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家里的雨沫,腦子里亂糟糟的,他在想,這是怎么了?一切都變的很奇怪,外面發生了什么,戰爭?也沒聽見槍炮聲啊,現在家里黑洞洞,沒電沒網,到處都很安靜,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消失了?那些橫七豎八躺在街上的人,都是怎么了?那些汽車,就停在那里,也沒人開?他有點后悔應該挨個查看一下汽車里面有沒有人。是不是有些車里是有人?也許能幫助他。
在思索了良久,雨沫覺得自己得想辦法,首先得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今天夜晚就在家里待著了。明天白天,自己得出去看看,好好的瞧瞧。他不相信這里周圍現在都已經沒人了。
漫長的夜晚,黑乎乎的天,雨沫蜷縮在床上,他在琢磨明天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他首先想到的是,去附近看看,看看那些公安局,消防所什么的,難道那里也沒人了?或者說那里的人也是都躺在地上,和死人一樣?見鬼,他從來沒想過會經歷這樣的事情,這簡直不可思議。
天終于亮了。
雨沫睜開眼睛,他先是給自己弄了點吃的。家里食物并不多。他隨便吃了幾塊餅干,喝了一罐飲料。勉強算是不餓了。他這次準備出門。
下了樓。外面依然是靜悄悄的,早上的太陽很好,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燦爛,但是雨沫沒心思欣賞天氣,也沒心思看別的。他準備先去自己就近的派出所瞧瞧??茨抢镉腥藳]有,能不能得到一些什么幫助。大街上依然是十分空曠,看不到一個活動的物體,更讓人覺得驚悚的是,那些路邊依然有躺著的人,這次是大白天,雨沫膽子大了不少,他裝著膽子走近一個離他最近的躺在地上的人。
這是個女人,很年輕,看起來只有20來歲。雨沫從來沒有見過死人,但是她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這個人已經死了。
女人仰面朝天躺著,眼珠子翻了上去,只有眼白露在外面,嘴巴半張著,舌頭是黑紫色。
天哪,死了?!
雨沫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趕快離開,躲的她遠遠的,往前走了幾步,又看到一個躺在公交車站桌椅上的人,這是個老人??礆q數的有70了吧?雨沫顫抖著手,過去推了推他。
本來斜靠在椅子背上的老頭,好像失去了支撐一樣,往一邊側歪倒了下去。
仔細一看,他也是眼白翻著,嘴大張著,和那個躺在地上的女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雨沫感覺要崩潰了,他顫顫巍巍的離開老頭。繼續往前走。順著馬路,很快就能到離他們這里最近的公安局。他想報警!
一拐彎,就遠遠的能看到公安局的大門了。這是一條小街道,通到底,就是他們這分片的刑警隊,派出所。這輩子雨沫除了辦身份證來過。一次也沒進去過。現在他希望里面能有人出來,最好是穿著警服的一個警察叔叔,告訴他沒事,不要慌。
可是,等他走進了派出所的大門,里面一樣也是靜悄悄的。
門口空無一人,門口的座位上也沒人,進了大門,走向左右兩邊的走廊。雨沫大著膽子,聲音顫顫巍巍的喊了幾句。
“有人么?有沒有人呀?”
