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
盡管陸羽有心理準備,但當他真正看到丹丹時,心中還是泛起波瀾。那個原本活潑開朗的女孩,如今卻變得死氣沉沉,蓬頭垢面,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望向天花板。
房間內(nèi)壓抑的氛圍彌漫著悲傷和絕望,沉悶?zāi)郎目諝庵谐錆M頹喪的氣息。
陸羽打破沉默:“丹丹姐,我來看你了。”丹丹沒有任何反應(yīng)。陸羽輕輕掀開被單,只見女孩穿著單薄的睡衣,蜷縮成一團。他小心翼翼地脫掉女孩的睡衣,師母似乎想要阻止,卻被張教授拉住,嘆息一聲后退到了一旁。
此刻陸羽卻驚呆了。
眼前這個活色生香的少女胴體,在陸羽眼中竟是一個小藍人!
沒有玩雷小魔女的氣場,這是一種凝實的顏色,從頭到腳分布在全身,似乎就是來自血液里的病毒,帶來的一種邪異的美感。
難怪別人會誤會,這時陸羽雙眼放光,差點流下了口水。張教授壓抑著怒氣問道:“好看嗎?”“好……”陸羽差點順口說好看,“……什么呀,我馬上開始治療。”
教授瞪著陸羽,見他拿出銀針,這小子顯然是有備而來,確實像是來治病的,這才“哼”了一聲,不再作聲。
真驚險,差點又挨打。陸羽內(nèi)心深刻反省,丹丹姐這么可憐,自己怎么還有這種見獵心喜的心態(tài)。
被教授夫婦四只眼睛盯著,陸羽感到如芒在背,不敢耽擱,迅速出手。出色的武道天賦,賦予他任何老中醫(yī)都無法比擬的手速。這一刻,他的手已經(jīng)變成了幻影,銀針的豪芒就像流星,一瞬間灑向丹丹姐全身。除了兩件內(nèi)衣遮擋的區(qū)域,其余部分眨眼間插滿了震顫的銀針,銀針的震顫共振,匯聚成一片悅耳的“嗡嗡”聲。
教授夫婦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令人難以置信的手段。心中重新升起希望,眼中流露出熱切的光芒。
陸羽卻在發(fā)愣。在他眼中,或深或淺的藍色在不停地變幻,雖然針法有效果,聚集起一團團濃密的藍色,但是濃度稠密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增加,身體深處正好相反,稀薄到一定程度就不會再變淡,再生和消亡似乎形成了平衡。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累死自己也根治不了丹丹姐的病。
陸羽苦苦思索。如果丹丹姐有自己這樣的內(nèi)力就好了,輕松地就能驅(qū)趕走盤踞在身體深處的病毒。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大概只有自己和小魔女有這樣的能力。想到這里渾身一震,小魔女能聚氣成雷釋放出來,自己的內(nèi)力是不是也能釋放呢?
陸羽揚起自己的雙手,閉著眼睛,用意念把自己的內(nèi)力引導(dǎo)向雙手。幸虧挨打后學(xué)會了內(nèi)觀自身,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到白蒙蒙的內(nèi)力向手掌匯聚。這龐大的能量,既可以是恐怖的破壞之力,也可以是神圣的治愈之力,似乎只在一念之間。
張教授夫婦雖然看不見那白霧,卻看見陸羽緊閉雙眼,舉起雙手,好像在做某種神秘的祈禱儀式,不明覺厲,令人敬畏,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陸羽。
