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直接動手，慢慢抓向妖女的脖子。

她竟理直氣壯，不躲不怕。

……你還有理了是吧？

凌宇被氣笑，索性戳了戳她脖子上金色的鎖妖圈，捏捏臉，再摸摸肩，一番調戲。

妖女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仿佛是春日里初綻的桃花，睫毛輕輕顫動，眼睛卻是直勾勾盯著凌宇，在等一個答復。

“我以為你也會跑路，哪想到你這么蠢。”

凌宇一語雙關，也沒直接點破彼此間的芥蒂，畢竟互相都還有利用價值。

妖女都主動過來給臺階下了，他自然也不會計較太多。

“我這叫遵守諾言。”妖女氣呼呼道。

“分明是不懂變通。”

“看你就是想甩掉我，霸占我的仙草仙樹。”

“不用甩掉，我也可以霸占。”

……

兩人吵了起來，互相責怪，但都不是真的生氣，也都不提白鹿精的事，顯得像是打情罵俏。

最后，爭吵罷休，兩人默契選擇冰釋前嫌，暫時緩和了復雜的關系。

凌宇一聲咆哮，將附近巡邏的小妖們召集而來搬運貨物，自己則帶著妖女先行返回折岳連環洞。

剛到洞府，凌宇就吩咐妖女準備種植養畜事宜，去負責安排妖怪們在山上開墾土地。

他自己則二郎腿一翹，坐在王座上喝茶，開始暢想對未來的計劃。

“等把領地這邊安頓好，我的實力也再強大些，就立即啟程東游，去往東土那邊，找找五指山下的齊天大圣……”

“若我將大圣提前釋放，大圣還會向佛門屈服去西游取經嗎？”

“不知那金蟬子轉到第幾世了，吃上一口是真的能長生不老？”

……

想著想著，就見狼妖先鋒突然出現，滑跪到王座之下，叫道：

“報！大王！”

……得，又有大事不妙。

凌宇嘆了口氣，收回心神，稍微坐正。

果然，狼妖先鋒接著就道：“還好您回來了，巡山小隊被滅了一支，死了二十多個弟兄，蛇妖部將被抓走了……”

凌宇皺眉，呵道：“誰干的？”

狼妖先鋒喘了口氣，急促道：“小的剛從現場回來，了解得知兇手應該是清華洞府的過山先鋒，大王，以您的速度，現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那就追，膽敢到本王的山頭撒野，必須打回去。”

凌宇單手把狼妖先鋒抓了起來，一步跨出便消失在王座上，幾個呼吸就沖出了洞府。

……

半日前。

一只渾身滿是蛇皮鱗甲、高達丈許的人形妖怪，悄悄潛入了隱霧山。

它便是清華洞府內地位僅次于白鹿精的存在，過山先鋒。

在幾十年前，它也被稱為過山大王，不僅擁有妖王實力，手底下還有多名部將，牢牢占據著清華洞府。

可原本美好的一切，因為白鹿精偷跑下凡的到來，都被改變了。

它的部將被殺光，它的洞府被搶奪，它的尊嚴被擊潰。

從那之后，它就成了過山先鋒，成了白鹿精的頭號忠犬。

此時，過山先鋒來到妖女之前所住的地方，幫白鹿精巡查仙草種植情況，卻發現陣法失效，妖女和仙草都已經不知所蹤。

它心中大急，深知白鹿精對仙草種植大業有多么重視，害怕自己被責怪牽連，于是趕緊查看附近的腳印和戰斗痕跡。

判斷出是隱霧山的妖怪所為，懷疑是它們捉走了妖女搶走了仙草后，過山先鋒立即上山查探情況。

原本它只打算捉個小妖問話，卻不料那個被打過雞血的憨憨小妖對自家大王無比忠誠，竟不愿泄露情報。

它才含怒出手滅殺。

結果不小心把動靜鬧大，引來蛇妖部將和更多妖怪。

一番激戰后。

過山先鋒憑借妖王層次的實力殺出重圍，并且擊敗了蛇妖部將，將其擄走帶回洞府交差。

它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冒失，將會給清華洞府帶來一場怎樣的災難。

……

狼妖先鋒的嗅覺異常靈敏，由它負責追蹤氣味指引方向，凌宇一路疾馳，追出隱霧山。

然而過山先鋒不知用了什么神通，速度超乎尋常，一點不比施展了騰空術的凌宇慢。

以至于凌宇帶著狼妖先鋒接連穿越林海大荒、滅法國和陷空山，抵達比丘國邊境、清華洞府地帶，耗時大半天，都還沒能追上這廝。

“大王，它們過了河，氣味在這里斷了。”狼妖先鋒低下頭道。

它錯估了對方的速度和狡猾，以至于在追蹤上耽誤了不少時間。

這是能力不足的限制，但它也為此感到慚愧，覺得自己沒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知道了，那廝估計已經逃到清華洞府，我們直接找上門去。”凌宇回道。

“大王，貿然深入有危……”狼妖先鋒拱手一拜，試圖勸阻。

“無妨，本王心中有數。”

凌宇拍拍狼妖先鋒的肩膀，將大成境界的疾行術修煉經驗傳給了它。

被過山先鋒這么一鬧，他意識到隱霧山現在很需要另一個妖王層次的戰力出現。

不然一旦自己這個大王外出，山里就缺乏鎮守的力量，萬一出個意外，容易被偷家覆滅。

狼妖先鋒是目前最忠誠聽話、最能做事的妖怪，凌宇打算好好培養。

“大王，小的好像知道怎么把疾行術修煉到大成了，您是怎么做到的？不不不，小的不該問，謝謝大王點化，小的……”

狼妖先鋒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對大王傳功的本事佩服到五體投地。

而后它趴在地上，化出原形，變成一頭比人還高的鐵背蒼狼。

凌宇走上前，摸摸狼頭，激勵道：“本王知道你忠心，不會虧待你的，好好修煉，很快你就會變得過山先鋒更強大。”

話罷，凌宇翻身騎到狼妖背上，帶著它一同施展疾行術，身法如流風一般，消失在前方那片柳林之中。

又過了小半天。

凌宇騎著狼妖兜兜轉轉，一直找不到清華洞府的入口所在。

所幸他們又重新追蹤到過山先鋒和蛇妖部將的氣息，最終來到一棵九叉頭的大楊樹之下。

凌宇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

清華洞府屬于獨立開辟的洞天，入口非同尋常極為隱秘，通往其中的關鍵正是大楊樹。

他仔細回想西游神話中對這里的記載，記憶逐漸清晰，找到了進洞的方法。

只見他落到地面，繞著那大楊樹左右各轉三圈，用雙手齊撲在樹上，最后叫道：

“開門！”

“開門！”

“開門！”

一扇虛無之門在大楊樹上旋轉著浮現，散發出朦朧神秘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