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展鵬海因為沒能預先捕捉危機,在石崇圣動手的時候,沒有作出任何防御反應;但即使他作出了防御反應,他也扛不住石崇圣一擊!
百分之二十的細胞潛能解放,百噸級的純粹力量,以奔雷拳那極具爆發的特性打出來,便是鋼鐵,也要被打個稀巴爛。
還是石崇圣沒有爆發全力。
如果全力爆發,在保證身體不崩潰的前提下,百分之三十的細胞潛能解放,百噸以上的純粹力量,以奔雷拳打將出來,怕是當場打成一團血霧,連骨頭碴子都找不到一塊大的。
實際上,展鵬海在被石崇圣一拳擊中的瞬間,是有過反應的——他是化勁為炁境界的武道高手,這個境界有一個特性,就是所謂‘蠅蟲不能落,一羽不能加’。
這個特性源自于遍布周身的勁力。
一片羽毛落下來,勁力自然激發,便可將之彈開;一只小蟲飛到身上,勁力自然勃發,可直接將之震死。
甚至于帶有惡意的目光,都可能引起化勁的反應。
可惜,展鵬海面對的是石崇圣。
他遍布周身的化勁,不但無法捕捉到石崇圣的殺意,不能提前作出防備;更抵不住百噸級數的純粹力量的猛烈爆發,瞬間就被擊潰,身軀直接打爆。
結局是注定的。
論武道修為,展鵬海高過石崇圣;但石崇圣依仗的,根本不是區區暗勁圓滿的武道修為,而是基因進化覺醒的異能——細胞掌控。
以展鵬海二階的武道修為,在石崇圣手中,有死無生。
——石崇圣的收獲自然是不小的。
五千兩銀子的銀票,以及鵬海樓和鵬海幫碼頭貨棧的地契。
當然,對石崇圣來說,銀票有用,地契就是廢紙。
至少現在,那兩張地契是廢紙無疑;他不可能現在拿著地契去接收鵬海樓和碼頭貨棧。
...
回到法壇已將近子時。
石山他們都還沒睡。
石崇圣便把他們叫到屋里,圍坐著桌子,先將五千兩銀票掏出來,遞給石山,說:“這兒五千兩銀票,你是咱們法壇的管家,交給你運使。”
此言一出,石山、張撇子、王大莽子齊齊瞪大了眼睛;王大莽子更是脖子伸得老長,眼珠子盯著石山手里的銀票,嘿嘿的咽起唾沫來:“有錢買肉吃了!”
這話一出,石崇圣三人都不禁拿眼瞪他。
卻也將五千兩銀票帶來的震驚,給瞬間打掉了。
“一天天就知道吃!”
石山嫌棄的看了王大莽子一眼,將手里銀票展開,十多張,面額最大的是一千兩,最小的也有一百兩。
石山吸了口氣,道:“這下咱們不缺錢了。”
卻轉言:“不過圣哥兒,這錢的來路...”
石崇圣也不隱瞞,道:“我從南灣回來,順道往城里走了一遭,宰了鵬海幫的展鵬海和他的師爺,以及一個姓劉的副幫主。”
他順手把兩張地契掏出來,一并遞給了石山。
此言一出,張撇子和石山俱是神色一沉;石山接過地契,皺眉道:“鵬海幫的展鵬海修得化勁為炁的武道境界,威名不小;圣哥兒,你不該如此魯莽!”
張撇子則道:“看來大師兄的武道境界有所突破——據我所知,鵬海幫的三個首腦,正是展鵬海、張師爺和劉副幫主這三人。”
他說:“沒想到竟被大師兄一勺燴了!”
石山說:“即使圣哥兒武道境界有所突破,也不該這么干!”
石崇圣擺了擺手,說:“我既然敢去,便自有把握。”
說:“具體的我懶得細說——這錢先用著,地契先放著,看之后有沒有機會接手;暫時是沒辦法拿出來亮相的了。”
石山見此,便也不多說,點了點頭:“有了這五千兩銀子,咱們做事就容易多了。”
便道:“圣哥兒今天動作頻頻,到底有什么大計劃?又是選拔二十個弟兄脫產,又是宰殺展鵬海...”
石崇圣便道:“咱們太弱小了。”
他說:“區區一個一階的西夷改造人,就險些要了我的命;津東各村被掠走的八個孩童,更是性命堪憂;連鵬海幫這樣的下三濫,都敢跑到咱們地盤來撒野。”
“之前到爛泥蕩,見那爛泥之間盡是孩童殘尸,之凄慘,教人心中難安;我向曹震天提議今夜集結精銳,對機械圣堂行斬首事,以報此仇。”
他冷笑一聲:“但曹震天卻猶猶豫豫、瞻前顧后,竟寄希望于官府!”
他目光灼烈,盯著三個心腹,說道:“我不希望津東以后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不愿在面對仇人的時候猶猶豫豫。”
“我們必須變得更加強大!”
石山和張撇子對視一眼,石山道:“圣哥兒,爛泥蕩其事如何?”
石崇圣說:“半個爛泥蕩,數百具孩童尸體,俱有改造痕跡,甚至遺留有報廢的金屬部件。”
頓了頓,又道:“那些死去的孩子身上,還有強行修煉鐵布衫留下的暗傷!”
“西夷鬼子在拿咱們的孩子作實驗!”
石山、張撇子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只有沒心沒肺的王大莽子,還一臉茫然。
石崇圣道:“所以我說津東被掠走的八個孩子,性命堪憂;或許此時,他們正躺在西夷鬼子的試驗臺上哭喊!”
他握拳輕輕捶打桌子:“這事兒,曹震天他們不敢辦,咱們就自己辦!”
“選二十個脫產的弟兄,只是壯大我們自身力量的第一步;我自有辦法,讓我們都能在短時間內變強。”
“我讓三棒去查爛泥蕩那些孩子尸體的來源和渠道,等查出來,先對渠道下手。”
他目光凜冽:“必然有地頭蛇幫忙,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把那些孩子的尸體丟到爛泥蕩。先除掉這些喪了良心的地頭蛇,再尋摸到西夷的實驗室,等我們變得更加強大,就對機械圣堂動手!”
石山和張撇子都點了點頭,王大莽子后知后覺,也連忙點頭。
張撇子道:“咱們要脫離弘義會么?”
石崇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看曹震天雖然人品不差,但能力一般,且缺乏決斷力,沒有‘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概。”
說:“弘義會跟著他,必然不會有好下場。”
“但我們也不必急著脫離弘義會。”
“披著弘義會的皮,行事有方便之處。”
“咱們只管壯大自身,若事可為,來日便把弘義會收入囊中;若不可為,再另起爐灶,自成山頭!”
石崇圣和三個心腹,就之后法壇的發展,進行了長達半個晚上的詳細交流,之后又把他們的修煉功法都拿過來,投入解構空間進行解構。
到早上天明時,張撇子依著石崇圣的意思,到各村召集了五十個法壇弟兄,直奔南灣爛泥蕩——為那些孩子收尸、斂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