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半月間,洛家三子兩女均用《酒靈淬骨法》成功淬體。
酒魂壁上,五人酒魂依次亮起。
洛山參,酒魂飲鋒,善凝酒元為劍,轉酒意為劍意,酒鋒凜冽,以酒斬人。
洛熊膽,酒魂朧盾,善以酒元充盈肉體,以肉身為酒盾,全身酒骨固若金湯。
洛枸杞,酒魂少女春夢,善以酒元幻春夢,使敵仿若身臨愛河,意亂情迷,身心俱醉,尤擅對敵女修。
洛生姜,酒魂甘露,善以酒元化藥,治愈傷者如甘露潤物,能修復經脈內傷,起死回生,乃酒修中的療愈之魂。
洛鹿茸,酒魂瓊漿玉液,天生善釀,可化凡酒為仙釀。
至此,加上洛青稞的悲白和洛蟲草的糟粕,洛家已然擁有七種不同酒魂的酒修之人。
七人均可在酒修之時,從酒魂壁和《酒境浮圖》中看到自己酒魂的詳細修煉之法和酒境。
但卻只有洛青稞一人能看到那幢酒樓。
洛青稞從酒池中醒來,想起方才在《酒境浮圖》中看到爛泥的第三滴酒跡遲遲未能亮起,默默思索著:
“現下家中七人酒修,卻只有鹿茸姐和母親柔氏兩人釀酒,眼看窖中酒釀就要耗盡。”
“再加上母親柔氏不是酒族后裔無法酒修,釀出的酒釀對酒境提升效果甚微。”
“如此下去,不出一月家中就將面臨無酒可煮的局面。”
他轉而又想到半月前洛生姜所說:
“燕相野到那雁蕩山,向桑瀾山脈魁首谷氏一族上貢,月余即歸,現下日子就快到了。”
“等到燕相野歸家知曉愛子失蹤,以他練氣七層修士的手段查出燕志平死因恐怕用不了幾日。”
“到時得想好法子應對才是。”
洛青稞正欲到大哥洛山參處與其商議此事,卻聽到洞外傳來二姐洛鹿茸的柔聲:
“稞弟,我終于釀出珍品酒釀了!”
洛鹿茸身得瓊漿玉液酒魂之時,也從酒魂壁中知曉天下酒釀可據品質分為六種。
從劣到優依次為:凡品、佳品、珍品、匠品、靈品、仙品。
洛鹿茸身懷善釀酒魂瓊漿玉液,天生便可釀出凡人無法企及的佳品酒釀。
如今經過半月苦心修煉,才釀出了更高一品的珍品酒釀。
洛青稞快步走出洞中,只見洛鹿茸手中捧著一盞琉璃杯,杯中盛著些許霜白色的酒釀。
“此酒是我用家中珍藏多年的野象牙釀成,名曰‘象霜牙釀’。”
“擇亥時初,高山冰泉洗凈牙身,磨粉制曲,輔以千年松脂、百花釀露,置于酒爐之中玄火微炙,七天七夜方才熬出。”
“與其他酒釀對比過,確是比那佳品酒釀甘醇不少,必然是珍品酒釀無疑。”
看著洛鹿茸秀麗的俏臉上綻出桃花般的笑容,洛青稞自也是歡喜不已:
“好姐姐真厲害。”
“只是不知這一杯‘象瀧牙釀’可在酒爐中煮成多少酒元?”
洛鹿茸笑著答道:
“據我推算,這一杯全然煮下應能讓你觸碰到爛泥三境的門檻。”
洛青稞聽后又驚又喜:
“若真如此,家中無酒可煮的難處定能減輕許多。”
說到興起之時,他狠狠在洛鹿茸細嫩的香臉之上親了一口,轉身便跑遠了。
“你這小子,端的無禮。”
洛鹿茸紅著臉正要回身去打,他卻早已鉆進了家中后院。
自全家酒修以來,家中光一個青磚池定是不夠用,于是幾兄弟又在后院休砌了四個同等大小的磚池。
此時洛山參正帶著洛熊膽和洛花雕在池中煮酒。
“哥哥們,小草呢?”
洛青稞未見六弟洛蟲草的身影便問道。
“帶著他的熊崽子到河中捕魚去了。”
洛山參見是洛青稞,從池中起身沖洗了下,接著說道:
“小草養那三只熊崽子喝酒多長的也快,再過幾月怕是都能到山中獵野豬了。”
“如此倒也甚好,獵回來的野豬家中吃不掉的,還能送到城中去賣。”
“現下家中沒人再有空進山打獵,沒想到小草這三只熊崽倒幫了大忙。”
四兄弟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家中近況來。
洛枸杞摟著洛青稞的肩膀問道:
“老五,你說若是燕相野真要上門尋仇,咱們有幾成勝算。”
洛青稞搖搖頭道:
“燕相野練氣七層修為,咱家恐怕一成勝算都沒有。”
“當時你剛剛突破爛泥二境,便擊殺了練氣三層的燕志平。”
“如今,我們四個都已經突破了爛泥二境,加起來當真一點勝算沒有嗎?”
“殺燕志平實屬僥幸,如若他來咱家下聘時便有所防備,我是萬萬傷不了他的。”
“那依你所說,我們便只能在此坐以待斃了?”
在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洛山參,深深嘆了口氣道:
“我不是沒有想過舉家搬出這大闖山,暫避鋒芒一陣,但實是不知該往哪搬啊。”
“若是搬到城中,家中積蓄不夠不說,燕相野當年就是在城中的望北宗習得仙法,想找到我們不必費吹灰之力。”
“若是搬到其他山頭,整個桑瀾山脈獵戶眾多,卻哪還有我家的容身之地。”
一向寡言的洛熊膽從池中坐起,晃得滿池酒釀來回震蕩:
“不搬,洛家世代便在這大闖山中,就是都死在這也不能搬走。”
幾兄弟正埋頭苦苦思索之際,洛蟲草帶著三只已有半人高的幼熊進了院子:
“大哥,方才我在山上遠遠看見,燕相野回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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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議事堂內。
燕相野坐于堂上,黝黑的皮膚如同歷經風霜的老樹皮一般布滿了極深的皺紋。
“志平呢?”
堂下管家答道:
“回山主,少山主他半月前離家后,就再未歸來。”
“哼,我看他是被那洛家二女勾了魂去。”
燕相野抿了口濃茶接著問道:
“上次他去那燕家下聘,洛家應下沒?”
管家頓了一下,支支吾吾答道:
“洛家沒應,且少山主回來時......”
燕相野見他模樣知道定是出了蹊蹺,厲聲問道:
“回來時怎么了,快說。”
管家急忙將那日燕志平回家后種種異樣說了,畏畏縮縮跪了下去。
燕相野心中頓感不妙,嘶聲對著身旁的次子燕志昌吼道:
“昌兒,快將家中命燭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