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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有些興奮,宋春雪肯定是發現了什么。
只見她翻出了我的電話,猶豫再三按下撥通鍵。
可她等了三秒不到便掛了。
比起她耐心等待周煜接電話,我這個三秒算她給我的格外恩賜了。
她滿臉嫌棄的踢了踢墻腳:
“傅云霆,我真是中邪了才會找你!”
也許是我沒秒接她電話,也許是過去那件案子讓她煩躁,周煜發來的信息都無法撫平她緊皺的眉頭。
“劉隊,地上有劃痕!應該是死者留下的!”
宋春雪小跑過去,蹲在地上仔細看。
劃痕必須迎著光才能看清。
宋春雪立馬在紙上快速描繪出那些毫無規律的痕跡。
我迫切的希望她能從痕跡里讀懂什么,可惜,她看了一眼就把畫紙交給了物證人員。
回到警局,宋春雪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可怕。
顧不上換衣服,她便一頭扎在辦公室側寫兇手畫像。
只是,她一如既往的在描繪到兇手輪廓時就戛然而止。
我急得恨不得沖下去幫她描繪五官。
在垃圾桶堆滿廢紙時,她無力的攤在椅子上。
在她一籌莫展時,警局的下水道堵塞了。
工人過來通下水道,卻意外發現了一包發臭的肉。
“腦子有病吧,這么一包肉煮熟了不吃給丟下水道?拿去喂野貓野狗也好啊,真是無恥又缺德!”
隨著工人不斷撈起來的熟肉,刑警發現了不對勁。
宋春雪聽到動靜趕過去,工人已經在綠化帶吐得面無人色。
刑警們立馬開始專業打撈。
惡臭和腐臭似乎包圍了整個警局。
他們在長長的下水道打撈了一整天,路人繞著警局不敢靠近。
為了避免恐慌,警局對外只說是下水道堵了。
一直到晚上,才算打撈完。
煮熟的凍肉在高溫惡臭的下水道解凍后,快速糜爛腐臭。
若非拋尸在警局附近,可能真的會被人當成豬肉清理了。
宋春雪白著臉,強迫自己走進了停尸房。
我飄在半空不敢進,實在是太臭了。
“尸體都找全了嗎?”
“粗略看了下,就差頭骨了,不排除還有遺失的部位。”
“從骨盆和骨架看,死者為男性,約27-30歲,死因是血盡而亡,肌肉在生前有被反復切開的痕跡,死后被分尸烹煮。”
女法醫一口氣說完,跑到衛生間吐了一通回來。
宋春雪再也忍不住,也急奔到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
她滾滾而下的生理性淚水,讓我覺得抱歉。
生前,我曾讓她因為懷孕吐到懷疑人生。
死后,我的尸體又讓她如此惡心。
我一如既往的不討她喜歡。
疲憊的刑警連夜召開會議,宋春雪大膽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這個受害者,大概率就是1號兇手現場的受害者。”
“死者生前遭受虐刑,我斷定是仇殺,尸骨拋尸警局附近,是兇手在挑釁我們。”
“作案手段和之前的犯罪團伙有異曲同工之處,我懷疑我們之前落網的魚里,漏了一只大魚!”
我飄在半空,毫不吝嗇我的掌聲。
法醫張明沉著臉道:
“死者的尸體可謂是處理的天衣無縫,除了DNA鑒定,尸檢已經無法提供死者身份信息,目前,DNA鑒定也不能能快速得出結果。”
我知道,烹煮后的尸體,會加大鑒定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