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蛤蟆鏡老頭：“任務未完成的話，退九成。我們是信譽起家。”

楚曠道：“如果他被其他人殺死了呢？”

“咦？你這話問得有點奇怪。

算了，我也不多問。

如果他被別人殺死，我們連手都沒動，那自然算任務未完成，退九成。”

砰！

楚曠直接將一份源氣散，四份活血藥液，和兩千元紙幣壓在桌上：

“這里大約四千五，是我全部家當，再多的我拿不出來。

不行的話，我就走。”

“可以，當然可以！”

見到楚曠完全不還價，還一下拿出這么大一筆錢，老人開心地咧嘴一笑，

他很有分寸地沒去摸錢，而是從票本上撕了一張發票，水筆寫上字跡、蓋上紫章，而后從抽屜中拿出一塊玉牌，和票據一起遞給楚曠。

“發票是我們壽堂的交易憑據，玉牌說明你是來買‘負壽’的客人，和普通客人不是一撥。”

“按照規矩，我先拿一半做定金，另一半事成后你再給我們。”

楚曠搖了搖頭：“直接全款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聽著楚曠不太禮貌的話語，老人眼睛瞇了瞇。

楚曠選擇全款的原因是，

定金模式的保障，就是壽堂這邊需要知道楚曠的身份。

但他在城寨沒有真實的身份。

而全款模式的風險，就是壽堂拿錢不干事兒。

但“流沙”這種城寨老字號，重視名聲，風險會小很多。

“記得保密。”楚曠臨走前囑咐了一句。

老頭呵呵一笑：

“當然，像你這種大生意，平常可不多見。

好了，現在價錢已經談妥了，不怕我們獅子大開口了吧？

老頭子我好奇問一下，你和這人有仇？”

楚曠哼了一聲：

“盯他許多年了，總算他自己不檢點，給我盯到個機會。”

“原來是舊恨啊……這種高手有幾個老仇人倒是常事。看來是他運氣不好。”

老人點頭稱是：“三天之內，關注新聞。”

楚曠嗯了一聲，轉身走出街道，

幾度變化臉龐和外衣后，離開了城寨。

第二天傍晚放學，楚曠在報攤上偷看日報報紙，沒有看到相關的新聞。

但回到家后，計劃跟著他進藍火酒吧采風的夏同吉和邱逢，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一件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事情。”

夏同吉嘖嘖稱奇：

“穆杰死了。尸體被人發現在醫院的住院病房里，直接碎成塊了。

我今天去采訪的時候，當班的護士被嚇得，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

“碎成塊兒？

這么大動靜？”

楚曠也有點驚訝，這和他想象的刺殺完全不同。

邱逢搖頭：

“問題就出在這里了。沒有動靜！

穆杰的頭是完好的，全身卻碎得很徹底，病房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兇手的武功路數是一點都摸不到。

能弄到這種地步，兇手必然是控制住了穆杰，讓他連臨死反擊都做不出來。

看來這家伙是還有了不得的仇人啊……一見他失去身份，就迫不及待了。”

“連臨死反擊都做不出來？”

這恐怕不是壽堂的殺手干的。

楚曠驚訝歸驚訝，倒不是毫無心理準備。

他早就想過，假如穆杰和王長風追索這道寶物是他們的私人行為，那王長風當然不想寶物的消息被泄露出去。

只是，如此瘋狂的滅口方式，出乎了楚曠意料。

保守秘密，甚至殺人滅跡，有很多方法，但直接碎尸，造了一個大案件，反倒不像是一個安城司司事長會干的事兒……

難道滅口的不是王長風，另有其人？

事情一下變得撲朔迷離，超過了楚曠能夠清晰推測的范疇。

他決定在保持警惕的前提下，對穆杰的關注，到此為止。

不管穆杰是誰殺的，至少現在，自己不用擔心有一個瘋子，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會隨時以暴力來威脅了。

他選擇花大價錢買兇，而非自己想偏門辦法去解決，本來也有置身事外的心思。

有一個暫時安全的環境修煉，準備青苗武考，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傍晚，他直接花錢打車，再次來到流沙壽堂。

蛤蟆鏡老頭頗為郁悶，但沒食言，他只抽了450元鈔票，其余全部按要求換成了寧語丹，還給楚曠。

寧語丹對城寨來說倒不是稀罕丹藥，壽堂中介下，抽了2%費用，換到手里，竟比城里正規商行還要便宜幾塊。

回到手里的資源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一門人品低等武學的價格。

不過楚曠目前最緊要的問題，是在下周的擂臺戰中，保住27位之一的擂主位置，以及，避免下滑太多。

所以，基礎刀法的圓滿境界，迫在眉睫，寧語丹才是目前階段他最為需求的資源。

“對了。你等一下。”

臨走前，蛤蟆鏡老頭在抽屜里扣扣索索，掏出一個鋼鏈吊墜，下面掛著一個純黑色的棱形晶柱。

那晶柱大概是成人小拇指一半粗，一半長，上面還沾著一絲污血。

“這是？”

“我的人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從穆杰喉嚨里取出來的。可能跟真正殺人的家伙有關系吧。你要不？”

楚曠詫異：“送給我？”

買兇只買命，按理說，其他東西都歸殺手及其背后組織所有。

老頭點了點腦袋，臉上褶子堆起，笑道：

“塑料玩意兒，不值錢。

看你年紀二十來歲，有能力一次掏出四千多，可是大客戶～

以后再有活，直接來找我，給你打折。”

“嗯……好。不過這吊墜就算了。”楚曠果斷拒絕。

他不想跟穆杰詭異的死牽扯上關系。

他甚至已經將晶柱樣子記在心里，打定主意，碰到了就離遠一點。

“OK”

老人表示無所謂，聳了聳肩膀，又把東西隨意扔進了抽屜，看樣子遲早也是進垃圾堆的命運。

回到家后，換裝練武打工，接受偶爾的深度訪談，一切回歸日常生活，

楚曠將這幾天鬧出的風波，徹底置身事外。

…

…

家外樓下小院。

“七星跨虎交刀勢，騰挪閃展意氣揚，左顧右盼兩分張，白鶴展翅五行掌。”

“嗤！”

楚曠心里默念著太極刀決，本來剛柔并濟，但突然變招，橫斬劈過。

空氣中響起氣流快速撕裂的聲音，一根逐漸枯死的梧桐細枝應聲而斷。

他正在在演練基礎刀法。

手中的便宜木刀，刃口磨得頗為鋒利，劈砍撩扎、纏頭裹腦，一招一式也莫不標準。

打完一套后，楚曠立刻從腰間鼓鼓囊囊的丹藥袋子里，掏出一顆碧綠的寧語丹吃下。

在拿下了一周的臨時擂主后，他發現自己手頭的資源，和符盈盈投資他時，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擂臺獎勵上，全校最高擂的位次，讓他這一周能夠拿到兩份源氣散，六瓶活血藥液，

加上符盈盈一周一瓶藥液，以及兩位大記者一周一顆寧語丹的私人投資。

他這周的可支配資源，竟高達近5000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