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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星出月隱,轉眼又是三天。

察覺到劉瑩瑩想要拉攏自己的張承是一點都不著急。

兩人的境況差不不大。

一個想要走出這個泥潭,想要面對更加廣闊的天空,不想一輩子被困死在這一眼就能看到頭的小縣城。

另外一人卻有些不一樣,只想先茍住,遠離看似仙氣渺渺實際風云變化的歸元觀。

一個想要功勞,一個想要錢。

主權落入誰手便要看哪個會沉不住氣率先造訪。

這一日。

月明星稀。

張承反常的沒有進密室修行。

祖師正殿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搖曳的燭光照映在忿怒虎身降魔狀的祖師像上,

左右墻壁上的護法神用的是礦物顏料,色彩鮮艷經久如新,在燭火的照耀下栩栩如生,好似要飛出來咬人一般。

其背景便是那一個個鬼魅般的猖兵,虎頭人身,齜牙咧嘴。

其中有一十二個最具神意,恍惚間像是在動。

張承抬頭看向祖師像。

屋頂的特殊結構的天窗被打開,一抹月光照在供桌前的法壇上。

法壇上已經擺好各種的器具。

最為顯眼的便是一沓黃頭符和幾張金絲符,山狀的筆架上擱著一只符筆,另有一碗鮮艷如血的朱砂墨。

這墨水材料看趴在一旁用幽怨眼神注視張承背影的虎嬌嬌便知道。

此時的虎嬌嬌就算趴臥在一旁都有一米六的高度,身軀比之前要大上好幾圈,估摸著有個兩噸重。

簡單一靠就能要人命。

舌頭一舔非得舔下三兩肉下來。

張承恭恭敬敬的燃起三柱香。

手中掐訣口中念咒。

隨著左腳重重的跺了三腳,人便開始踏著七星禹步圍著法壇繞起了圈子。

繞了兩圈后,重新站在法壇前。

抄起腰間的山君印狠狠的往桌上一砸,用的是巧勁。

震起筆架上的符筆,舔飽朱砂墨,便開始在黃頭符上書寫起來。

口中念叨個不停。

“乾天曜靈,七晨玄精,五斗華蓋,繞絡我形,五色飛霞,混合交并,身佩七元,流金火鈴,煥擲北方,極天郁冥,五帝神官,駐策天兵,為我攝制,山川土地,千鬼萬靈,皆令束首,自送真形,前誅后戮,所捕無停。”

口不停手也不停。

一張張符紙上書敕令月元下書流鈴飛火。

面前的月光愈發強盛。

“存七斗覆身,玄光明映,周匝一體。存肝為歲星,出在左;肺為太白星,出在右;心為熒惑星,出在前;腎為辰星,出在后;脾為鎮星,出在胸上。令五星精炁纏絡前后,我身居斗魁之中!”

張承手拿山君印,暗運采氣決中收攝星辰靈機法門,卻不收攝入體,而是以山君印為媒介。

在月光照耀的符紙上,轉悠上三圈后的山君印上好似流光沸騰。

“虎變神威,攝制萬邪!”

張承忽然大喝一聲。

“啪啪啪啪——”

好似流光一般的山君印也沒沾染印泥的直接加蓋在這些張符紙上。

只見這些個符紙上千絲萬縷的白色流光如萬川歸流,齊齊沒入朱砂符文上,一抹紅光流淌,轉眼火光暗藏。

見狀,張承松了一口氣。

“這算是成了!”

張承那起一張端詳的看著,歡喜道。

這才是真正的符咒,像之前那個誰來著,就是被自己陰死在渾水河中的那個誰。

從他身上弄來的符咒就不行,說是符咒,但實際是卻只能說是符。

無法保存太久是其一,其二便是沒有蓋章,威力實在有限。

雖然也是起壇開光得來的,但截來的靈機無法保存太久。

不像自己開壇作法得來的符咒,只要保存得當,就是一百年也能保持原來的威力。

張承所制符咒名為火鈴符,算是金虎真符的青春版。

正版的要接引七宿七元,內合五炁,外合七時,對于符紙符墨都有很多講究,還得齋戒沐浴三十天,之后還要用玉書承載,日夜供奉直至七符和一才能成。如此繁瑣,威力自然也大,而且還不是一次性的,相當于符咒類法寶了。品級要看材質。

而火鈴符使用方法也很簡單,用法力激活后投擲而出,速度如電光,如天奔星,一經用出光曜十方,聲如震鈴。

威力方面腦海內的經文是這般寫的。

實際如何,還需要親自驗證一下才行。

其中威力最大的便是用金絲符制作而成的,符紙上的金絲鮮艷如血上有紅色流光奔走,一看就知道不同凡響。

制作完符咒,增加了底牌手段的張承收拾了一下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制作符咒也很消耗精力的。

等隔天上午時分,張承才堪堪起來。

感覺自己身上多出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搞不清楚,但是五臟六腑卻是強了一些。

“制作符咒還要這種好處?”