某個時刻,陸羽看到白光大盛,透出手掌,急忙按向丹丹頭上。還沒有任何接觸,頭上的銀針就開始急劇顫動。體內(nèi)的病毒被吸引過來,陸羽急忙向下引導(dǎo),他可不想治好了丹丹姐卻讓她變成傻子。陸羽的手順著丹丹姐的臉頰滑下,經(jīng)過頎長的脖子一路滑向胸口。偏偏這時,丹丹姐恢復(fù)了清醒,好像剛睡醒一樣,看著陸羽說道:“小羽?……嗯,你這是做什么?”臉頰涌上兩團紅暈,身體開始扭動。陸羽這時顧不得說話,一旁的師母急忙說道:“別亂動,小羽在用氣功幫你治病呢。”看到身旁的父母,丹丹安定了不少,卻感覺更加羞澀了。
陸羽的辦法顯然很成功。他溫暖的大手帶著所有的病毒一路拂過。所過之處銀針嗡鳴,女孩敏感的肌膚泛起一片紅暈,甚至生出一層細小的疹子。張教授夫婦沒有任何意見,他們早已被這神奇的醫(yī)術(shù)征服了,甚至想讓陸羽多摸幾下。
經(jīng)過一番努力,來到一個分叉的地方,陸羽遇到了困難。首先,路徑分成了兩股,陸羽要分心應(yīng)對。更過分的,這里似乎也是病毒的大本營,需要反復(fù)的往下捋。
跋山涉水,陸羽忙得滿頭大汗,好在病毒終于傾巢而出離開了大本營。姑娘也出汗了,把小內(nèi)內(nèi)都濕透了,羞得無地自容。
上下其手,陸羽越來越熟練,濃郁的藍色從大腿退到了小腿,白皙的皮膚漸漸變成了青紫色,普通人都看出了異常。
陸羽趕緊喊張教授拿兩個長布條。老兩口急忙去翻找,實在找不到,急忙撕了一塊床單。當他遞給陸羽布條的時候,丹丹的雙腳就像穿了一雙青黑色的襪子。腿部動脈血液的流速大約每秒1米,陸羽已經(jīng)盡可能把病毒局限在最小范圍內(nèi)了。陸羽接過布條,分別在丹丹兩個腳踝上緊緊勒了幾圈,又讓教授扶著丹丹姐坐起來,這樣可以減慢靜脈回流。
圍殲病毒進行地十分順利。陸羽確定眼里再也找不到一丁點藍色以后,才解開了丹丹姐腳踝的布條。
師母忐忑地問道:“這就可以了?”陸羽答道:“大概率好了,還需要觀察幾天。”“好……好了?”師母有點不敢相信,轉(zhuǎn)頭看向張教授,老頭子同樣激動,卻向她點點頭,證明她沒有聽錯。
丹丹也聽到了這個結(jié)果,卻帶著換洗衣服沖進衛(wèi)生間洗漱去了。
陸羽今天很累,想早點回家休息。張教授夫婦卻激動地一定要款待陸羽,盛情難卻,陸羽只好留下吃飯。
老兩口做飯的功夫,換好衣服的丹丹姐出來陪著陸羽聊天。陸羽提醒她處理好換下的內(nèi)衣,小心再次感染自己或者家人。丹丹自己就是學(xué)醫(yī)的,當然知道注意事項,一邊感激地答應(yīng),看向陸羽的目光卻溫柔得能滴水。
張教授夫婦在廚房愉快的忙碌,不時聽到外間的歡聲笑語,老兩口會心的一笑,這是家里十多天沒有的氛圍。張教授感覺,自己這個學(xué)生收的好啊,難道這就是上帝給自己的補償?
一頓豐盛的大餐。席間張教授夫婦不斷地詢問丹丹的預(yù)后情況,陸羽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對于他來說,治療這種絕癥可能并不比感冒困難多少。師母又詢問陸羽有對象嗎,三個人一齊看向陸羽,聽到陸羽說還沒有,老兩口對視一眼,別有深意地笑了。
飯后張教授夫婦挽留陸羽住宿,說是方便繼續(xù)觀察丹丹的情況。陸羽最終答應(yīng)最近每天過來看看才得以脫身。他們家兩間臥室,沒有客房,自己怎么可能留宿呢。
接下來幾天,陸羽每天到老師家復(fù)診,老師一家人非常熱情。幾天后,老師準備陪丹丹去醫(yī)院復(fù)查的時候,陸羽想到一個問題,叮囑他們不要透露自己幫丹丹治療的事情。即使把病人治好了,但是自己這算不算非法行醫(yī)還很難說,自己可不想惹麻煩。
當天,醫(yī)院內(nèi)部爆出一個大新聞,之前傳出的實習(xí)醫(yī)生張丹妮感染艾滋病原來是誤診。責(zé)任人已經(jīng)不好確定,好在受害者是自己人,雙方比較好溝通。最后,醫(yī)院決定支付給丹妮同志一筆賠償金,內(nèi)部再給她提拔一級待遇,迅速壓下了這件丑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