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潛行。

在舒暢靜止不動5秒后，可以進入“潛行”狀態。

他從費薩爾的懷里溜了出來，費薩爾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絲毫沒注意到懷里一輕。

舒暢的存在感在“潛行”狀態下降到很低，除非是高精神值的超凡者，否則無法察覺到他的身影。

“放心，我不會弄傷你的臉，畢竟還要賣個好價錢，”電棍男離費薩爾只有一步之遙，他笑容滿面地握著電棍，朝少年的胳膊揮去，“不過我等會兒要讓你的屁眼兒嘗嘗電流的滋味兒。”

但恍惚間他聽到左耳邊傳來嬰兒的笑聲。

電棍男把頭轉向左邊。

什么也沒有啊。

這么一愣神，讓費薩爾堪堪躲過他的電棍。

電棍男忽然感覺腹部有些沉重。

只見一張嬰兒的臉從他衣服的下擺緩緩露出來，接著又發出了他剛剛聽到過的笑聲。

“嘿嘿，嘻嘻哈哈哈……”

電棍男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什么情況？

這不是那小鬼懷里的嬰兒嗎？

怎么跑到自己身上來了？

電棍男伸出手就要去抓他，但撲了個空。

舒暢鉆回衣服里又不見了。

“好痛啊……”

“被你賣掉以后，我一直想找你……”

“昨天，我的腸子被他們翻出來了……”

“紅紅綠綠的，好痛啊……”

電棍男僵硬地轉過頭，只見舒暢就貼在他的脖子上，用天真浪漫的童聲在他耳邊念叨著。

“你是人是鬼？！”電棍男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拐賣孩子多年，他一開始也會做噩夢，害怕會遭到天譴，但后來已經麻木、習慣，甚至享受這種刺激感了。

但今天……

難道是他作惡多端終于有惡靈纏上自己了？

“我的肚子痛了一晚上，后面不痛了……”

“身體也變得好輕，然后，我就來找你了。我來找你要一樣東西。”

“要什么？”電棍男問道，他感覺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要你的命啊……”

舒暢伸出手輕輕在電棍男脖子上抹了一下。

毫無殺傷力，但電棍男已經感覺自己快嚇尿了。

大白天撞鬼，這誰能承受得??？

“他媽的，”他咬了咬牙道，“你活著的時候老子能把你賣了，死了老子照樣能治你！”

說完他伸出雙手往脖子上抓去，電棍隨之掉落在地上。

舒暢又一個翻身掛在了他的背上。

“潛行”的30秒鐘還沒過去，他沒對電棍男發起攻擊所以也不會提前解除狀態。

單純把他擊倒，太過仁慈。

直接讓他死去，太過粗暴。

唯有讓他嚇得肝膽俱裂，他才能醒悟過來自己的罪孽。

拐賣人口，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天理難容的事。

見舒暢真的像個鬼一樣攀附在自己身上，自己又抓不住他，電棍男也是頭皮發麻，不再管費薩爾，轉身想往回跑。

舒暢看了眼狀態欄。

【姓名：舒暢】

【狀態：潛行（剩余時間15秒）】

“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舒暢又跳到電棍男肩膀上，用稚嫩的童聲道，“猜猜我會用多少秒拿走你的命？猜對了有獎勵，猜錯了有懲罰哦?！?

“猜你媽！”電棍男吼道，不管那么多直接朝面包車沖去。

“你不猜的話我只能自己倒數時間了?！?

“14秒。”

“13秒。”

“……”

“啊啊啊啊！”電棍男胡亂地在自己身上亂抓，但根本摸不到舒暢。

“9秒。”

“8秒?！?

“你放過我吧，我的同伙就在前面，他們賣的人更多，你去要他們的命吧！我只是個新人，是被逼的??！”電棍男終于開始求饒道。

“真的嗎？”舒暢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疑惑。

“真的真的！”電棍男心里一喜，嘴上連忙道。

就算你真的是鬼，也不過是個嬰兒鬼，腦子都沒發育完全。

他只要隨便編幾句話說不定就能哄騙過去。

“小孩子都是很貪心的呢，你們的命，我全都要，”舒暢繼續倒數道，“5秒。”

“4秒?！?

伴隨著舒暢的倒數聲，電棍男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呼，呼……”他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好久沒有這么拼命地奔跑過了。

只要逃回車上，他的同伴會救他的。

如果同伴救不了他，他也不想一個人慘死在這里。

至少，一起做了惡也要一起死吧。

“1秒?！?

“時間到?！?

電棍男陡然停頓了一下。

他感到雙腿突然有些發軟。

但他還活得好好的。

“哈哈哈哈！”他激動地大笑著，“我沒死??！”

接著他一把抓住了趴在他肩頭的舒暢，把他舉到自己面前。

“你在騙我，我能摸到你的身體，你不是鬼！你殺不了我！”電棍男找回了自信，癲狂地大叫道。

他狠狠地瞪著舒暢。

舒暢平靜地看著他。

電棍男的笑聲突兀地停了下來。

他聽著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一切都很正常，但不知為何此刻這副身體突然不像是自己的身體了。

他感覺自己的視野在慢慢升高，已經能看到自己的頭頂了。

他的靈魂好像飄出來了……

舒暢并沒有用魂飛魄散。

已經不需要了。

12點體質值的嬰兒，一拳打在成年人臉上，或許能讓對方痛得叫出聲來。

但12點精神值的嬰兒，一眼能讓成年人無法再叫出聲來。

恐怖片里有一種套路，主人公拼了命地逃，終于逃離了追逐他的怪物，緊張的背景音樂也跟著舒緩下來。

而當觀眾跟著主人公一起舒了口氣后，下一秒那個怪物又會突兀地出現在屏幕上。

舒暢便是借鑒了這個套路。

一聲聲倒計時刺激著電棍男的神經。

但當倒計時結束他發覺自己什么事也沒有，趴在他肩頭的舒暢也被他抓住。

那一刻他如釋重負，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然后他看到了舒暢的眼神。

巨大的恐懼感瞬間吞沒了他，他僵在原地。

這種精神沖擊雖然不及技能魂飛魄散，但勝在沒有冷卻，隨時能用。

只需稍稍挑撥一下敵人，便能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而剩下的補刀，也已有了合適的人選。

舒暢作為嬰兒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不能過多的暴露自己。

他看著費薩爾摸到了電棍男背后。

“你自己先嘗嘗電屁眼兒的滋味吧！”他說著把撿來的電棍直接捅進電棍男的屁股里。

開關打開。

滋啦。

電棍男的靈魂又回到了身體里，只不過他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隨即重重地摔倒在地。

費薩爾眼疾手快，把他手里的舒暢給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