一直以來,對于五臟六腑的鍛煉張承只有一門打了補丁的臥虎法,最多的還是要依靠溢滿的精氣潛在的緩慢的強化。

這可關乎于金丹境的修行。

若是金丹之前的修行主要針對的是三花聚頂,那金丹及其之后的修行便是五氣朝元了。

就在張承研究自己制符后的種種變化。

與此同時。

陵水縣,縣衙內。

縣慰趙懷德面上沒什么表情,但內心卻誹腹不已的做在下手坐上。

“大人,剿匪勢在必行啊~像我們這陵水縣一直平安無事,已經多年,沒成想卻遭了匪!

那可憐的林家,王家全家被滅,縣中百姓也遭劫無數。”

說話的人一身的綾羅綢緞,說話間還有意無意的看向趙懷德,“那些個魔頭能聚集那么多山賊盜匪,我看是縣慰趙懷德要付主要責任,養匪為患,視而不見。

要不然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匪徒被聚集!”

身后一眾豪強應聲符合。

“是啊,是啊!”

“我們陵水縣向來民風淳樸,縣慰要負全責!”

“我們陵水縣不說路不拾遺吧,但個個也是心善和氣,趙懷德必須負責!”

“對對對!”

面對一群鄉紳豪強的指責,趙懷德也是有苦說不出。

土地兼并是每一個封建王朝必將面臨的,只不過早與晚的事情。

而那些個山賊盜匪,趙懷德也都知曉,他們都是被逼的吃不起飯,連地都沒了的農戶。

當初想要剿了這些個沒地還聚眾鬧事的農戶,可還是這些個人不讓。

至于為啥不讓,那原因就太多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地和利。

什么鄉親們吶,外面太危險了,鬧山賊呢,這樣我給一大筆錢收了你們的地吧。

不答應,當晚就有身強力壯的匪徒上門,殺一半留一半。

還能借著匪徒占道的緣故,抬高一點點物價,也不多,兩倍而已。

坐在上首座的劉瑩瑩都懶得看底下這些個披著人皮的家伙鬧,無聊的扣著手指甲。

見劉瑩瑩連個反應都沒有。

司馬柯背后的手指勾了勾。

兩個仆從立馬就抬上來一口箱子。

司馬柯拱了拱手,直接掀開箱子。

頓時一陣寶光沖天而起。

映照在眾人的臉上。

就連趙懷德都不禁瞠目結舌的直勾勾的盯著箱子中的物件。

本來收了縣令的錢來走個過場的劉瑩瑩也擺正了姿態。

不因箱子中大小不一的靈珠,而是看不慣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趙懷德。

劉瑩瑩一掌拍碎太師椅的扶手,聲音都抬高了不少,“趙懷德!你可認罪!”

被嚇了一跳的趙懷德臉色難看的拱手道:“下官認罪!”

“認罪就好,自己上書一封給府臺!是免官還是貶職,本百戶絕不插手。”

趙懷德既然這么干脆,劉瑩瑩也懶得插手太多,掃了眼底下的一眾豪強土紳,意思也很明顯了。

機會給力,把握得住還是把握不住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司馬柯立馬笑臉入菊花盛開的拱手道:“還請百戶大人為我等為縣城中的百姓報仇血恨,那些個魔頭我們無力報仇,還請百戶大人為我們做主。”

“這些個不值錢的玻璃珠子是我等的一份心意。”

“啊~玻璃珠子啊~這倒是不值什么錢,但是剿滅魔頭妖道一直是本百戶的職責所在。

而且就算這玻璃珠子不值什么錢,本大人也不能收百姓們的一針一線。”

司馬柯悲痛道:“唉~這些都是因為山匪霸占山道而賣不出去的貨物,我等也只是借花獻佛,如果百戶過意不去的話,我等愿意成本價賣與百戶您。”

“好!錢貨兩訖,書面票據拿來!本百戶絕不拿百姓一針一線,只是瞧你等可憐,貨物賣不去處施以援手而已。”

“啊~百戶大人真是高風亮節!”

