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中,黎珙再次撥通了“武道科江科長”的電話。
“楚曠的報名表已經交上來了,他參加武考,應該不會有什么意外。
基礎槍法的事情,從武考結束那天算起,你具體可以卡公版時間卡多久?”
對面道:
“最多一周。如果楚曠成功憑基礎武學考進武院,基礎槍法必然熱度爆炸,那盜版貨最好出手的時限,就是一周之內。
而且再久一點,我也沒理由拖下去了,南芊他們不喜歡用軍閣的關系處理自己的事,我們才有這個機會,但要是把他們逼急了,怕也會惹出麻煩。
你那邊,資金和銷貨渠道聯絡得怎么樣了。如果貨要趕在武考后立刻入黑市,那就得提前把盜版的秘籍印刷出來。”
黎珙道:
“渠道在武考前應該沒問題,除了東都本地的城寨,其他壁壘的路子也都預定好了。
錢的話,我現在有兩百來萬,加你的,夠印一批大的了。”
“小氣。我都跟你說了,梭哈是一種智慧。你這樣的話,我們只能二八分了。”
“嘿,所以我只是小小的公立校長,而江潮兄弟你是文化署的公職正科啊。”黎珙笑道,眼神微微閃爍。
和江潮一起,借用武道科的公職關系,盜版一大批基礎槍法,這投資可大可小。
但對于這筆黑色生意,黎珙沒有江潮那股梭哈家產的自信,想要保險一點。
“話說,真的沒風險吧?”
這個問題,他其實已經被解釋過一遍了,但還有些不安。
對面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我跟你說實話,走這私,大賺頭肯定是用來往上打點的。我們賺小錢,那也有好多倍的利潤。
因為盜版而損失的人,是南芊和劉明。但他們兩個本來就是軍閣的下線,于公于私,內閣都會把這件事壓下去。
想要我們虧,除非楚曠突然棄考,基礎槍法少了宣傳的機會。問題是現在,內閣不阻止他,軍閣保著他,誰還能讓他棄考,他自己嗎?
我當值這么多年,沒見過比這次還要安全的賺錢機會。勸你也考慮清楚。”
黎珙咬著牙根,搖擺不定,半晌吐出長長一口氣:
“那我再加一百萬,我就這么多存款。”
“好!賺了這筆,一起平步青云!”對面的聲音一下拔高,有些興奮:
“對了,上次你提到,擔心你那個學生走的太高,回頭來報復你。大可不必。
呂家的四孫都因為他廢了,以他的身份,敢做這種僭越之事,很多人都不會放過他。
如果今年的武考方式是自由亂斗類,那考場里就有他受的。
而且,入武院后的修行,可未必不會死人的。”
…
…
接下來的每一天,楚曠花半天琢磨玄雷三槍訣,掌握槍招,磨煉內感,
另外半天,則一直在琢磨四門基礎武學的升華。
任何一套正常的武學,都如一個完整嵌合的齒輪組,
有的齒輪組粗糙,有的精細,有的簡單,有的復雜,它們唯一的共同點是運行通暢,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雖然楚曠需要的只是,在一套粗糙且簡單的武學中,多加上一招,
但其他招數的使用,也得相應地進行調整。
沒有頓悟的情況下,想要升華武學,他只能依據基礎槍法升華的經驗進行推演,多花些時間。
又過了兩天。
四門基礎武學中,與他相對契合的基礎刀法最先有所得,
那不知是不是“行川地流拳”的半式拳招,融入打散的刀法中,讓刀法重新獲得了圓滿圓融,一招一式多出了不少厚重感,壓迫力大增。
而后是他最為熟悉的基礎拳法,再然后便是腿法、劍法……
兩周之內,五門基礎武學全部升華,且全部重新圓滿!
又花了一周,楚曠再次做到了五法相合。
玄雷三槍訣也在長期的習練中,愈發熟悉,
雖然同為人品低等武學,但玄雷三槍的三招,要比五門升華后的基礎武學中,任何一招都強大得多,也更難以掌握。
如果不算內功,純以招法而論,楚曠覺得自己應該達到了玄雷三槍的小成境界。
隨著武學一次次突破,楚曠體內的真血也被一縷縷壓榨,
為了節省人造真血的消耗,他特地將其按小試管分開,一小管一小管,每當突破一次,立刻定量補充,將真血吊住。
如此一來,五門武學全部升華完成后,他體內真血的狀態還算中規中矩,不至于特別暗淡。
撐過武考,問題不大。
“如果玄雷三槍的技藝突破到大成,那真血恐怕要當場崩散了,去彌補體魄……
不過好在玄雷三槍槍招精妙,而且對內功有要求,大成的難度比其他人品武學都要高許多。
誒,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不是擔心自己太弱,居然在擔心自己武學要突破!人窮志短啊……”
楚曠嘆了口氣。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日歷,正月的日子已經被一天天劃掉,此時,距離青苗武考開啟——也就是新年除夕夜,已經只剩一周。
“時間差不多了,關老設計的事情,該去做一做了。”
…
…
第二天,翡翠區一中。
校園已經被一陣陣的冬雪覆蓋,銀裝素裹,設施與大樓,也不再老舊得那么明顯。
文化生所要參加的畢業文考已經結束,準備考上大專的同學,自然是在家休息,
而準備進入社會就業的15歲中學畢業生們,一個個都已經在父母的指導和安排下,瞄準了社會上的文職工作,亦或瞄準全聯邦熱門的、似乎就業崗位永無止盡的源氣礦藏行業,準備求職。
學校里一片安靜,只有演武場上有上千人,正在相互演練,做著最后的武考沖刺。
楚曠破天荒的,沒有去無極武館進行虛擬訓練,而是來到了學校。
然后,他莫名其妙地,似乎帶著深深的敵意和怒氣,挑戰了江俊燁。
江俊燁有心退避,卻經不住楚曠激將,帶上全套擂臺護具,就站在了不著護具的楚曠對面。
學生或老師中,立刻有人向江俊燁家通風報信,
但等江父江母一臉驚恐、火急火燎地趕到學校時,看到的卻是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
江俊燁渾身汗出如漿,但身上基本完好,只有少許淤青,整個人都有些呆愣愣的,
反觀楚曠,早已被南芊帶走,送去醫院,地上一大灘暗紅的鮮血,浸潤了磚縫之間的黃土。
所有武生都有些懵,
不知道是楚曠太過心急,還是江俊燁在最后一月的提升,讓楚曠沒有跟上,
楚曠竟然中了兩下兇狠的殺招,大半邊腦袋被血染紅,胸腔里也吐出一大口夾著酸水的血,直接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