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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靈夢夢中,我的自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靈夢也開始發(fā)出鼾聲。

清風吹拂過自己的臉頰,靈夢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靈夢忽然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剛剛被救上岸的溺水的人,正在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但是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我怎么在這里……”眼前是熟悉而又并不那么熟悉的森林。靈夢環(huán)顧四周,看到成年版本的露米婭在自己的前面走著。大露米婭把手臂伸得直直的,手腕甩的很高,好像是在模仿小孩子的走路方式。

大露米婭忽然停下來,回頭看了下靈夢:“怎么了靈夢醬?”

靈夢頭腦里理智的那一部分讓她感到被露米婭叫成“靈夢醬”很奇怪,但是卻又有另一部分讓她感覺這很“正?!?。

“我,我好像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出于不知為何的依賴,靈夢直接對著露米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靈夢醬今天一定要做的事情?是一定要捉到厲害的蟲嗎?”

“好像不是……”靈夢不自覺地撅起了嘴,露出撒嬌的姿態(tài)。她快走兩步試圖跟上露米婭,卻又隱約感覺身體有些不聽使喚。

為什么會感覺這點距離“只要跨兩步就可以追上”?靈夢的大腦被新的疑惑填滿,明明她的腿比露米婭短很多嘛。靈夢低頭看著自己短短的手和短短的腳,覺得越看越違和,但是卻想不明白違和在哪里。

露米婭眼神里充滿擔心,她走近靈夢,扶膝蹲下,讓自己和靈夢處在同一高度:“靈夢醬累了嗎?”

如果我說自己累了,我們就要回家了嗎?靈夢使勁運轉她那小小的腦袋,尋思今天阿媽好不容易讓自己到森林里玩,可不能這么早回去。

“我不累!露米婭我們去抓蟲!”

露米婭也學著靈夢是樣子,把手高高地抬起:“好哦!抓蟲去嘍!”

走了二、三十步,露米婭突然停了下來,指著前面的一棵樹,扭頭對靈夢說“靈夢你看,這棵樹上有流出來甜甜的樹脂哦。鍬形蟲這樣的東西,就是喜歡這種甜甜的樹脂。”

靈夢仔細看著那顆樹木上流出樹脂的部分,發(fā)現上面確實好幾只漂亮的鍬形蟲。

“哇啊——”靈夢大張著嘴,看著露米婭輕松地一把抓住一只巨大的鍬形蟲。“好厲害!靈夢也想要!”

“沒~門兒,這是我自己找到的~想要的話,就靠自己的力量去拿呀~”

靈夢屁顛顛地跑到樹干旁邊,踮起腳尖把手用力往上舉。然而,即使靈夢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她的指尖距離那只蟲子還是有著不少的距離。

那只鍬形蟲伸出翅膀,隨后將其抖了幾下。然而,就在起飛的瞬間,這只可憐的甲蟲就被露米婭迅速伸出的手給抓住了。

“哇~!好狡猾!明明是大人,卻這么狡猾!”靈夢不滿于露米婭抓走了自己看中的甲蟲,把嘴鼓成生氣河豚的樣式。

“就是因為狡猾,才是大人的呀?!甭睹讒I眼角帶著濃濃的笑意,模仿靈夢,也把自己的嘴巴鼓起來。

靈夢一幅被逗急了的樣子,原地跺起腳:“不準學我!”

“哈哈哈哈哈……”

“沒有背負著解決妖怪和人類的矛盾的責任,沒有背負著對離開的阿媽的思念,也沒有一個又一個麻煩的異變等著她解決。有的只是溫柔而強大的阿媽和露米婭,愛著她保護著她。原來,這樣平淡的幸福才是靈夢的夢想嗎?!眲倓傂拚遂`夢的記憶的我,躲在靈夢的夢中的一角,悄悄地自言自語道。

我可以自由穿梭在各個“幻想房間”里。如果說“博麗巫女”在“博麗大結界”里是絕對無敵的“強者”的話,那么我這個“幻想妖怪”在“幻想房間”里就是絕對統(tǒng)御的“神明”。

“查看并實現”他人的幻想,這樣的說法有些籠統(tǒng)。我的能力中提到的“幻想”,可以解釋為“希望發(fā)生的事”。“找到并且打敗我”當然也屬于“靈夢和魔理沙希望發(fā)生的事”,所以我得知了她們的計劃。在她們進入“幻想房間”的瞬間,我就稍微遮蔽了她們的記憶,讓危險的記憶被“幻想房間”拒之門外。

我的“幻想房間”里……不可以有悲傷,不可以有失望,不可以有其他那些可怕的、邪惡的、骯臟的東西!當每個人將要進入“幻想房間”時,她不好的回憶都會被拒之門外。生活在“幻想房間”里的人,會擁有絕對的、永遠的幸福和快樂!

如果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我的話……因為這也是她的愿望,我就只能舍棄現在這個設定著“靈夢回到過去的生活”的“幻想房間”,重新創(chuàng)造一個設定為“我被打敗了的世界”的“幻想房間”。但是這樣靈夢就不能繼續(xù)和阿媽和露米婭生活在一起了。靈夢自己會怎么選?

稍微有些苦惱。但是看到靈夢眼下幸福的樣子,我還是不要做什么更改了吧。

當我結束沉思,重新看向靈夢的時候,她已經學會了露米婭的“獨門絕技”,正用力地踹上一顆粗壯的樹。

那樹抖動兩下,葉子間掉下來一只帥氣的獨角仙。

“露米婭,是獨角仙啊!”

“哦哦,是獨角仙呢!靈夢運氣真好!”

嗯?不對!

我翻閱過靈夢的所有記憶,因為愿望是跨越世界的,所以我翻閱的記憶包括被某個妖怪賢者拿走的那段。

按照靈夢的記憶,她在這里應該問露米婭這只鍬形蟲為什么只有一個角,是不是生病了。

應該無妨,只是我沒有把靈夢的記憶清除干凈,導致現在本來不應該認識獨角仙的靈夢認識了獨角仙而已。是我太敏感了,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

畢竟,現在靈夢不是在重放自己的回憶,而是在體驗自己的回憶。我沒有任何理由去干涉吧。

看著森林里嘻嘻哈哈的靈夢和露米婭,我的臉上也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我是幻想妖怪,但同時也是沒有幻想的妖怪呢。我天生就沒有任何的愿望,也無法產生任何的愿望。這導致我只有配合別人才能發(fā)動能力。在我看來,世界是由所有人不同的幻想構成的。因為不同的人之間的幻想難免發(fā)生沖突,所以人們的幻想才難以實現。那么,只要把人們的幻想各自剝離,不就可以實現所有人的夢想,造就“絕對幸福”的世界了嗎?

并不是在希望著鑄就“絕對幸福”的世界。我只是認為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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