在宣揚自己認為正義的懲罰同時,還在不斷挑釁著警察的能力。
一方面可以展現自己像上帝一般的懲戒罪行的能力。
另外一方面可以看著奧基喬比市的警察們,被自己的杰作給搞的團團轉,卻絲毫沒有頭緒,抓不到自己的一片衣角。
這樣的雙重刺激之下,已經給他帶來了更多的精神刺激。
陸峰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有些摸到這個人的心理狀態了。
他準備出去自己尋找一下線索,同時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之前約翰和皮卡爾的那筆錢和藥粉,陸峰也想要找到。
他簡單看了一下死者,斷定這個男人是被食物給撐死的。
應該是有一把槍抵在了他的腦門,讓他不斷的吃東西,然后被食物撐爆了胃部而死。
陸峰在屋內查看一圈,沒有留意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便朝著外面走去,在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匆匆而來的法醫。
法醫是一個中年男子,雙手拎著手提箱,嘴里還咬著三明治。
在進入房屋的時候,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嚼著三明治就進去了。
這樣的心理素質,看的陸峰也是佩服不已。
他捫心自問,就算是自己之前經常接觸和制造死人。
但是也無法泰然自若的一邊吃東西,一邊去檢查這些尸體。
威爾斯掏出紙筆在問著鄰居些什么東西,雙方只談了幾句,威爾斯就收起了紙筆。
顯然他也看出來了,老頭不會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看到陸峰出來的時候,威爾斯走了過來,朝陸峰聳聳肩。
“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就只是說了自己早上沒有看到外賣員過來。”
“然后敲門沒有人答應,進屋就看到了死者,至于任何奇怪和異常的事情,他都沒有發現。”
陸峰點點頭,“這是理所應當的,這可是兇殺的第五次殺人,絕對比以前更加謹慎,同時也更加大膽了。”
威爾斯問:“你有什么頭緒沒有?之前我們做的那個現場模擬,要不要再來一遍?”
陸峰瞬間有些無語,“不是吧,這一次的模擬你要怎么模擬?你來吃東西把自己撐死嗎?”
威爾斯還沒有說話,就看到之前進去的法醫走了出來。
他迎向威爾斯詢問的目光說道:“初步判斷是被溢出的食物堵住氣管,導致窒息而死。”
“當然也不排除死者的胃被撐爆導致內臟出血而死,都有可能。”
“具體還得解剖了之后才能分清楚具體的死因,不過有一點可肯定的是。”
“即便他這一次不被殺死,照這個樣子下去,也活不了多久。”
說著話,法醫從自己兜里掏出還沒吃完的三明治,又啃了一口。
陸峰看向威爾斯:“這一次死者可供調查的信息太少了,我想要從女支女被害者的地方去看看,那是兇手的第一次殺人。”
“也是最容易出現失誤和留下線索的地方。”
威爾斯掏出自己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很多的小字。
“你是說第一個受害者是吧”,他飛快的翻著小本子,“對了,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