司馬柯此話一出,一眾土豪們連聲附和。

回到別院的劉瑩瑩眼神如奇幻的惡龍一般。

目光灼灼的看著箱子中的各色寶珠。

這些個寶珠又被統稱為漁珠,意為江河湖泊中水生生物出產的靈珠。

一旁的下屬瞧見劉瑩瑩沒個形象的捧著一把靈珠在臉上來回的搓,咳嗽道:“咳咳咳,大人都搓掉粉了!”

劉瑩瑩兇狠的回頭瞪了一眼。

“就你話多!”

陸文浩摸了摸鼻子,問道:“大人,真的要去追擊那妖魔殿的家伙?”

劉瑩瑩隨手將箱子蓋上,幽幽道:“不然呢?你想在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呆一輩子不成?”

陸文浩知道自己家大人的厲害,但是他們這些作小弟作下屬的可就沒他家大人的能耐,“大人這事情還是從長計劃的為好,我就只能對付一個,而且我們也就二十多個力士,讓他們搞搞后勤,對付一下普通人還行。

追擊妖魔殿左右二司?怕是有力未逮吧。”

劉瑩瑩輕笑道:“你可別忘記了我們還有一援手呢。”

陸文浩頓時想起,“您是說山君觀的?”

“可他就一人啊!”

劉瑩瑩道:“可還記得兩天前,鑒妖令躁動示警。”

“就算有頭妖虎,那也才剛剛成妖,能有多大本事。屬下跟隨大人也有七八年了,那些個妖怪也不是沒殺過。”

劉瑩瑩不爽道:“你是不是怕死?一直潑我的冷水!那尋常野妖能跟家養的一樣嗎?!”

陸文浩訕笑道:“我這不是擔心大人嘛~”

“哼!”劉瑩瑩踢了踢箱子道:“給山君觀的送去!”

“啊?!”

“啊什么啊,快去!”劉瑩瑩雙手叉腰道。

······

山君觀。

“砰砰砰!”

“砰砰砰!”

“張觀主,開門吶~我知道您在里面!開門吶~”

張承面無表情的打開大門,開門一瞧。

“你不是那個跟在百戶后面的那誰嘛~”

說完,虎目一掃其身旁的箱子,那旺盛的靈機,怎么可能是一個區區的木箱子能掩蓋的住的。

張承立馬變了表情。頓時熱情道:“來就來嘛~還帶什么禮物。”

說著,手一伸一抓,便將木箱子抓在了手中。

陸文浩剛想張嘴客氣兩句,剛剛抬起手。

便被張承壓了下去,“我懂,我都懂!告訴你們家大人,我知道了。也應下了,當時候直接上門找我就行。”

“不是。我口·····”

“沒事了吧,沒事了我就不請你進來了,也沒什么東西能夠招待的。回見了昂~”

“不是,我是···”

“啪!”

“啪!”

門閂都插上了。

差點被門拍了鼻子的陸文浩悻悻的放下手,嘟囔道:“我只是想說我叫陸文浩。”

而山君觀內的張承打開箱子。

看著散發著靈機的靈珠,頓時面露喜色。

回到房間之中一個個清點。

靈珠這玩意價格很不統一,得看大小,得看材質,還要看其神異。

但其價值大小還有一個評判標準便是靈機。

一般來說,神異>靈機>大小>材質。

先是按照大小分了幾堆。

又按照材質各自分了幾堆,一種是魚骨珠,顧名思義是魚的骨頭一塊異化了形成的,類似于舍利。靈機會隨著時間消逝,只能用來煉丹或者直接修行。

煉丹張承還不會,只能給虎嬌嬌當做口糧了,收攝其靈機的話,有些事倍功半吧。

另外一種是河蚌或是靈魚體內日久年深形成的靈珠,有點像是結石,但在修行上看的話,有些類似于玉石化的精、炁二府。

這種就是有價值的,珠子內的靈機可以緩慢釋放出來,還能被補充。

總的來說,這一箱子大概能有個兩萬的價值。

分來分去,就沒找到具有神異的靈珠。

張承不禁皺眉,看這東西的來源,應該是陵水縣那些個大戶身上來的,這些個凡人知道這些個珠子價值非凡但肉眼凡胎的根本認識不清真正的價值。

百來年的積攢按道理來說至少有一顆的吧。

就如同抽卡游戲,我一百抽你至少也要給個保底吧。

這一大箱子卻一個保底都沒有。

張承忽然想到,這箱子可是過了一手的。

與此同時,別院中。

劉瑩瑩手里捧著三枚拳頭大小的寶珠,寶珠內部的靈機化作一幅幅奇特的畫卷,似魚似水流,又似云霽。

神妙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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