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問我，我問誰？”
韓三石點燃了一根香煙，吞云吐霧間，便拉著兩個小老弟吐起苦水：“我跟你們說啊，咱們這老板想一出是一出，多來幾次，你們就習慣了。”
他臉上掛著苦笑，說話間又是嘆了口氣。
想當初剛被許凌拉到游戲公司做動畫的時候，他也是和面前的袁浩他們一樣懵逼，后面多來了幾次臨時起意，他就習慣了。
畢竟那些小游戲就是這么來的。
更別提臨時開啟的其他游戲項目，游戲引擎的開發、特效CG技術的研發等等......
哪有人這么開公司的，簡直胡鬧。
但凡換個人，這公司就都得塌火。
聽完韓三石的苦水，不愛說話的袁浩突然問道：“三石哥就沒考慮過跳槽？”
此時的三人在韓三石吐苦水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科技園園區的一個角落，正蹲著抽煙呢。
韓三石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地往四周看了看，手上夾香煙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
韓三石呸的吐了口唾沫，說道：“想過，當然想過。我特么來夢想之家的第一個月，就差點離職。”
“哦？”
李心安來了興趣，這是有瓜啊，連忙問道：“三石哥給我們說說，為什么你沒走？”
韓三石呵呵兩聲，卻沒細說，只是轉而露出了一副沉思的眼神，看著天上的星空說道：“為什么？”
“我特么也想知道為什么？”
“也許是老板畫的餅太香了，也許是老板給的錢太多了，也許是......”
韓三石突然回頭，看向兩位老弟：“你們覺得《十二怒漢》怎么樣？”
袁浩翻了個白眼，這話題的彎拐的也太直了，他都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絕絕子……你這問題，我最近都聽膩了。”
韓三石笑道：“嘿嘿，那我也不廢話，這才哪到哪。當初我差點把離職信拍老板臉上，下一秒卻在老板桌上發現了《十二怒漢》的劇本。”
“怎么說？”李心安不解道：“制片人因為一部電影劇本就留下來了？”
“一部？”韓三石不屑地看了李心安一眼，冷笑道：“要是只有一部，我會像現在這樣？”
“我跟你們說。”韓三石丟了煙頭，就地踩滅，然后湊到兩人面前，低聲道：“就老板那辦公室電腦上，電影劇本有一文件夾，游戲策劃書有一文件夾，還全都是注冊了版權的那種完整東西。”
“十二怒漢就是從那文件夾里隨便抓來的。”
“呵！”韓三石見到兩人臉上的呆滯，心里極度舒適，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也就不怪他不講武德了。
問我為什么不離職？
我特么又不傻，放著滿漢全席不要，離職去吃別家的屎嗎！！
韓三石笑道：“所以啊老弟，你們還年輕。咱吐槽歸吐槽，想離職還是別想了。人生在世，選擇更重要。”
“我要是你們，現在就會回家收拾行李，期待接下來的鷹醬之旅。”
袁浩一愣，開口問道：“那你呢？”
“我？”
韓三石頓時臉色又垮了下來：“我特么當然是給你們去辦簽證去。記得把兩寸白底登記照給我，還有......”
韓三石罵罵咧咧地走了。
袁浩和李心安還在這里發愣。
“你說咱這次去美利堅到底是要做什么？”
“旅游吧，還能是啥。”
“咋感覺看老韓這反應，不太像呢。”
“都讓咱帶相機拍照錄像了，還能是啥？”
“拍點vlog練練手。”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公費旅游，愛咋咋地，我還沒去過美利堅，正好看看金門大橋。”
“所以咱們到底是去美利堅的哪個位置，為啥老板不說？”
......
一個星期后，京城大興國際機場，四個人登上了前往鷹醬的飛機。
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便是劉元和馮志超，也沒從許凌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而許凌一路都在沉思，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韓三石三人都是一臉開心，滿臉都是對即將到來的旅游的憧憬。
即便許凌到目前都還沒告訴他們最終目的地，但看著機票上的舊金山，三人還是開始規劃前往金門大橋的路線。
“許總怎么一直不說話？”
韓三石忍不住問了一句。
許凌卻搖了搖頭：“不用管我，你們考慮就行，我在想問題。”
見到許凌緊鎖的眉頭，韓三石突然有些內疚。
因為許凌保持這樣的狀態，已經整整一周。這一切的開始，就是韓三石匯報公司缺錢開始。
韓三石愧疚地說道：“許總開心點嘛，畢竟是十二怒漢的殺青團建，開開心心出門旅游，工作的事還是別想了。”
許凌疑惑地看了看韓三石。
他什么時候說過這是殺青團建？
許凌張了張嘴，本來想解釋，但看著一臉正經的三個人，還有那已經做了一半的攻略，他最后還是選擇閉嘴。
“別擔心我，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許凌微微一笑，韓三石也就不再管他。
十一個小時后。
舊金山.....
“！！”
“終于到了！”
“我特么以后再也不想坐長途飛機了。”
袁浩黑著臉，一臉不開心，沒有半點開始旅游的快樂，渾身疼。
李心安和韓三石還好點，但卻罕見的沒有反駁他。
他們三人也不知道是太興奮還是怎么，這十一個小時來完全沒睡著，現在就像是被人關了很長時間才被放出來的可憐人。
反觀許凌，一臉紅潤，精神抖擻，無疑睡的很安穩。
許凌默默提醒道：“肯定還會飛的，別忘了還有威尼斯。要是在以后你們兩個自己的電影得了獎，難不成就不去拿獎了嗎？”
這話一出，剛剛還很難受的袁浩，頓時大手一揮：“威尼斯電影節，我就算是爬也要爬過去。我電影要是能得獎，我特么來回飛十次都可以。”
“便宜你了，還飛十次，那不得得十次獎。”
李心安白了他一眼，雖說他心里也這么想，但不妨礙他挖苦袁浩。
韓三石沒參與這出鬧劇，他湊到許凌面前說道：“你讓我聯系的網飛的人到了，不過來的只是個小姑娘，應該是瞧不上咱們，隨便找的個人應付咱們。”
許凌點了點頭，韓三石繼續問道：“老板要和網飛合作嗎？”
許凌說道：“是啊，十二怒漢要上流媒體，自然是離不開網飛的。”
“這樣啊。”
韓三石皺了皺眉，既覺得合理，又覺得奇怪。他和許凌認識的時間還算有點長了，所以總感覺許凌的神情怪怪的，就像是有事情瞞著他。
可他找不到證據！！
網飛的人不是來接他們的，而是有事要談，所以許凌帶著三人趕赴酒店，網飛的那位接洽的小姑娘，正在酒店餐廳等著許凌。
讓袁浩三人前去補覺，許凌單獨會見了網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