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是狼還是犬
- 丹道長生,從洞天仙府開始
- 鷺小福
- 2110字
- 2024-12-04 23:29:21
“嘖,真久。”
肖悅茹打了個呵欠,倚著墻望向星空。
“喂,小兄弟,那許公子的日程不會出什么偏差吧?若他今夜不回來,我們可不好下手哦。”
“放心……許少爺的習慣,我了如指掌。到了三更,他就會回來。
呆得太晚了,可能會碰見他那幾個哥哥,這種事,他避之不及。”
“嫡庶、長幼,哼,一物降一物,飛揚跋扈的許少爺,也有害怕的人呀。”
“許少爺……在外頭,他喜歡我們這樣喚他,可在許宅里,若是下人敢如此稱呼一聲,恐怕要被掌嘴至死。
許氏這樣的大姓,規矩……堪比咱們挽云宗的門規。”
“你對許家了解挺深嘛。”
“我常年寄人籬下,頻頻進出許宅。
跟他們打交道,再小的規矩,再小的人情世故,我都得記在心里。
雖說我未曾賣身作奴,可許家是我的東家,對東家了解多一分,我就能活得好一分……
多年來,一直如此。”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衛阿七,
能寄生在顯貴的身旁,你也不簡單嘛。”
“過去的生存之道……已經斷了。
過了今夜,我就和你們一樣……
只能過這種在暗處淘食的日子。”
“嘖,怎么著,瞧不上我們?”肖悅茹嗔聲道。
“倒也不是瞧不上,只覺得不知該如何面對將來。
綁了許家后人,往后每日……都要提心吊膽了吧。”
“習慣就好。”
衛阿七無奈笑了幾聲,“話說回來,姑娘……咱們這計劃,正初一定是主謀吧?
他的動機我能夠理解,
掌握了許少爺,鳳萊堂……乃至挽云宗,都不會再有世家子弟騷擾他,而從許少爺身上榨來的靈石和大量靈寶,也能堵住他四靈根的體漏之缺。
我呢,為了解毒劑和清心散,不得不上這條賊船。
可你又為何要摻一腳?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靈石么?
為了謀財,擔這么大的風險?”
“風險?哈哈哈哈,
小兄弟,你何時開的脈?”
“……七年前,多虧了許家的賞賜。”
“我開脈已經十余年了,入挽云宗之前,可都是靠著自己熬過來的。
像挽云宗這樣的大派,坐擁靈脈,高手如云。
雖然規矩繁多,壓得人喘不過氣,但最起碼,門內弟子能夠活命。
但外面的世界呢?
沒有靈脈的地方,修行資糧少得可憐,哪怕一顆朱果,都會惹得散修們動刀動槍。
你常年活在許家的蔭蔽之下,在林泉坊市里守著安樂茶飯,殺人奪寶、煉魂采補的事情,怕是連見都沒見過吧?
我呀,多么兇險的事情都經歷過了。
風險?哼,這點風險,老娘擔得起。
況且這風險之下藏著的,可是取之不盡的靈石呀,若姜正初的謀劃能夠順利落實,許少爺,就是個能喘氣的錢袋子。
富貴,險中求。”
“果真為了靈石么……坊間俗話說的沒錯,人為財死。
世上竟有你和正初這樣膽大包天之徒……”
“膽大包天……”肖悅茹下意識地抿住了朱唇,回想起在那松樹之下,第一次與姜正初的私會,暗自思忖,
“從定魂香的買賣,到今日的綁架,姜師兄……
你才這個年紀,就敢謀出如此兇險的計劃,
真不知道……你將來還會干出多么癲狂的事情來,
呵……我也一定是瘋了吧,簡直不要命了……
居然心甘情愿上了你的賊船。
從今往后,我們……可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萬不能負我。”
“喂,喂……”
衛阿七打斷了她的沉思,
“嗯?”
“你說你開脈是……十多年前了?”
“怎么,很出奇么?”
“哦,這么說來……難怪此事,正初會找你來插一腳。
我們二人修為都在練氣一層,兩人聯手,也斗不過許少爺。
有你在就不一樣了……
哎……但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咱們這做法或許不太妥當。
非要使用如此強硬的手段么?
畢竟……解毒對于許少爺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況且他與正初之間,只是些小小的敵視罷了,何至于……哎,
咱們平心靜氣,正面商談不好么?”
怎料他此話一出,肖悅茹忽然冷聲喝問,
“衛阿七,
你如果心里還有什么放不下的,趁現在叫停。
一會兒真下手的時候,可別忘了自己的立場。
你得認清楚了,
許家少爺,是羊,
我和姜正初,不是犬。
至于你,要不要繼續拴著項圈,全憑你自己決定。”
……
鳳萊堂的伙房附近,由火工童子們養著些貓狗。
今夜它們似乎是瘋了一般,呲牙咧嘴,盯視山林深處。
犬吠之聲驚擾了已經下榻的火工童子,眾人紛紛披著冬衣推門出來,卻只見到隱隱約約的,在遠處的松樹林中,閃爍著一雙綠油油的明亮眸子。
“唉喲,要了親命了!快快快,取火把和棍棒來!打狼,打狼!”
“怕是大雪封山,缺少獵物吧,趕跑就行了……放狗。”
解了鎖鏈,幾頭胖狗卻夾起尾巴不敢上前,火工童子們便只好將伙房圍住,大吼大叫與那野狼對峙,直至三更天。
這時,從林泉坊市方向,一艘飛舟緩緩駛回松崮頂。
許殷豐的酒意未散,下了飛舟之后,他他跌跌撞撞,險些站不穩。
一腳踹開了黃鸝寮的房門,他便徑直走入臥室,習慣性地拉上門閂。
幾杯清水下肚,許殷豐感覺周身上下舒暢了不少,連連打了幾個嗝,一頭栽進枕頭里。
“什么……破考核,看我輕輕松松過……關。
姓姜的小子,哼……你呀,這一回就算考過了,也休……休想繼續留在鳳萊堂了,
讓那倆拍馬屁的……每,每天給你找點茬,我看你能忍……多久。
給我老老實實滾……滾回你該去的地方……
丹……丹道,就得……我這樣的身份……嗝……才有資格,學……”
頭腦迷迷糊糊的,他完全沒有察覺這小小的寮房之內,存在完全陌生的氣息。
就在雙腿被緊緊扣住,往沙土漩渦中拖拽時,許殷豐只當自己已經入了夢。
但他的修為畢竟早已練氣二層滿盈,
法術用盡廢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感覺到沙土將自己的身軀完全吞沒的瞬間,許殷豐勃然大怒,指尖迅速結印,暴喝一聲,“哪來的賊人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