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因為自己剛才罵了他全家,或者說出言威脅了他,就害得自己被捅了一刀?
金黎黎呼吸一滯,緊接著就是一股不可言說的怒火從丹田一路沖上大腦,雙目盯著徐墨池,醞釀著更多的言語,就要罵出口的時候,徐墨池的手掌微微動了動。
金黎黎熄火了,她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案板上的魚,任由宰割,還是不要太囂張比較好。
再囂張一下的話,以對方的兇狠蠻橫,再捅她兩刀也不是不可能。
不對,是必然有可能,就徐墨池的兇性,他對自己再來兩刀,如果他不再出手救助自己,那她真就是死了白死了。
“既然你不是普通凡人,我認栽,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既然不可力敵,對方又表明了是軟硬不吃,金黎黎干脆直接發問,以對方那一手仙法,自己的死活都是在對方的一念之間,她也放棄了掙扎反抗,就看徐墨池到底想怎樣。
偏偏金黎黎剛才沒有感覺到對方身上明顯的煉氣波動,也沒有感受到對方有習武的跡象,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野獵戶,這才著了對方的道。
如今不管徐墨池說什么,金黎黎都在心中瘋狂的提醒自己,下次出來之后,千萬不能夠以貌取人了。
這次如果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對著徐墨池大放厥詞,在徐墨池跟她交錯而過的時候選擇轉身走人,或許兩人根本就不會有交集,更不會有后面自己接連的禍事了。
想到這里,金黎黎都不由得在心中痛悔,自己好端端的非得嘴欠路人兩句干什么呢?
這下子是給自己惹來禍事了,還不知道徐墨池到底肯不肯放過自己。
對方喜怒不形于色,年紀輕輕,卻有一手仙法在手,普通人的偽裝還做的天衣無縫,偏偏又說自己不是金家仇人派來的殺手,金黎黎的各種想法念頭跑馬燈一般的從心頭跑過,最后她還是想不出來徐墨池的來歷,只能夠聽憑對方說下去。
“你哪里看出來我不是凡人?先告訴我,你到這長龍山的目的,我們去那里說吧,今天我有的是時間。”徐墨池脅迫著金黎黎去到一處隱蔽的樹凹處,剛好能夠容納得下兩人的身形,而外面的人如果不仔細察探,定然發現不了這處所在,這時候徐墨池也沒有放開金黎黎,而是直接將她摟抱在懷中,方便他鉗制金黎黎的四肢動作。
為了避免碰到金黎黎,遭遇不測,在這狹小之地,徐墨池還拼命的跟金黎黎保持了一點距離,起碼盡可能的不碰到金黎黎,嫌棄防范的模樣溢于言表。
看著徐墨池的神情,金黎黎高傲的性格再次被氣個半死,她都還沒有嫌棄徐墨池好不好,這個村夫一樣的男人竟然還敢嫌棄她了。
但是小命在人家的手上,徐墨池的手段又詭異莫測,金黎黎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也不敢胡亂做些什么,只能夠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來到長龍山的目的。
“為仙師尋找白靈鹿,想活捉白靈鹿獻給仙師以換取好感度,你說自己要成為仙師的弟子只是撒謊,仙師要求獲得白靈鹿的有緣人才有資格成為她的弟子?”
原來如此,徐墨池頓時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出身非富即貴的女人,出現在這里的真正原因,是為了討好仙家門派出身的修士,而目的么,則是為了換取晉升為仙門弟子的機會。
至于金黎黎是否撒謊,徐墨池倒是可以再繼續驗證,讓他相信這么一個女人的話,目前來說還是困難的。
“你又是為什么來這里?”金黎黎將自己的事情交代了,再看徐墨池也沒之前那么緊張了,起碼徐墨池剛才還是救了自己,應該不會這么快就把自己又殺了,否則臨死之前逼問她的效果是一樣的。
念及此處,金黎黎重新振奮起精神,為自己打探一條生路,開始努力找徐墨池講話。
對于這女人的小聰明,徐墨池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對方的相貌年輕,看起來就跟自己同班女生一般大,即使嘴欠了些,徐墨池剛才捅了她一刀之后,也沒有那么憎惡她了。
“我只是村子里的普通獵戶,鎮子上的商會發布了個狩獵任務,說是打了白靈鹿的毛皮,能換五十兩銀子,我就來了,打不中也可以碰碰運氣。”徐墨池的身份,只要金黎黎出去之后根據他的相貌在周邊一打聽,就能詢問出來,所以他也沒有隱瞞,自己跟金黎黎之間的關系可謂復雜,在回答的時候,徐墨池的目光依舊盯著金黎黎,如果對方有什么異樣之處,這次徐墨池可不打算再花一張回春符去救她。
因為能從金黎黎身上套到的情報也是有限的,但是徐墨池的回答,讓金黎黎大翻白眼:“才五十兩銀子,也能請動你出手?這白靈鹿可是靈獸,哪里是那么好打到的,這商會的管事也忒黑心了,你不如給我當護法,保護我的安全,只要能抓到白靈鹿,我給你五千兩都不是問題。”
她還記得徐墨池之前那妙手回春的本事,真的是可以肉死人,生白骨,這樣的人,他說自己是獵戶,金黎黎是一百個不信的,奈何徐墨池就是要這么自稱,她也不戳穿,反正五十兩銀子的價碼,她是不敢給徐墨池開的,怕對方再捅自己一刀。
想想自己如果帶回去白靈鹿之后的收獲,金黎黎咬牙開了個高價:“五千兩,如果沒有抓到白靈鹿,我也會給你三千兩。”
“當真?”徐墨池眼皮一跳,這個價格,他確實是心動了。
這種價格,就算是讓徐墨池給金黎黎賣個十年命都綽綽有余了,所以他最先要問的就是這價格的真假:“這錢你從哪里出?”
“我可是金黎黎,難道還會賴掉你這些錢不成?只要出了長龍山,你隨我去寧華城,我立刻就能把錢給你。”金黎黎頓時氣急,但是看到徐墨池仍舊懷疑的目光,她不由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