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將衣車踩得，嗡嗡轉，賈張氏眼皮子一彈，睜開了眼。
側身，把頭抬了起來，不滿地說道：
“誒，誒，我說，你還有完沒完哪？哈？”
秦淮茹頭也沒抬，回答道：“完了。”
說著把那件給賈張氏車的衣服，拿起來，用剪刀開始修剪線頭。
“已經好了。”把露出來的線頭修剪完，秦淮茹彈了彈衣服上的線屑，然后拿著衣服，朝賈張氏走去。
“可以了，你試試？”
賈張氏卻眼睛一瞇，嘴角一翹，假裝沒有看見秦淮茹。
見始，秦淮茹目光下垂，說道，“你起來了，再試，也行，如果不合身，我再給你改。”
說完，就把衣服折疊好，放在賈張氏旁邊的床頭柜邊上。
“擱這兒了。”
賈張氏，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像是吃了火藥一樣，抓起柜子上的衣服，用力丟在地上。
“不干凈的衣裳，我不穿。”
秦淮茹眉頭皺了皺，彎腰把衣裳撿了起來。
“這是干嗎呀？”
賈紙氏翻了個白眼不說話。
秦淮茹道，“你是懷疑這錢來路不正啊？”
賈張氏半躲在在床榻上，譏笑了一聲地說道，“正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
秦淮茹長嘆了口氣，“這都快過年了，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給你和三個孩子，每人做一件衣裳嗎？”
賈張氏轉過頭來，直視秦淮茹，“我問你，昨晚半夜你到哪里去了？”
秦淮茹臉皮一抖，說道，“我沒干嗎呀？”
賈張氏尖酸刻薄地說道：“是啊，干了也不能說啊。”
賈張氏將“干”字的尾音，拖得特別長。
秦淮茹，心中哀嘆，來了，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問道：“你是看見一大爺給咱們家十斤面粉呀？”
賈張氏，“平白給咱們家送十斤面粉，來路不正的，吃著都惡心。”
秦淮茹抿了抿小嘴，“你真是誤會一大爺了，人家一大爺干好事，是不想讓院子里的人看到。”
“是啊，深更半夜的，給寡婦家送面粉，這是好事？能是好事？”
說完，賈張氏繃著一臉，又躺回被窩里，不看秦淮茹。
秦淮茹見婆婆賈張氏，這個蠻不講理的性子，心里也是窩著肚子火，她用力將衣裳甩在椅子靠背上，哼了一聲。
“有本事，你就別吃。”
另一邊，一大早，聾老太太拍著傻柱屋門，將傻柱從夢里喊醒。
傻柱只好不爽地從床上起來，打開屋門，扶著聾老太太進來。
“奶奶，大清早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你想去溜彎嗎？”
傻柱邊說，邊拿出一個爐子，從炕底里夾了塊火種出來，把爐子點燃，讓屋子里暖和些。
“溜什么彎啊，給你送雙北京老布鞋來了，你試試，合不合腳。”
說著，聾老太太將一雙價值不菲的北京老布鞋放在地上。
“哪兒來的鞋呀？”傻柱把點燃的爐子放在聾老太太面前，并扶著她，讓她在老爺椅上坐下，有些詫異地問道。
“什么啊？”聾老太太把拐仗放在邊上，把手放在爐子上，邊烤著暖火，邊搓著手。
“奶奶，我說您，又沒有錢，拿什么買的，哪兒來的新鞋啊？”
“看不起我呀？”
“沒有那意思。”
“我是說，我沒見過你做鞋。”傻柱把鞋子拿了起來，一看這布鞋，鞋底納得厚厚的，摸上去軟軟的，很暖和的樣子，頓時有些愛不惜手。
“讓你穿上你穿上，啰嗦什么呢？”
“行。”
聽聾老太這樣說，傻柱坐了下來，把鞋子換上，感覺挺合適，笑了笑道。
“這個當年紅軍就穿您做的鞋，爬雪山過草地，八路呢，也穿您做的鞋，打小鬼子，現在輪到我穿您做的鞋呢，就改背著您了。”
聾老太太咧嘴一笑，露出了掉得差不多的牙齒，笑得合不攏嘴。
“奶奶，過兩天過春節啊，咱們一塊包頓餃子，回頭我啊，再單門給你做頓好飯，啊。”
“孫子，你說的是真的？”聾老太笑瞇瞇地問道。
“可不是真的嗎？”傻柱拍了拍新布鞋說道，“不就是做頓飯嗎？瞧把你樂的，我要是單獨給炒幾個好菜，您，您不得給我磕一個呀？”
“說什么呀？”
“我說過年我給你磕頭。”
“奶奶可沒壓歲錢呢。”
“不要你壓歲錢，有您這雙鞋就夠了。”
說著，傻柱踩著新鞋站了起來，動了動腳。
“你看啊，真合適，你看見沒？”
得到一雙新鞋，而且非常合腳，又舒適又暖和，傻柱高興得像個孩子般，端起腳，瞅了瞅鞋底，朝聾老太太揚了揚。
“合腳就好，合腳就背我出去跑一趟。”聾老太太笑了笑說道。
“好嘞。”
傻柱與聾老太太吃過早餐后，背著聾老太太來到外面大街上，才知道聾老太太早跟人約好了，用糧票換錢。
用六十二斤的糧票，換了十二塊四毛錢。
聾老太太呢，碎碎念念得讓對方給她十二塊五，說‘四’字不好聽。
對方卻非常固執地掏出十二塊四毛錢，遞給聾老太太。
“就十二塊四，愛換不換。”
“別，別，十二塊五，，，”
見兩人爭執不下，傻柱伸手把錢接了下來，然后背著聾老太太往回走。
聾老太太嘆了口氣，“你傻不傻啊，多一毛是一毛，這么傻，一輩子你還娶不上個媳婦。”
傻柱笑道：“老百姓都像你那么精啊，老百姓都成犯人了。”
聾老太太的糧票，是國家發給她養老的，明面上規定，只能換糧，不能跟別人換錢，不過有些人，私下交易，把糧票賣給別人換錢，再用錢買其他東西，這是一種倒賣倒買，是不允許的，所以傻柱才會說，聾老太太精明。
“你說什么呀，我聽不清。”聾老太太在傻柱背上，笑了笑，又裝作聽不清，問道。
“我說，你是好人！”傻柱咧了咧嘴，加大了音量說道。
“好個屁，嘿嘿~~”聾老太太嘿嘿大笑。
“哈哈~~~”
兩人回到四合院外面的小巷子拐口，突然與另一條巷子走進來的婁曉娥撞個著。
“老太太好。”婁曉娥朝聾老太太打了個招呼，聾老太太身子一抖，拍了拍了傻柱的后背，示意傻柱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