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頭潘,銅皮人
- 從刀法開始無敵
- 哈嗖
- 2358字
- 2024-10-30 22:31:58
船兒隨著河面而去,場中被圍住的潘仲等人頓感壓力盡去。
那許廣秦乃是這一代大名鼎鼎的鐵面捕頭,刀法精深,有他在,等若是判了在場者的極刑。
可此人竟然就那么追擊船老大而去,留下這么一個年輕人在此?
潘仲將頭頂的竹笠向上一推,露出猙獰的面孔,看向那群將他們圍住的捕快與雜役,冷冷笑道:“都不要怕!許廣秦不在這里,沒人能抓住我們!”
說真的,若是許廣秦在此,他自問無可逃脫,可是許廣秦不在這里,誰人可以攔住他?
他所懼者,無非是許廣秦的刀罷了。
附近,一群捕快都面色發緊,面對這群竹笠幫的兇徒,他們實際上并不占據人數上的優勢。
而現在許捕頭又不在,這令他們的氣勢遭遇極大削弱。
潘仲淡淡道:“我們運貨著,幾位差爺為何將我等圍住?”
言下之意,大有有恃無恐的意思,同時其手底下的幫會眾人全部亮出兵刃,各自散開,準備火并。
“李……李遠,我們該怎么做?”
幾個捕快都有些發麻,因為許廣秦離開的時候都交代了將此地交給李遠,這意味著李遠已經成為接下來一切行動的指揮者。
至于一群白役,則面露惶然之色。
“很簡單。”李遠在雪中一步踏出,淡淡道:“降者扭送班房,拒捕者格殺勿論!!”
潘仲亮出鐵拳,冷冷道:“就憑你?”
李遠一派有恃無恐:“破頭潘你還在裝蒜?你的罪行殺頭也不為過,竟然還敢大言?”
潘仲此時此刻才察覺有異,目光在李遠的面孔上逡巡片刻,忽然似有所悟,眸子一冷。
“是你?”
他想起來那天自己在河邊遇到的那個夜巡小衙役,孰料過去不到一年,這個巡街白役竟然變成了圍攻自己的捕快?
忽然想起自己每次做點事總能遇見這個家伙,不禁心頭光火。
“看來你們是準備頑抗到底了。”李遠眸子垂下。
素有破頭潘之稱的潘仲冷然朝著幫眾喊道:“不要怕,隨我沖!”
他帶頭沖擊的方向,正是李遠的方位所在。
一股勁風霎時壓體。
潘仲的鐵拳沉重無比,一拳直取李遠的頭顱,正好符合他破頭潘的名聲。
腦海中已經習慣性的出現了眼前少年那顆大好頭顱在拳勁之下西瓜一般爆裂的場景。
每次看到那種碎骨與腦花一同飛灑的情形,他便莫名激動。
驀地眼前一片寒氣乍現,
在這隆冬時節,寒風肆虐的當兒,這股寒氣出現的剎那竟然針孔一般沁人肌體。
修長纖細的刀身當空斬來。
這股凌厲的刀光忽然令潘仲某個可怕的記憶蘇醒了。
那天他追擊陶岳到了緊要的時刻,忽然冒出來一個快刀手瞬息之間將陶岳斬斷了頭顱,令他親手撕爛陶岳的復仇大計徹底泡湯。
而今,這股刀氣越發凜冽了。
四周,其余捕快立即殺入人叢之中,一時之間陷入了苦戰,所謂乙隊的好手就是隊長許廣秦,禿子以及瘦子。
而今這些人全都不在,少了那鋒利的刀尖,戰力自然大打折扣。
至于那個被許廣秦委以重任的李遠又如何?
幾個捕快偷眼看向那少年,忽然間目光都有些凝住了。
但見剛才還在帶頭沖擊李遠的破頭潘竟然帶著一道血線倒退開去,正當人群沖擊而去的當口,但見李遠連人帶刀沖入人叢。
銀色的弧線在空中亂舞。
人仰馬翻。
血光濺現。
帶著狂風呼嘯的刀鳴宛若變奏的曲調,在人群中來回激蕩,在李遠的刀下,只有死者,沒有傷者。
乙隊的捕快士氣大振!
