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武當、少林的沖突如此,如今崆峒、武當亦會如此。
喊聲過后,濃霧里的打斗聲頓止!
一道人影,雙臂橫展,猶如大鵬展翅,自濃霧中滑翔而出。中流擊水,竟是直接將落水的崆峒派弟子給救了上來。
來人正是鄱陽幫幫主,南冥鵬——劉鵬煊!
片刻之后,劉鵬煊這才登上船頭,身后站著一眾師兄弟,剛才落水之人,赫然也在其中。
“鄙人,鄱陽幫幫主——劉鵬煊,見過武當,宋少俠。水底金鰲——候前輩。不知兩位貴客來此,所謂何事?”
劉鵬煊見禮之間,竟然是將宋青書排在了候擎天前面,這自然是沖著武當派的招牌來的。
候擎天心生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將氣發在劉鵬煊身上,疾言厲色的質問道。
“劉鵬煊,我且問你,半個月前,在武昌城醉香樓,你是怎么跟我保證的?”
劉鵬煊呵呵一笑,應對自如:“自然是與四義兄弟,化干戈為玉帛,自此不動刀兵!”
候擎天見劉鵬煊如此作態,心中更惱,追問不休:“那你今天行事,是為哪般?鄱陽四義吶?可是被你害了?快放他們出來!”
劉鵬煊面不改色,繼續微笑,聲音不急不緩:“呵呵,候前輩莫急,在下只是想請四義兄弟回幫中做客,并未動用刀兵啊!”
應付兩句后,劉鵬煊看向了另一艘船上的宋青書,心知這位才是能決定事情走向的正主。
當即舍了候擎天,對宋青書客氣道:“不知宋少俠來此,所謂何事?可是我鄱陽幫哪里冒犯了貴派。”
此時,劉鵬煊心里也在打鼓。
蓋因三個月前,夜闖武當山,死掉了那十七名高手中,有一位就是出自他鄱陽幫。
雖然說事后,武當派詳細的公布了各位高手的死因,并號召各門各派一起查找兇手。絲毫沒有提及這些高手,夜闖武當山的事情。
但各門各派,豈能善罷甘休?
明的打不過,那就來暗的,暗的打不過,那就來陰的!
正因如此,武當山附近的道觀及俗家產業宋家莊,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
只是武當派應對有方,及時的收縮了防線,加大了戒備。
各門各派見再打下去,事情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這才偃旗息鼓,暫時罷手。
數天前,武當派強勢突破巫山幫的封鎖,生擒入海蛟——卜有年,登臨黃鶴樓,
派出的就是眼前的這位,宋青書、宋少俠。
劉鵬煊自忖五十招內,能擊敗入海蛟——卜有年,但卻做不到宋青書那般,生擒活捉!
這讓劉鵬煊對宋青書的實力判斷,產生了很大的誤差。
只以為,這是一位不世出的少年高手。
甚至于,對宋青書的年齡都產生了一絲懷疑。
畢竟其父宋遠橋,已年近五旬!一直又未傳出過娶妻生子的消息。
所以,不知內情的很多人,包括劉鵬煊,也只能從宋青書的面相上,來猜測年齡。
年紀輕輕,卻武功奇高,這一點很是令人不解、驚嘆。
難道宋青書是來秋后算賬,捉拿我的?只他一人,也未免太過拿大了吧?
劉鵬煊心里在嘀咕,卻不知宋青書也在心里犯嘀咕。
因為他看見了劉鵬煊身邊的那五個崆峒派弟子,都是江湖留名的高手。
再算上南冥鵬——劉鵬煊,足足六大成名高手。
這排面,屬實有點吃不消啊!看來,只能先穩住他們,等待四叔那邊的消息。
宋青書打定主意,當即行禮道:“呵呵、在下武當派宋青書。見過鄱陽幫幫主及崆峒派各位同道。”
鄱陽幫雖然與巫山幫、巨鯨幫、三江幫,合稱水上四大惡幫。
但其勢力、實力卻遠不能與其他三家相比。在江湖中只能算的上二流墊底的存在。
這一點,也能從水上四大惡幫的活動范圍,可以看得出來。
巫山幫大本營在東川,卻能將生意沿著長江做到東海。
巨鯨幫,盤踞東海,劫掠東海。
三江幫,盤踞嶺南,卻也能將生意做到東海,勢力可見一斑。
只有鄱陽幫,還在鄱陽湖流域打轉,生意都出不了長江中流,更別提東海了。
所以,以宋青書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與鄱陽幫幫主——劉鵬煊,平等交流。
而其身后的那些崆峒派弟子,都是崆峒五老的弟子輩。
崆峒五老論及輩分、地位,不過和宋遠橋、俞蓮舟一個層級。
故而,宋青書與這些崆峒派弟子,也可平輩相交。
只是,宋青書畢竟年紀還輕,屬于后進末學,禮數上自然要更周全一些。
宋青書一番見禮,立刻提醒了對面的崆峒派弟子,紛紛抱拳回禮。
其中宋青書著重看了那名落水之人,圣手伽藍——簡捷。
原來是這廝!
原著中露頭就被秒的小嘍啰,到了自己這里,居然還是個不容輕視的大敵。
這還真是扯啊!
“幾位,事情是這樣的......還請劉幫主高抬貴手,放鄱陽四義出來。”
雖然是要救鄱陽四義,但宋青書卻是絲毫沒有吐露,要請鄱陽四義相助出海的實情。
只說是,鄱陽四義,素有義名,江湖名聲極佳。
宋青書此番代表武當派前來,乃是應了水底金鰲——候擎天的請求,前來調解爭斗。
最后,宋青書還補上一句:“聽聞崆峒派諸位同道在此,我四師叔已經前往貴派拜會。想來,不消片刻,就會有消息傳來。”
崆峒派遠在千里外的雍涼之地,是中原與西域交流的重要通道。
張松溪自然不可能跑到那里去,張松溪去的是武昌城,找的自然是還沒走的崆峒五老。
果然,眾人在等了一段時間后。濃霧漸漸散去,有一艘小舟從遠方飛快劃來。
來人是一名崆峒派弟子,上船后與劉鵬煊及一眾同門耳語一番之后。
劉鵬煊臉上浮現出一絲陰沉之色,卻還是朗聲笑道:“既然如此,那劉某便改日再與四義兄弟親熱。”
話罷,劉鵬煊一甩長袍大袖,麾下船隊盡數離去,露出了最里面千瘡百孔的四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