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臭罵。
老錢登時換了副嘴臉,笑容滿面的過來找徐墨池跟金黎黎致歉:“對不住對不住,我是眼瞎了,沒看出來二位的到來讓我這地方蓬蓽生輝啊?!?
徐墨池挺新鮮打量著老錢,頭回見挨罵后正常多了的,可見曹春生吃老錢吃得死死的。
“曹叔,你看著拿,只要是有用的都拿上,我來付錢?!苯鹄枥璧穆暰€脆生生的,聽在老錢的耳朵里如同天籟一般,他打量金黎黎的眼神瞬時間變得不一般了。
看著眼前的金黎黎,老錢直接想要將徐墨池給擠到后面去:“我們店里的東西,全都是貨真價實的,有好些甚至都是我自己親自去野外采摘回來的,這功效您放心,全都是實打實的?!?
聞言,金黎黎只是笑了笑,似乎沒有將老錢的話放在心上,但是徐墨池牢牢的站在她的身側,老錢試圖擠到金黎黎身前來推銷的想法失敗了,他恨恨的瞪了徐墨池一眼,結果發現此人充耳不聞。
再看金黎黎對徐墨池依賴倚靠的神色,老錢也是個人精,頓時轉變了態度,同時朝曹春生丟了個埋怨的眼神:“老曹,你帶來了這么兩個大客戶,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說個屁,我能離開那酒肆嗎,也沒見你抬著錢來解救我啊,我如果不出來,你欠我的那五百兩就不用還了是吧?”曹春生懶得搭理這個狐朋狗友,自顧自的將眼前的名貴藥材塞進背囊里。
“誒,你要這九品幽蘭做什么?這個血葫蘆我留著要給別的客人的,你這一大片全拿走,我還有什么貨給人家,你好歹給我留點兒吧,老曹,曹大哥?”很快的,老錢就沒有心情繼續陪著金黎黎跟徐墨池了,他瞪著曹春生,對于他的動作越來越痛心,止不住的去阻攔他,而曹春生則是不管不顧的將這些東西都掃入自己的背包中,這種瘋狂掃貨的行為引起了老錢本能的反抗跟守護心態。
還是金黎黎的銀票開道,這才止住了老錢的阻攔趨勢,饒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勸說金黎黎一句:“你可不要被老曹坑了,他這人肚子里流著的都是壞水?!?
“呸,我給你帶來這么大的客戶,你還在那邊說我壞話,咱們兩誰更壞???還有,快去給我準備一份聘書,我還有地方要去,趕時間呢?!辈艽荷挥傻昧R了他一句。
老錢白胖的面龐上現出一抹驚訝疑惑的神色,打量著曹春生:“你有心儀的姑娘了,你們除妖人能娶妻?你成天呆在酒肆里,能遇到什么人?“
“滾滾滾,我叫你準備你就去準備?!辈艽荷夏樢患t,然后沒憋住,直接就上腳要去踹老錢,還是徐墨池眼疾手快趕緊攔住:“曹叔,別急別急,這聘書到底是給誰用的?我們還要準備些啥。”
為了救人,別說曹春生是要娶誰了,就算是他要徐墨池隨份子,徐墨池也是二話不說先跟金黎黎借了墊上。
只有曹春生沒好氣的瞪了老錢一眼:“聽他胡說,這聘書是用來聘請一位金絲虎隨我們一同前去的,就他這模樣,還讓他寫,非得想到其他歪處去,白白浪費一張聘書?!?
“嘿嘿,你早說啊。”老錢搓搓手,頗為自得的道:“我的書法可是極好的,起碼比你老曹的好多了,你算是請對人了,等著。”
說完,老錢徑自拿起案上的小支狼毫,筆走龍蛇,很快就將一張墨汁淋漓的聘書遞給曹春生,還不忘自得的道:“怎么樣,我這手小簪書法可是盡得大家精髓,跟你說,普通人看到我開的藥方都要夸一句的,現在是白給你了。”
“行了行了,也就是這點手上的功夫還能稱得上有用,其他地方都是個廢物?!辈艽荷嗽斄艘粫?,確認無誤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將這份文書收起來,嘴上卻是不忘記繼續嘲諷著老錢道。
聽著曹春生的話,老錢的面色頓時尷尬起來,有些惱怒的質問曹春生道:“你這話忒是無理,我哪里廢物了?!?
“你不廢物,你怎么欠錢不還?”
曹春生一句話,老錢白胖的臉頰抖了兩下,硬生生把怒火吞了回去,再梗著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這兩人逗哏的畫面,金黎黎笑而不語,徐墨池則是端詳著這屋子里的種種藥物,絕大部分他都認不出來,他師父也只簡單的教給他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草,卻是根本沒有這里這般豐富。
也難怪曹春生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這兒來,雖然說老錢這里八成是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不然也不會開在這么隱秘的地方,但是販賣的物品確實是比外面的藥鋪豐富多了。
“好了,接下來去請金絲虎。”曹春生看著金黎黎結完了賬,面無表情的瞥了老錢一眼:“現在你有錢了,總能還錢了吧?!?
“歡迎下次再來啊,以后不用讓老曹帶路,直接報我老錢的名字就行了。”老錢對曹春生催債的話語充耳不聞,反正就當聽不見。
曹春生嗤笑一聲,也不搭理這鉆錢眼的貨,手持著聘書,去糕點店打包了兩份糕點,再去肉店打包了一斤上好的里脊肉,隔壁的魚干打包了五包,這才帶著徐墨池跟金黎黎來到一戶人家門口。
門房已經在此等候了,看到曹春生來,驗證過后,才領著他們一行人從側門而入。
一名怯生生的小姑娘正抱著一只通體金黃,毛發蓬松,身長近六尺,望之凜凜有神的大橘貓在那等候著。
看到對方,尤其是那比小姑娘還要長大上許多的橘貓,曹春生的神色陡然間變得嚴肅起來,認真行禮,小姑娘也端莊回禮,兩方禮畢,交換了聘書之后,曹春生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帶來的糕點交付給這位小姑娘,然后將里脊肉以及魚肉干都擺在瓷碗中,慢慢放置于地面。
大橘貓這才輕巧的從姑娘的懷中跳下來,卻沒急著去吃碗里的食物,而是順著食物的香氣,墊著腳尖走過來,先將徐墨池和金黎黎的褲腳聞了一遍,在徐墨池的腳邊駐足的時間最久,像是在仔細品鑒徐墨池攜帶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