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榮一怔，不由得摸摸額頭，“一直想著你的屁股臟不臟，這點我倒忽略了。”

“有道理。”他點點頭，笑了。

似乎想通各個關節的葉向南，眼神慢慢變得深遂起來。

楊錦榮看到他眼神的變化，不知為什么，心臟沒有預感地狂跳一下。

“其實，我也想見見影子，只是不方便而已！”

葉向南說了句讓劉建明摸不著頭腦，令楊錦榮眼神陡縮的話。

“你……”楊錦榮的心真的呯呯跳了起來。

一向儒雅的他，幾乎想跳腳罵人。

是的，葉向南就是要讓他急。

你們不是運籌帷帷幄嗎？你們不是因為一句話想出幾千種可能嗎？

那我就讓你睡不著覺，讓你們想破腦袋。

無間道中，還有一個內地的超級臥底——影子沈澄！

這個人明面上的身份是軍火商，并毀掉了韓琛的軍火渠道。

真實身份是內地警察。

葉向南并不清楚，楊錦榮今天見的是不是沈澄，他也有必要讓楊錦榮傷傷腦筋。

從楊錦榮的表情看，自己猜對了。

趁他瞪著眼睛想問什么事時，葉向南已經吹著口哨拉著劉建明走了。

只剩下腦子嗡嗡作響的楊錦榮，在陽光下凌亂。

“既然你們總耍心機，我就用上帝視角攪亂你們的視線，既然在現實中玩不過你們，那就在思想上碾壓。”

這就是葉向南的想法。

反正自己扯虎皮也不是一次兩次，就像某些戀愛中的人一樣，渣多了自然成習慣。

楊錦榮任憑香煙在嘴角燃燒，青煙熏得他眼皮不停跳動。

聯想到昨晚葉向南讓自己看的那兩張照片，心里陡然收緊。

這一刻，楊錦榮腦子完全亂了。

知道神秘部隊。

知道沈澄。

“葉向南……你也是……同一戰壕的？”

他的手握了松，松了握。

“你給我透露這么多的信息出來，就不能擺明身份？”

可一想到葉向南的年齡，腦子更加混沌。

“他才十九歲啊，真是那邊安排過來的？”

“特么什么樣的人大學都不上，就被弄到這邊來？”

這時，他突然想到沈澄幫忙分析葉向南后說過的話。

“心中有惡，卻黑得坦蕩！”

“胸中有魔，能鎮魑魅魍魎！”

“手中有劍，可劈陰霾見光明！”

“腦中奸詐，正好黑手攪風云。”

沈澄并沒有分析葉向南的身份，只在楊錦榮說過他的所做所為之后，像神棍般給出四句偈語。

“都是壓韻，你們特么還真是一脈相承啊！”楊錦榮覺得自己被孤立了。

“這么說，老子豈不成了外人？”

三個人，三個角。

“這就是最穩定的狀態嗎？”無限遐想的楊錦榮微嘆，上車離開。

…………

尖沙嘴。蓮花娛樂城。

三樓，VIP包房。

“再給我拿100萬籌碼。”臉色赤紅的倪俊長灌一口紅酒，將廳主招到身邊。

廳主有些為難，“俊少，今天手氣背，要不……明天再來？”

倪俊火紅的眼睛瞪著他，“千來萬而已，老子輸不起嗎？”

一名禿頂中年賭客笑道：“光仔，倪家少爺，你還怕他還不起？”

另一名賭客附和，“就是，倪家現在風頭正勁，收了那么多的地盤，現在他都沒輸到一千萬，灑灑水啦。”

廳主陪笑道：“幾位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陳家主會砸了我這個廳，不敢啊！”

“陳永仁算個G8家主，”倪俊猛拍桌子，“老子不點頭，他這個家主就穩不了。”

“光仔，一句話，你簽還是不簽。”

光仔看了他一會，擠出笑臉，“算了，最多再給你簽500萬。”

“如果你堂哥過來找麻煩，俊哥可得幫我擔待一二。”

“槽！”倪俊朝地毯上吐了口痰，“來，繼續玩，老子不信今晚一黑到底。”

光仔讓人給他送了500萬籌碼，離開賭廳，上了五樓。

站在樓梯口的幾名黑衣壯漢瞥了他一眼，便沒再理會

光仔走到仍舊有兩名壯漢守著的門前，小心敲門。

“進！”

光仔推門而入，輕輕關上門。

“轟哥，他受了點刺激，不需要我誘導。”

百余平的廳內，只擺著一張紅木桌臺，臺上放了一部電腦。

其余除了看似簡單的裝飾，連沙發都沒有。

電腦后面，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正興致勃勃地打著電動。

純鈦鏡架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配合得體的西裝，襯得他的氣質更為儒雅。

“行。”青年頭也不抬。

“他輸光了帶他上來一趟，幾年同窗，怎么也得見一見。”

光仔哈腰說道：“好的轟哥，我盡快帶他上來！”

青年名叫雷復轟。

三聯幫幫主雷公之子。

與此同時，重案組。

A組區域黑鴉鴉一片，B組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

兩處審訊室與拘押室內，B組警員兩兩一組，都在審訊黃志誠意外案的“嫌疑人”。

傻強的頭被按在桌臺上，眼神木然。

…………

第二天葉向南剛過來上中班，便看到眼圈微黑的歐陽一休出現在門口。

“葉督察，剛剛接到消息，黃一飛失蹤，這案子你處理過，你有經驗，你繼續跟。”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靠著門框。

許冠成側過頭，手忙腳亂地切換電腦屏幕，看著手邊的文件，手又伸了上去。

【黃一飛失蹤是真的，他眼神有戲謔，聲音中能聽出落井下石。】神探提醒。

“我出不出警，現在都需要B組來安排了？你代表符警司？”

葉向南沒有回頭，陪著東方不敗玩游戲，聲音中聽不出什么情緒。

歐陽一休現在同樣不是警長，已重新作回督察。

他笑道：“我當然代表不了符警司，但我有資格提出建議。”

“同樣……”他看著玩游戲的二人，“我也可以申請B組查這個案子，A組協助。”

葉向南轉過頭，冷笑兩聲，“別以為你是符警司的人，就有權利支配A組。”

“A組什么時候出警，符警司說了算，輪不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歐陽一休干笑，“你這樣的態度，是不是又想搞出什么大事，把符警司也趕走啊！”

葉向南不想理這個沒腦子的家伙。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許冠成放下文件，抓起電話。

“南哥，符警司讓你現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