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三公子對你說了什么?”洛凝剛上馬車,繪連忙拉著她問。
“沒說什么。”
“怎么可能?看三公子拉你進去時的樣子,怎么可能沒說什么呢?小姐,他是不是說他想……”
“你別瞎猜了!他真的沒說什么!”
“我、不、想、信!”繪兒看著洛凝,一字一句地說,“既然你不說,那我去問三公子!”說著,便要下車。
洛凝見狀,急忙拉住她,“好了,你不要去了!我告訴你行了吧?管家,起程!”繪兒還沒做好準備,身子一斜,直直地摔進了車里。
“小姐,你拒絕了三公子?為什么?”車內,繪兒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望著洛凝,“你曾經……”
“都過去了。”洛凝側過臉去,望向了車外的小樹林。
呆呆望著洛凝的繪喃納自語:“都過去了?”
洛府門前,洛凝剛下馬車,洛如鳴便急急迎了上來,“凝兒,一切都還好吧?”
洛凝微笑著點點頭,卻留意到她父親喜悅外的一抹憂慮。不過她也沒說什么,仍然微笑著挽著父母的手進了府。
入夜,洛母房內。
“娘,你告訴凝兒,家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洛凝坐在母親旁邊,看著母親認真地問。
“這……”洛母也看著女兒,不知如何開口。
“娘,你說吧!是不是和女兒有關?”見母親猶豫,洛凝再次請求。
洛母看著女兒,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流下,“是成王!他請求太后賜婚,讓你嫁給他。大家都知道,太后一向偏愛成王,再加上當今圣上無子,太后自然是希望傳位于少子成王…”
“賜婚?下旨了嗎?洛凝站起身來。
“還沒。聽說皇上正在與太后交涉,因為皇上并不喜歡成王。但是皇上似乎準備妥協,畢竟這大半天下還是由太后支撐的。”
“也就是說,圣旨還未下?”洛凝暗暗點頭,“那,爹有什么辦法沒有?”
“你爹?他一向是皇帝說是什么就是什么,怎會做這等有違圣命的事?”說起夫君,洛母就一肚子的氣。女兒被那成王弄得那么傷心,而現在他卻不能阻止女兒陷入權與利的泥潭。
回到房間,洛凝坐在桌旁,緊抿雙唇。
“小姐,我都聽說了,那成王!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簡直跟那柳公子沒的比!哼!”正想著辦法,繪兒突然推門進來,還氣鼓鼓地嚷著什么。
“柳公子?柳子清?”洛凝喃喃念道。何不賭一把?若是輸了,大不了一死!對!洛凝突然站起身來,對繪兒說:“快!繪兒,快去找柳子清!告訴他,如果他愿意娶我,就請他明日即來迎我入門!快!”
愣了幾秒,繪兒點點頭,急忙朝門外跑去。
柳府內。
“爹、娘!你們就答應吧!孩兒真的很愛洛凝,不想她嫁給一個不愛她的、讓她傷心的人。”收到洛凝的口信后,柳紫青遍一直在勸自己的父母應允。
“可是,子清,你知道圣旨馬上就要下了,洛凝到時會是成王的人。而且我們也不能與成王為敵啊!”看著兒子著急的樣子,柳母無奈地說。
“正是因為圣旨要下了,孩兒才要趕緊將洛凝娶回家呀!況且我們柳家與洛家世代交好,爹娘也不忍心好不容易逃出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官場的洛叔叔再次卷入那種地方吧?”柳子清看著父母,懇切地說。
“這、、、、、、”柳父皺著眉,是啊!說來洛家也幫了我們不少,各地的生意也都仰仗過他們家啊!
“好吧!那你準備什么時候迎親?”
“明天。”
“那你就去準備吧!”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柳父無奈地搖搖頭,“年輕人啊!”說著微笑著看了看同樣搖著頭的夫人,“看來這幾日要備好幾輛馬車了。夫人,還得勞煩你分派幾個人去錢莊把錢取來。記住!派不同的人,分時去!”
“知道了,夫君!”柳母會意,便向外走去。
隨后,柳父又叫來了管家,吩咐向各親友散發請貼,并又在他耳邊橋聲說了些什么,管家便急急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迎親對伍便已到達洛府門前。不一會兒,便又浩浩蕩蕩地回到了柳府。一切都如此迅速,卻又不失莊重。接下來,全京城的人便都知道,洛府嫁出了一個庶女,叫繪兒。
柳府前門,柳父、柳子清都在門口從容地應對各路賓客。
圍墻上,“王爺是不是搞錯了,那柳子清如此淡定、從容,哪想是要逃跑的樣?再看那一大家子,哪一個像慌了神的?虧王爺還說那轎里定是洛凝。”一個黑衣人偏頭對著另一個黑衣人說。
“也對!那,我們撤?”另一個歪著頭想了想,說。
“好!撤!”說著兩人同時消失在夜色中。
“走了嗎?”后院,躲在樹叢后的柳子清問身后的書童。
“走了,少爺!”書童慢慢伸長了脖子,望了望墻頭答道。
“好!爹、娘、凝兒,快上馬車!從正門出!”柳子清站起來,對著屋內說。
前廳,人群中,柳子清大聲對一旁的管家說:“劉老爺醉了!找輛馬車將劉老爺及其家人送回去!”管家應聲而去。
馬車內,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對對面的老嫗說:“凝兒,你先和爹娘按管家設計的線路走,到時我們在蘿云寨會合。”
“那,你呢?”洛凝也扯下面具問道。
“放心!辦完事我會回來的。”微笑著看了看洛凝,柳子清柔聲說。雖是很譜通的一句話,但足以讓他堅定自己的選擇的決心。
四更時分,賓客盡散后,城南忽然火光沖天。
“那不是柳家的宅子嗎?成王也太狠了吧?”
“是啊!”
柳府門外,一個黑影跪在那,“柳鐘、繪兒!我柳子清在此謝過你們!我們會永遠記得你們今天為柳家所做的一切!”
“少爺,人已去,我相信他們會安心的。我們快走吧!”另一個黑影站在他身邊,輕輕地提醒。
柳子清點點頭,隨后二人便上了馬,向蘿云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