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掌權者的合作
- 大明:說朕是暴君,萬民豈會相信
- 鄰家三浪
- 2175字
- 2024-10-28 00:12:47
次日,奉天殿。
今日的朝議氣氛有些肅穆,可能是受到了前天晚上那場廷議的影響。
孫太后今日依舊在場,且此時她的臉還洋溢著志得意滿的神色。
由于金英被捉拿,今日朝議的當朝宦官換成了司禮監太監興安。
經過前天配合錦衣衛的徹查,興安已經將不少屬于朱祁鎮的老人,通通咬出來當做了保命的投名狀。
他此時只盼著朱祁鈺能夠看在他盡心盡力的份上,留他一條狗命。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隨著興安的喊話,禮部尚書胡濙立即站了出來。
“啟稟殿下,老臣有奏。”
“臣身為禮部尚書,認為現兵部尚書于謙,不適合作為此次京師保衛戰的總指揮。”
“因兵部負責的只是官員調任,籌備軍需及訓練新兵之責,并沒有越權取代五軍都督府臨戰指揮軍隊的權利。”
“所以,老臣提議,由已故英國公之弟,河間王張玉之子張輗升任后軍都督府都督僉事,掌京師及直隸周邊軍隊,以方便做應對瓦剌也先的準備。”
“刑部尚書俞士悅,戶部左侍郎金濂都認可老臣的提議。”
“這是我等三人聯合署名的奏折,還請殿下過目。”
朱祁鈺看著興安從胡濙手中接過奏折,心知胡濙目的的他并不想翻看,直接就將此奏折扔在一旁。
“昨日工部尚書石璞,持神策衛腰牌自阜成門出城,你等可是知曉。”
“那身為神策衛主將的張輗為何不與錦衣衛解釋腰牌的由來,還命其軍營衛士用軍棍將錦衣衛打出。”
“如此驕縱跋扈之將,有何資格擔任后軍都督府都督僉事。”
“莫不是你等三人,皆收受了張輗的好處,才為他求此職位。”
聽到朱祁鈺的質問,早已準備好措辭的胡濙并沒有驚慌,老神自在的說道。
“張輗之所以將錦衣衛打出,是因為于謙下達的軍中命令,不得任何非軍中之人擅入軍營,若有人違反此軍令,則斬!”
“至于神策衛腰牌,那就更不值一提,工部乃是我朝所有印信的制造所在,一個小小的神策衛腰牌,想必是石璞提前偷偷命人制作出來的。”
“殿下若是不信,可將張輗的腰牌拿來一看,必定還在其身上。”
朱祁鈺看著胡濙在下方侃侃而談,手指節緊攥的有些發白,胡濙這般說辭,是讓他一點毛病都挑不出。
“那是孤錯怪張輗了,胡大人還真是明察秋毫,早已將此事的諸多線索通通掌握了啊。”
胡濙并不在意朱祁鈺的冷嘲熱諷,有他和孫太后配合,朱祁鈺哪怕有錦衣衛在手,也一樣無法扭轉朝堂已成定局的場面。
只要此次使團出使順利,朱祁鎮便能安然歸來,那一切的一切都會按照原本的軌跡繼續走下去。
到那時,失去監國權力的朱祁鈺,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而已。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親王就不會生病,是吧。
但此時的朱祁鈺可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親王,沒有證據怎么了,邏輯自洽沒有線索又怎么了。
只要知道你這個大臣不是站在他這邊,不是為民請命,為大明社稷著想的人。
那就皆可殺!
“軍令大,還是皇權大,孤身負監國之責,而錦衣衛身為皇上親軍,可以不經任何審訊,便可捉拿危害大明社稷之人。”
“不論文武百官,還是皇親國戚,哪怕是孤的親子,只要有嫌疑,都必須配合錦衣衛的審查。”
“他張輗就憑一道軍令,就敢違逆,是誰給他的膽子。”
“難道有奸細混入,還要等兵部的指令才能抓捕嘛。”
“你們把孤當成什么了!”
朱祁鈺的聲音變的越來越響亮,到了最后的質問,已經徹底壓過了文武百官的氣勢,洪亮的質疑聲久久在奉天殿內不曾散去。
“本宮知曉此事,殿下不用怪罪胡大人。”
“因郕王昨日休沐,當時與錦衣衛沖突的消息,就讓人先報到了慈寧宮。”
“本宮體諒郕王為國操心的勞累,便沒有將消息送往郕王府。”
“殿下若是想要追責,就將所有罪責算在本宮頭上。”
朱祁鈺頓時氣急而笑,這是皇親國戚與百官聯手了,看樣子他之前做的諸多事情,已經讓這些幕后之人忍不住出手。
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這讓朱祁鈺更加明白誰才是他要對付和提防的敵人。
“太后言重了,孤怎么可能向您問罪。”
“太后身為皇帝之母,自有權利替國家社稷操心,孤還怕太后不愿分擔些許政務呢。”
“從此以后,百官皆向您匯報,您看這樣可行?”
孫太后哪里聽不出來朱祁鈺的諷刺,但她不可能真的接過郕王親手遞過來的權利。
太祖朱元璋早有訓誡,后宮不得干政。
其實按照正常流程來說,監國的朱祁鈺才是如今大明朝的真正掌權人。
此時的她不過是借著太后之名,趁皇帝不在,才能行使一些權利。
若她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以此掌控朝堂全部大事,擁護她的那些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頃刻間就會站在她的對立面。
這就是那些腌臜齷齪之人的為官操守,他們只希望皇權永遠得到百官的制衡,避免皇權做大,成為屠戮他們的尖刀。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皇權生來就是要制衡百官的,能制衡皇權的,只有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天下萬民。
只有他們的意志才能令這片天地換色,可惜這些大臣是永遠都不會懂得。
“郕王勿慮,一切還是以你為主,莫要再言其它。”
朱祁鈺掛上一抹冷笑,說道:“既然太后不愿,那孤可就繼續了。”
“郕王,請!”
朱祁鈺站起身子,拿起剛才胡濙遞上來的折子,緩步走到大殿中央,直至走到胡濙面前。
“胡大人所請,孤不允。”
“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身為一直在太宗身邊的您,不會不明白此番道理。”
“孤不想再聽你們解釋,這事就此定下。”
說完,就將折子拍在胡濙的胸膛之上,而后環顧周圍的文武百官,說道:“通惠河一案,已成定論。”
“其中主犯沈三石已在捉拿途中身死,涉及的重臣石璞又逃竄出城,唯獨剩下了宦官金英與郭敬。”
“孤為了表明鏟除奸佞的信心,決定今日午時,在宣武門外將所有犯案人員及其三族皆處以凌遲之刑。”
“屆時,文武百官必須全部到場,一人都不許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