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暴風雪將至
- 丹道長生,從洞天仙府開始
- 鷺小福
- 2037字
- 2024-12-18 23:43:13
“月末考核結束之后,若正初能夠以出品服人,老夫……就厚著臉皮去長老殿,央求央求入箓的事情。
雖說丹師定品沒那么容易,可是入了箓,作為外門弟子,正初將來去百機堂接取任務好歹能多賺點。
這身份高了,賺得多了,修為精進速度極快的事情,就自然能夠藏下去。
等正初把第一爐培元丹練出來了,先與他談談此事,哼,順帶著教他斂息之法,萬幸鳳萊堂里,就老夫一人看穿了他的氣息。”
計劃定下,張儀默默點頭,守著鳳萊堂多年的他,那原本靜如平湖的心中,竟對本月的煉丹考核升起了一絲期待……
……“咚——咚——咚——”
大鐘再次撞響,驚醒了正在搖椅上打盹的司驗師兄,“呵啊……哦,肖師妹,你也在吶?
怎么著,剛剛鐘響了幾下?”
“三下,暴風雪三天之后過境。咱們是不是可以歇著了?”
因為天氣不好,百機堂里日漸冷清。
“歇什么呀……這種天氣里如果還來委托,那可都是大買賣,定個天價吃委托人,再定個底價吃承接人。賺翻了。”
“哎……師兄你的算盤打的真好,哪那么容易接上大單子。”
肖悅茹將銅鏡左擺擺右舉舉,仔細檢查自己的妝容。
“萬一呢,這不馬上要大雪封山了么,過了這陣子再派委托,可就得等開春了。總有些主顧熬不到那個時候,也總有些同門手頭緊,想多賺點好過冬。
就像鳳萊堂的那個姜師弟。”
司驗師兄一個激靈從搖椅上站起來,“那家伙幾乎沒停,我跟他聊的時候套了些話來著,他每日除了練功就是做那些熬制基液的任務,別提多窘迫了。
但這家伙熬的基液絕了,出品水平,與定了品的丹師相差無幾。
只可惜呀,他身份卑微,記名弟子權限太低。
他要是入了箓多好……接些正經委托,咱們也能跟著賺抽成。”
“想得美,他入鳳萊堂才多久,倆月,那么多人托關系想升外門弟子,啥時候能輪到他呀。”
“唔……倒是,這姜師弟手藝好歸好,就是為人憨厚老實,心思單純……
如此純良,居然在鳳萊堂呆了兩個月,沒被擠兌下山,呵,出乎意料。
丹房那種層層篩選的地方,明爭暗斗可太常見了,不知道他還能留多久啊……”
“噗……”肖悅茹沒忍住笑出聲來,看著一臉癡呆的司驗打了個招呼便朝大門走去,“師兄,午時已過,沒什么人來接任務了,我就先行告退咯,明天見。”
“哦……明天見。”
披上蓑衣,再戴好笠帽,肖悅茹歡快地踩在雪地上,如約前往山門外的彎腰低頭迎客松。
今日姜正初并沒有遲到,早早地就候在樹下,一瞧見那熟悉的身影,肖悅茹頓時揮著手跑來,“姜師兄!”
“噓……嚷嚷什么,我還特意簡單喬裝呢,就怕在坊市里被人認了出來。”
“哎呀……謹慎一點是沒錯,你若是過于鬼鬼祟祟,豈不更容易惹來有心之人?”
“唔……有道理。”姜正初笑著伸手去攙肖悅茹,“姜某對林泉坊市可謂人生地不熟,今日之行,就勞煩肖師妹擔當向導了。”
“嘻,包在我身上!”
二人相伴著,走在了下山的曲徑。
兩個月前,來拜山門的時候,沿途景色與壯觀的求仙長隊仿佛歷歷在目,那會兒挽云宗的地界還未曾積雪,金葉與枯草將這條蜿蜒的山路鋪滿。
至今日,不止宗門里頭銀裝素裹,連林泉坊市大大小小的牌坊、樓宇,也都蓋上了一層厚實的棉被。
天氣雖陰沉,可縷縷日光仍舊掙扎著撥開了濃云,盡全力掃過這片廣袤的雪原,讓歇了農活的村落、通向天際的炊煙、奔騰于阡陌之間的犬雪橇都映入了姜正初的眼簾。
“好熟悉的一切。”他不禁心生親切之感。
林泉坊市,在挽云宗的治下,傍山臨河而建。
客居此地者,半數為修行中人。
低境界修士的起居飲食,畢竟無法從世俗中徹底超脫,所以出入這坊市的凡人也占了半數。
姜正初自然明白自己為何覺得這地方如此親切。
相較宗門,此地,更像人間,而姜正初即便走在了修行長階上,也壓根沒覺得自己從此就不再是人了。
回了人間,怎能不倍感親切呢。
“再往前半里地就到了,誒?姜師兄,你今兒個是怎么了?笑得這么燦爛……”
“啊?我笑了嗎?沒有吧……”
“明明笑了……挺好的,你這個年紀,本就應該時常釋放天性。走,先帶你去嘗點好酒,咱們再辦正事。”
“這怎么行?飲酒誤事……”
“聽我的,今日,我是向導!”肖悅茹叉著腰,毫不客氣地命令。
姜正初只好聳著肩無奈答應。
而就在兩人剛剛沿著已經冰凍的林泉河,穿過坊市那簡陋的鹿柴之刻,卻聽見身后悠悠揚揚的鐘聲。
他們不約而同扭頭看向遠方那巨大的挽云宗山門。
“怎么回事……又敲鐘,觀天象那幾個老頭是不是糊涂了。”
“……是響了三下么?肖師妹,我聽不大清楚。”
“哎喲,烏云還能跑著趕過來不成?咱們逛咱們的。”
姜正初被鐘聲擾得憂心忡忡,但動靜似乎很快就停歇。
直到不再聽見異響,肖悅茹恢復方才大大咧咧的笑容,挽起姜正初的胳膊直奔坊市西郊的一處酒肆。
在抬腳跨入門檻之前,姜正初一臉嚴肅道:“那可說好了,一壺酒,暖暖身子,然后咱們就辦正事,先勘察密會的地點,然后,挨家挨戶了解培元丹的行情。”
“好嘛好嘛,真啰嗦……一言為定。”
酒肆里同時充斥著罵聲與笑聲,偶爾還揚起歌喉,與坊市的冷清格格不入。
這種現象,姜正初并不陌生,三年流浪,他經過了太多的城池。
越不景氣,人們便越容易沉醉在酒色的虛無之中。
就在二人剛剛進入酒肆,門扉關閉之際,遠方的鐘聲再次急促地鳴響,姜正初與肖悅茹對此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