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麗靈夢神色平靜地飛進冥界，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飄飛的蝴蝶。她只是這樣看似隨意地飛行，卻又恰恰躲避開了所有的攻擊。

靈夢飛在空中，冥界的風把她的衣角和發端吹起。靈力在她的身邊凝聚。

她單手叉腰，臉上寫滿了慵懶：“喂，這些蝴蝶又是你們弄出來的吧？”

她在對白玉樓中的人說話。

少頃，魂魄妖夢從白玉樓飛出來，她站到靈夢面前，手扶刀柄。

“抱歉，這些蝴蝶是我們的失誤造成的。我們正在盡力補救……”

靈夢不耐煩地打斷妖夢：“既然是你們的失誤，那就趕緊解決掉啊。”

“到頭來還要我特地來一趟，破壞了我一天的計劃的你應該怎么賠償啊？”

雖然話語凌厲，但靈夢的語氣中卻并沒有憤怒。

反正你的計劃也就只是待在神社里面無所事事吧，妖夢這么想著。

“哼……算了。”靈夢一揮御幣，開始東張西望，“你們打算怎么解決這些碎片？”

妖夢的眼神閃爍：“碎片？”

“這些看似蝴蝶的東西，實際上是靈魂的碎片吧？”

妖夢當然知道這一點，她沒想到靈夢也知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好歹也是個巫女啊。這方面的事情還是懂一點的。”

“這些碎片即使是幽幽子大人也無法完全操縱，所以必須要找到這些靈魂碎片的本體，讓她成佛。”

“在哪里能找到你說的那個本體？”

妖夢不暇思索：“西邊。”

“嗯，我明白了。回頭記得送點甜點到神社里啊。”

說著，靈夢轉頭飛向惡靈的所在地。

“呼——呼——”

大風吹拂著靈夢的臉頰，她的發絲被吹得在空中瘋狂地亂舞。靈夢的表情嚴肅起來，她全神貫注地搜索著下方的森林。

很快，一個巨大的坑吸引了她的注意。

坑洞的成因顯然是一次巨大的爆炸，還沒接近那個坑，一陣陣的熱浪就侵襲了靈夢的身體。靈夢皺起了眉頭。

她降落在坑洞的邊上。坑呈現出半球體的形狀，過大的半徑顯得它并不深。“像隕石坑。”靈夢自言自語道。

這個坑顯然剛剛形成不久。坑洞里裸露的表面上流淌著赤紅色的紋路，類似巖漿的物質在紋路中流淌。靠近邊緣的一部分的巖漿已經漸漸冷卻，變成了深灰色的巖石。一股毫不掩飾鋒芒的毀滅能量逸散在空氣中。靈夢觀察著四周。

“芙蘭朵露？”

靈夢很難不聯想到這個人。不過她想不到為什么芙蘭朵露會出現在這里。她捻起一撮在爆炸中留存下來的土壤，全神貫注地觀察著。

一個慵懶的聲音傳入靈夢的耳朵：“冥界的入口離紅魔館很近吧，說不定芙蘭是追著蝴蝶到這里來的。”

“是啊”，靈夢和聲音討論起來，“也有這種可能。這樣的話咲夜或者美鈴中的一個肯定也在這里。”

“美鈴還在紅魔館的門口睡著大覺，所以在這里的應該是咲夜。”

“是啊。”靈夢抬眼，平靜地看著身邊和自己一模一樣，但是完全呈純黑色的人。

一瞬間，靈夢便拔出御幣，劈向黑色靈夢。黑靈夢同樣瞬間抬手，“叮——”

木質御幣和肉體的碰撞竟然發出了金石碰撞之聲。黑靈夢露出微笑，靈夢則不耐煩地咂舌。

“你又是什么玩意……”

靈夢連續揮舞御幣，御幣被揮出殘影，每一下都以刁鉆的角度劈向黑靈夢。黑靈夢舉起雙臂勉強應對，靈夢步步緊逼。

黑靈夢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喂喂，等一下啊！”

趁著黑靈夢說話的功夫，靈夢抓住時機，御幣的軌跡在空中一扭，繞開黑靈夢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劈在黑靈夢的臉上。黑靈夢的臉瞬間被打得凹陷下去。

黑靈夢的臉居然快速變現，把接觸到臉的半根御幣包裹在了自己的身體里！

靈夢立刻把符紙貼在黑靈夢的肚子上，黑靈夢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靈夢就啟動符紙，藍色的靈力波動炸開，將黑靈夢粉碎。

即使是眼見敵人消失，靈夢也沒有放松下來。正相反，靈夢緊緊握住御幣，全神貫注地警惕著四周。

果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雖然被稱為‘赤色殺人魔’，但是你其實不是個殘忍嗜殺的人吧。不然你也不會創造出……叫什么……彈幕規則？”說出彈幕規則這四個字時，她的語氣充滿戲謔。

黑靈夢歪著頭：“為什么一上來就下死手呢？”

靈夢甩甩御幣，指向新出現的那位黑靈夢：“因為我面前的只是一個分身。”

黑靈夢干脆盤腿坐下，她做作地拍了幾下手：“厲害~但是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呢？”

靈夢收起御幣，看向黑靈夢：“你對彈幕規則有什么意見嗎？”

“妖怪和人類之間脆弱的平衡需要靠血腥來維持，你是知道的吧，靈夢。”黑靈夢一步步靠近靈夢，“人類怎么會怕只會放煙花的妖怪？彈幕規則……說到底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的幻想。”

“唉。”靈夢嘆息一聲，忽然雙手交疊，十指急速交錯，“如果只是想說這些無聊透頂的廢話的話，還是請你離開我的身體吧。”

“那是什……什么！”

從靈夢飛快運動的手指中，金色的光芒漸漸溢出，逐漸籠罩住靈夢全身。

“『祓除·凈身儀式』。”

靈夢腳下浮現金色的八卦陣法，隨即，金光從八卦陣中心擴散，籠罩了靈夢之后直直向天空沖去。

八卦陣之外的黑靈夢卻如同被灼燒般嚎叫起來：“嗷啊啊啊啊——！博麗靈夢——！”

很快，黑靈夢的身體徹底消散，并再也沒有再一次出現。

靈夢停下手中動作，八卦陣也慢慢消失。

“一廂情愿嗎？想通過這種話術動搖我的決心真是太小瞧我了。”靈夢毫不在意地甩甩手，忽然，她轉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琥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