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榮眉頭也皺了起來，“你是擔心……沒有北邊的支持，港府贏不了？”

葉向南冷笑道：“如果這種時候還要自以為是，他們就管不好港島。”

“去年，除了港島，周邊哪個國家沒被他們收割，唯獨就在港島受挫。”

他環視三人，“這次的風暴，只會來得更猛烈！”

劉建明終于完全明白過來，“這種事，內務部……插不上手。”

“不過，我肯定會暗中調查那些想要投機的人。”

黃志誠也表忠心，“我會全力支持阿南，哪怕去抓項家，我也會給他擔著。”

葉向南笑道：“如果覺得你們有問題，就不會叫你們過來了。”

他看著楊錦榮，“港府吃過一次虧，警覺性還是有的。”

“我就擔心社團會在那時候搞鬼，他們的能量不能小視。”

楊錦榮明白，忠義堂僅港島一地，就是六七萬幫眾。

義安堂和勝和共有十余萬之多。

全民皆危的時候，就算不落井下石，也會狂掃各大實業。

楊錦榮眼神寒冷起來，“阿南，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需要你這把倚天劍出手。”

“大局之下，會有很多人撐你！哪怕血流成河，也不能讓他們動搖港島根基。”

“奉旨殺人？”葉向南咧開嘴，“我喜歡！”

這時，楊錦榮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輝敏！”他拿出電話看了一眼，笑了。

沒一會，接完電話，“他要請我吃飯，還說想見見你！”

葉向南不經意地瞥了黃志誠一眼，“好啊！”

四人各自散去，黃志誠心思沉重，站在樹上抽了兩支煙。

將煙狠狠地扔在地上，踩滅，眼中露出一絲連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緒。

黃志誠漫無目的地在街頭閑逛，忽然發現自己又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世貿百貨大樓。

坐著電梯上了天臺，吹著炙熱的風，卻再也感受不到熟悉的氣息。

默默抽了一支煙，拿出手機。

“陳輝敏要見他！”

…………

此時的楊錦榮與葉向南已經來到海邊，嗅著微咸的海味，望著碧藍的遠方。

良久，楊錦榮開口，“你心思太深沉，不好。”

“既然拉他們進來，為什么還要讓我監控他們？”

葉向南笑意失落，“我只想他們真能變好啊！”

“黃志誠利用過倪永孝，培養出韓琛。”他聲音嘆息，“現在他們都沒了，我擔心他還有別的線。”

楊錦榮笑道：“你現在不也有東聯興？”

“只要能控制的，就不會成為麻煩。”葉向南眼神清冷。

“連義安堂的人都殺得，他們不聽話，我更容易下手。”

楊錦榮遞給他一支煙，“你殺了湯馬士后，大D的高利不敢強追了。”

“靚坤也被執行了家法，都是被你嚇的。”

望向遠海，心情開闊的他繼續說了起來，“剛剛信息科給我傳訊，黃志誠給項驊強打過電話。”

“這些天，劉建明倒沒有什么不好的動作。”

葉向南輕呵一聲，“是因為陳輝敏見我們的事，他還是走出了這一步，自絕后路啊！”

“你竊劉建明的信息，別忘了他也是搞這一套的。”

楊錦榮靠在護欄上，“我們的技術好。”

扭頭了眼葉向南，再度笑了起來。

“你真以為拿了他給的東西就能要挾我？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這么天真。”

葉向南心頭凜然，“你不是韓琛的人？”

楊錦榮將口中的煙霧長長吐出，“我是他的人，也給他傳遞過至少五次重要的消息。”

“怎么，是不是很疑惑我沒被發現？”他言語戲謔。

葉向南沒有在意，笑著說道：“你比劉建明聰明，難怪同一時期的，他沒你升得快。”

楊錦榮笑道：“他想利用韓琛快速往上爬，弱小時候就離不開他。”

“像極了你半個月前還讓黃志誠保護的樣子。”

葉向南不解地問道：“你自己向上面自爆身份，不怕被清理？”

“怕啊！”楊錦榮回想著當年的情形，“但我更怕提心吊膽過日子。”

“如果當年劉建明走你的路，現在應該也不會比你差吧！”葉向南表示理解，“他是真的有能力的。”

楊錦榮哈哈大笑，“所以啊，你拿他的東西來威脅我，搞得我很懵B！”

葉向南臉色有些難看，“被人當猴耍的感覺，不好。”

“我覺得很好。”楊錦榮露出欣慰的神情。

“你威脅我的眼神、口氣，說假話連眼皮都不眨的樣子，我連想都沒想，覺得一定要給你一個機會。”

他轉頭看著葉向南，“我眼光真不錯！”

葉向南喘著粗氣，“你還拉著梁總警司看戲。”

“我要給你撐場子啊，這還錯了？”楊錦榮笑得更暢快。

“現在，梁總警司對你非常滿意。”他盯著葉向南不善的眼睛，心情更為舒暢。

“我眼光真特么不錯！”

葉向南對這個自嗨的家伙很不滿意，“還有個事，需要你幫我查查。”

“韓琛？”楊錦榮收斂了笑意，“你也懷疑？”

葉向南將陳永仁懷疑傻強的事說了出來。

這也是他近幾天才弄清楚，為什么鏟了韓琛集團之后，得到的貢獻點那么低。

原來，韓琛真的有可能沒死！

“韓琛不是傻子，明知有可能是坑，他怎么會這樣跳進來？”

“但是，會有一模一樣的替身嗎？除非是雙生子。”

“我暫時沒查到韓琛有兄弟的消息。”楊錦榮沉默一會，“這件事里，劉建明應該真不清楚。”

“如果我不是盯著暹羅與港島，也不會感覺不對勁。”

“當上頭沒有通過尸檢而是建議直接將韓琛火化，我與梁總警司才覺得有問題。”

葉向南冷笑，“梁總警司還是不想放棄劉建明啊！”

楊錦榮解釋，“劉建明身上有了污點，會被人打擊他識人不明。”

“所以直接火化韓琛時，他沒有反對。”

他看著深思的葉向南，“你放心，梁總警司除了稍稍有點私心，在衛港這方面絕對沒有問題。”

葉向南明白，水至清……則魚好吃。

自己這個小警長都在中飽私囊，沒理由讓別人至清如水。

這是非常不道德的！

“韓琛的事，麻煩你多關注，我怕這會是一個雷。”

葉向南不怕韓琛死沒死。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分不了太多的心。

黃志誠與義安堂有關系。

義安堂與索羅斯那邊有關系。

傻強與韓琛有關系。

那么，黃志誠未必不清楚韓琛有沒有真死！

“魚餌有了，只要你們敢露頭……”葉向南神經質般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