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誠呵呵笑道：“正因為你夠黑，大家才不遺余力的推你。”

“你的黑，不是因公肥私，而是嫉惡如仇，做的幾件事深得上頭的心。”

“所以，楊錦榮總督察才向梁總警司強烈推薦你，不然你以為一個小警長，真會進入他的眼？”

葉向南明白，自己真是自做多情了。

聽著黃志誠不知是真是假的話，反正讓葉向南有了更多底氣。

“好，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專心當個幕后黑手。”

“警隊能做的事，我要做，警隊不能做的事，我也要做。”

“總之一句話，我，倚天劍，會成為警隊最鋒利的斧頭！”

嗯，有點西廠廠公雨化田的感覺。

黃志誠這才滿意點頭，轉(zhuǎn)過頭，低聲一嘆，“順便告訴你一個可能好笑的消息。”

“重案組東九龍總區(qū)也想學你融合下面社團……不過，反彈得厲害。”

葉向南想說，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主角光環(huán)！

“東九龍不同于西九龍，因為當年九龍城寨的存在，西九龍相對其它區(qū)來說要亂很多。”

黃志誠端著紅酒杯搖了搖，“東九龍并沒有那么亂，造成現(xiàn)在這種局面……”

“一刀切的爭功而已！”

“可能還涉及……上層博弈！”

他看著葉向南，目光炯炯。

“向南，東九龍與西九龍爭面子，說不定，這還真是梁總警司的機會！”

【他在套你的話。】神探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沃日，你這笑面虎不會是東九龍那邊的人吧！”葉向南暗道。

黃志誠將酒一飲而盡，神情儼然，“這就得看你的氣運了！”

“而且，他們的屠龍刀……過于鋒利了些！”

“純屬急于求成，想快刀亂斬啊！”

…………

東九龍。

慈云山腳某茶樓。

“特么的，這是要趕盡殺絕啊！”光頭青年拍著桌子，滿臉怒氣。

“老子剛從西九龍過來，到了這邊地盤天天被條子掃。”

他叫何坤，本是義群在西九龍的一名堂主。

“條子特么這是想干嘛？真的想一統(tǒng)江湖嗎？”

他見其它幾人都不說話，更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說要商議對策？你們?nèi)疾徽f話，那還商量個麻痹，都把地盤交出去好了。”

煙霧彌漫的茶室內(nèi)，坐著七個人，全是各社團堂主。

“義安堂的人全都離開了，沒有留一個能說話的，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眾人沒有說話，心知肚明的事，現(xiàn)在說有G8用。

有人問其中一個眼睛極小的中年，“炳叔，那些坐館都不來，這里您最大，要不，您說大家怎么辦？”

名叫炳叔的全名符炳虹，義興社團坐館。

因眼睛極小，江湖人稱瞎炳。

瞎炳睜開眼睛，火光四射，“我以為，你們各自龍頭都沒來，這事就解決不了。”

“就老子跟個傻逼一樣屁顛屁顛的，和你們這些晚輩說不上話。”

有人焦急說道：“炳叔，這樣可不行，那個小逼崽子在學葉向南，殺我們的人啊！”

“就是就是，特么的，西九龍條子重手收服蔣天生他們，讓這邊眼紅得很，我們坐館被那狗日的殺了。”

“聯(lián)公樂沒了龍頭，東聯(lián)社也死一個堂主，還有十多個小弟。”

“西九龍拿出的是一柄倚天劍，可東九龍?zhí)孛捶懦龅氖峭例埖栋。∵蛇蓙y砍。”

“特么的，那逼崽子完全是照葫蘆畫瓢，張口就讓我們各出一億五千萬，沒有半點創(chuàng)意。”

眾堂主紛紛訴起苦來，眼紅耳赤，氣沖斗牛。

瞎炳盯了眼一直沒有出聲坐在角落里的中年，“傻牛，這里是你們的地盤，你不說句話？”

“還是因為條子沒有動你們十三太保，就打算置身事外？”

沒有出聲的中年，名為梁耀熙，諢號傻牛。

慈云山十三太保中，排名第五。

傻牛沒有回答他的話，轉(zhuǎn)頭問身邊青年，“永機，敏爺有沒有讓你傳話？”

忠義堂孝字堆紅棍程永機將煙滅在煙灰缸里，掃了眾人一眼。

“敏爺自己還在西九龍沒動，他早已不參與社團事務(wù)，葉向南沒有刻意為難。”

“敏爺說，這邊的事得看林紳士有什么看法。”

林紳士，林慎之，二十年前，慈云山十三太保之首。

后來下屠刀，信耶穌，只做好事不做壞事，最后修成正果。

十多年前，被評為港島十大杰出青年。

還是非官守太平紳士，也就是現(xiàn)在的【先進工作者】！

傻牛呵呵笑了起來，“我大哥早已退出社團，不過，小七倒是給出了建議。”

他口中的小七，就是十三太保中的老七尹國駒。

道上有個響當當?shù)拿枴姥礼x！

眾人聽到遠在濠江的崩牙駒也參與了進來，便不再議論，張起耳朵。

“一，聽條子的，給錢融合，大家有可能相安無事。”

“二、各行歇業(yè)十天，東九龍衣食住行必然混亂，到時再談條件。”

眾人等了一會，見沒有第三點，一個個全傻了眼。

“本來嘛，如果他好好說話，老子說不定真出錢消災，現(xiàn)在看來未必行得通，他是想讓我們當狗啊！”

“讓東九龍亂起來很簡單，問題是最后我們可以什么都落不下。”

“就是，警方可能會因此服軟，事后必然挨個清算，到時可就不是給錢能解決的啊！”

“總不能又退到新界或香江島吧，萬一那邊也有樣學樣，我們特么還能上天？”

程永機板著臉。

“如果真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把所有產(chǎn)業(yè)搬到西九龍，老子讓他一根毛都得不到。”

有人冷笑，“到西九龍？你當葉向南是個好鳥？”

程永機笑道：“既然都不是好鳥，如果我們放出消息，東九龍社團所有產(chǎn)業(yè)全部遷去西九龍，你們說，會發(fā)生什么事？”

眾人一聽，眼神陡然亮了起來。

他們清楚，這個計策，他肯定想不出來。

這是忠義堂元老陳輝敏在背后布局啊！

“這樣的話……東西兩家會不會干起來？那真是天大的瓜啊！”

“干起來倒是不會，罅隙倒是很大的。”

程永機嘆了口氣。

“就是不知道，西九龍敢不敢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