“殺!!”
李遠的長刀之上看不見的毛孔一張一翕,開始呼吸看不見的‘氣’,發出尖銳的咆哮,變作狂亂的暴風,氣象森然。
不一刻,
李遠虎入羊群一般沖入人群中,地上已經躺下七八具尸體。
血沿著刀棱垂直滴落下去,李遠再度跨前幾步,他歷經錘煉的身體皮膜堅韌,肌肉緊繃。
潘仲的目光落在李遠的刀上,
當長刀歇止的剎那,那股氣也消散了,咆哮也停頓了。
“狂風刀勢,你竟然練出了狂風刀勢??!”
潘仲面露驚訝。
“真正的刀勢,只有被斬殺的人才能感覺得清楚。”李遠看向他。
潘仲猙獰大喝,“給我圍殺他!!”
此時此刻,只手拿著修長儀刀的李遠,恐怖得像是一朵蘊含豐沛雨水的烏云,即將降落在敵人的心臟地帶。
殺!!
風雪的嚎叫再度被刀的悲鳴掩蓋了。
這一次是不同的呼嘯,像是秋日注下的狂亂,又似秋風肆虐之時樹葉在風中震顫的音浪。
大成的悲風刀法,已經初見‘勢’的端倪。
當第二重初見雛形的‘勢’出現的時候,徹底擊垮了潘仲的戰心。
來不及考慮這個小子是怎么用一年不到的時間里練成這般刀法,他只能發足狂奔逃離,而手底下的幾個幫眾卻在他的命令之下沖向了敵人。
噗咻!
長刀揮下之后,竟然發出瓶塞從瓶口脫落的聲音,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橫飛出去。
擋路皆殺!!
李遠猛虎一般鑿開阻擋的人群,刀鋒宛若尖銳的錐子沖破一切阻礙。
潘仲還在狂奔。
李遠腳步不止,仍在狂追。
潘仲膽寒不已,已然沖入無人的長街,那里被風雪掩埋。
一股凜冽的刀氣,破背而至。
長刀發出狂亂的長嘯,一如山谷中肆虐的狂風。
“不要逼我!”
潘仲無奈回頭,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會被追殺而死。
沒有回答,
刀鋒已經劈下。
潘仲撮掌勉強拍在刀鋒,硬如生鐵的鐵掌拍向刀鋒。
唰!!
一個回合,他竟帶著血光敗退數步。
看向經年淬煉的手掌,那里竟然根本抵不住李遠的刀鋒。
“這就是刀勢的威力嗎?”
他赤手空拳多年,從來空手對白刃,但像現在這般的確是不曾遇到。
“給我死來!”
李遠身形瞬息前途,揚刀便砍。
潘仲展開拳術與掌法,兩只大手在刀網之中周旋。
不及數合,他再度身形暴退,上身之上出現兩道血痕。
李遠提刀冷然而看,“你是第一個挨了我兩刀還不死的,你究竟有什么能耐?”
潘仲浴血風中,獰笑道:“老子練成銅皮以為是白練的?”
這家伙上次被伍思義和陶岳伙同埋伏,中了數個致人死命的攻擊都能不死,的確是生命力旺盛。
不過——
李遠卻笑了。
“光皮糙肉厚沒有用的,沒有技藝的支撐,終究只有挨打的份。”
長刀再動。
這一次,
不但狂風刀勢全速展開,那出現雛形的悲風刀勢亦是隨后而止。
原本的狂暴之風而今帶著秋風的凄厲與綿密,變得像是高山大川,無法斷絕,霎時滿眼刀光,風雪在刀氣之外肆虐。
潘仲再度暴退。
兩只賴以橫行江湖的大手此刻沾滿鮮血,血痕縱橫交錯,挨了不知多少刀。
他的目光驚悚的看向李遠,張口正要說話,忽然間咽喉之間一條血縫炸開。
人頭無聲滑落。
血柱沖天而起,無頭尸體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