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高塔？”當盧納看清了周圍的景象后，不由得喃喃自語。

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信念的話……你的位置在這里。”

一名淺藍色頭發的矮小女人忽然出現在兩人身前，她拉開“真理”座位旁的另一張椅子，伸手邀請盧納就坐。

“至于你……”愛茵斯打量著羅莎，隨后搖了搖頭，“這里大概沒有你的位置，請你稍微站一會吧。”

愛茵斯向盧納和羅莎簡單講解了一下情況，做了一個自我介紹，并向他們講述了七大途徑的相關信息。不過與福圖納他們相比，盧納兩人接收到的情報要更少一些。

“你說……是命運指引我們來到了這里？”盧納端坐在座位上，沉聲道。

“命運與命運之間是相互吸引的。”愛茵斯雙手交叉，溫和地說道，“想必你們很快就會和另一位‘命運’碰面。”

她轉頭看向羅莎：“你擁有成為命運巫師的資質，你將來也肯定有很大概率會碰上命運巫師。到時候，不如就找他拜師吧。”

愛茵斯向羅莎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試煉里那個石碑上寫著【通向信念的道路】……那是什么意思？”盧納繼續發問。

愛茵斯聞言點了點頭：“我在巫師世界中一共設下了三道試煉……真理，賢能以及信念。”

“除了真理考核以外，其他的考核都是為了……協助‘真理’找到合作者，也就是真理十一席。”

“而你，”愛茵斯看向盧納，“憑借自己的力量通過試煉中的兩關，并在那名女孩的幫助下通過了第二關，因此你有資格成為真理十一席的候補者。”

“那么成為其中的一員，對我有什么好處？”

“你將會與有可能成為未來最睿智存在的人共同研究世間萬物的真諦……甚至，當你們的聯系足夠深刻時，還可以做到知識的共享。”

話音剛落，盧納便開始在腦中飛速思考。良久，他的心里終于有了答案：

“我該怎么真正成為其中的一員？”

然而當盧納聽見愛茵斯的回復后，他的心臟忽然猛跳了一下。

“你……太弱了，需要變得再強一點。”愛茵斯的語氣依舊溫和，但是她的嘴中分明吐出的是真相的快刀。

“我已經看到了你的信念和智慧……可是，第二關，是有那個女孩在幫助你吧？”

盧納沉默不語，表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桌子下的拳頭卻早已握緊。

“只有這種水平的話，是完全無法對‘真理’有任何幫助的。”愛茵斯搖了搖頭。

“如果你只能按現在這個速度發展下去，那么你很快就連‘真理’的背影都無法望見。”

然而愛茵斯忽然話鋒一轉，補充道：

“但是你還有機會。因為知識和智慧才是巫師的實力源泉。”

“你說過我有一次向你提問的機會……那么，我現在應該怎么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盧納忽然站起身，緊緊盯著愛茵斯。

盧納想起了福圖納，想起了阿格尼。他們都是自己的同齡人，但是自己卻完全無法追趕上他們的步伐……

他心中的不甘越來越強烈，如果自己只有這種程度的話，到底該怎么守護得了盧婭？

如果我不夠強大，那么在幻境中，盧婭慘死的情景，終有一天會在自己的面前出現。

愛茵斯給出了讓他意想不到的答復：“去成為真理巫師吧，創造屬于你自己的真理巫術。”

盧納怔住，真理巫師？可要追求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又應該怎么做？

愛茵斯看著盧納通紅的臉龐，不由失笑地搖了搖頭：“我可以教你。”

愛茵斯讓盧納來到自己身前，朝盧納伸出手掌，五指張開將掌心對準盧納。

“來，試試用你的五指貼住我的五指吧。”愛茵斯微笑著望向盧納，另一只手輕輕撐著自己的臉頰。

盧納雖心存疑惑，但依舊將自己的五指貼了上去。

盧納旋即察覺到不對勁。他發現不管自己的手再怎么發力，卻永遠無法觸碰到對方。

仿佛兩者之間存在著一道阻礙屏障，阻止著他的手向對方靠近。

這種感覺就像是兩個分子離得越近，它們之間的斥力就愈發明顯一般。

“這是你的先天天賦的一種運用方式。”愛茵斯放下手，盧納則驚訝地后退幾步。

“很多巫師認為，先天天賦只在學徒期發揮作用……那是因為他們不懂得運用知識來改進自己的天賦。”

“而只要將微分幾何運用在了奇點巫術身上，便能達成類似我施展出的這種效果。”

剎那間，盧納感覺自己的頭腦變得異常清明。對啊，用知識改造先天天賦，我為什么從來沒有想過？

他眼神一凜，朝愛茵斯鄭重地點了點頭。

“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自己去領悟吧……你將要花費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時間參透其中的奧秘。”

“當你擁有足夠的實力后，就親自去找‘真理’的認可吧……然后，將這枚真理符文殘片交給他。”

愛茵斯伸出食指，一枚閃爍的碎片飛向盧納的手中。盧納則仔細端詳了一番，將其緊緊攥在手中。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真理’到底是誰？”盧納問。

愛茵斯微微一笑，單獨傳音到了他的腦海中。

盧納的瞳孔猛地一縮。

……

……

“盧納，羅莎，你們兩個怎么會在這里？”

福圖納驚訝地看向處在梅雷克河岸邊的兩人。那兩人聞聲則轉過身，看向兩人的方向。

“福圖納先生，你也掉進凜冬瀑布來到了這里嗎！”羅莎朝福圖納高高揮手，示意他來自己這邊。

福圖納見狀，帶著艾維一起來到兩人身邊。他看見羅莎正單膝蹲在河邊，捧著一手的河水，昂起頭將其飲入腹中。

“我們腳下的地方距離天平面只有大概100千米，屬于地下世界的上層區域。”

羅莎喝的太快被嗆到了，她連忙擦干嘴角，朝聚在她身旁的三人說道。

“所以，我們這種學徒，在這里應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