死寂的沉靜,是對他的唯一回應。
雨沫向走廊右手走去。第一個房間現在是值班室。他推開房門,里面東西擺放的很整齊,各種文件堆在桌子上,椅子被拉開,桌子上甚至還有水杯子。但是空無一人。
他連著走了幾個房間,都沒人。見鬼,人都去哪了?雨沫心里暗想著。
他轉身出來,旁邊就是刑警隊,他準備進去看看。
這輩子他也是第一次進刑警隊,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甚至都沒有打過110,現在他就是想找到個人,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刑警隊一進門,是一個大廳,大廳的右手旁邊是一個個工作臺,平時這里應該有人,現在也是空蕩蕩的。大廳的正對面,是一扇鋼做的推拉門,大門上是巨大的國徽,和刑警大隊幾個大字。大門的旁邊套著一個小門,小門開著。雨沫小心的把腦袋探進小門,朝里面看了看。
里面依然是一條走廊。走廊兩邊分列著很多房間,房間的上面掛著標牌,左面是辦公區,右面是辦案區。整個樓道依然是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雨沫咬咬牙,向著辦案區走去。第一間房寫著,審訊一室。他試著推了推門,發現門開著,推開門,嚇了一跳。
在房間的正中間,有張固定在地板上的桌椅。桌子和椅子是一體的。桌子上伸出兩個手銬,銬著一個人。
這個人坐在座位上,頭向后仰著,一動也不動。雨沫大概能猜到,這也是個死人了。
他走近一看,果不其然。白花花的眼珠子,翻著。大張著的嘴巴,紫黑色的舌頭。雨沫覺得胃里一陣惡心。他退了出來,關好了門。
后面的房間也都是空著的。在最里面的一間房間里。標牌是隊長辦公室。
他輕輕的推開門,里面布置的很緊湊,一張辦公桌,旁邊是書架。在辦公桌的后面,他看到了進來以后看到的第一個警察。
這應該是個頭,穿著便衣,也是癱軟坐在椅子上,頭低垂著,看不清楚臉,一動不動。
雨沫走近了一看,毫無例外,也是個死人,他能感覺,這人應該是突然死去的。桌子上還有煙灰缸,半截香煙搭在煙灰缸邊上,這人應該是在一邊抽煙,一邊看什么東西,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檔案袋,里面的東西還沒來的急拿出來。
雨沫大著膽子,四下看了看,甚至打開抽屜瞧了瞧,抽屜里都是文件,不過在右手中間的一個抽屜,是鎖著的。他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不過抽屜很結實,明顯想撬開很難。他想了想,開始在哪個坐著的死人身上,嘗試著摸索搜索一下。
摸到褲子口袋的時候。他發現了鑰匙,這正是他想找的東西。他拿出來一看,是一串鑰匙,里面長的短的,都有。
他挨個拿著鑰匙,對著抽屜的鎖眼試著。還真有一把鑰匙,順利的插了進去,一轉,鎖子開了。
抽屜里放著的是,一把警槍,這玩意雨沫除了在電影里看見過,從來沒見過,黑色的槍身泛著亞光色,槍把上連著一根繩子,嬸子的末端還有鎖扣,看起來應該是拴在腰帶上的。里面還有一副手銬,鑰匙就插在手銬的鎖眼上。
看著這些東西,雨沫有點發呆,他想了想,伸手推上了抽屜。
走出中間辦公室,雨沫看出來了。這棟樓里,基本上也就什么都沒有。見鬼,這是發生什么了。人都死了?怎么死的?看起來也沒發生什么情況呀,怎么一個一個都翻著白眼就那么橫躺豎臥的死了?
雨沫逐漸的意識到,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不可思量的恐怖的事情,所以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感覺,這一片區域,有可能,就自己一個人了。除了那些躺在地上翻著白眼的尸體,到目前為止,他沒見過一個活物,別說人了。就是鳥好像都沒見有飛來的,平時樹枝上嘰嘰喳喳總或多或少的有些小麻雀什么的,可現在,什么都沒有。
想來想去,雨沫覺得,回家吧,外面什么也沒有,自己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幾步,雨沫停住了,他歪著腦袋想了想,轉回身,直奔剛才的刑警隊,他來到了那個房間,把抽屜里的槍和手銬,拿了出來。
槍是什么型號,他不認識,不過他只是稍微擺弄了一下,就明白了應該怎么操作這東西,推出彈夾看了一下,彈夾里是有子彈的。他模模糊糊聽說過,武器是不能被個人攜帶的,除非是執行任務,平時都是鎖在武器庫里。他不明白為什么這把手槍會被放在一個抽屜里。不管他了。他把手槍別在了自己腰間,還有那把手銬,也裝了起來,這些東西,也許有用。他覺得現在對于自己來說,有一把武器,好像是個不錯的事情。他慢慢研究了一下,搞懂了保險的位置,基本上只要打開保險,就能擊發了。
搞懂了手這個小黑鐵家伙,雨沫把他別在后腰上,離開了這棟空空的大樓。
他決定回家,他想回去好好想想,這不過是兩天的時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者說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回到家,雨沫仔細的把門鎖好,還把平時吃飯的飯桌搬過來,定在了門上,在飯桌上,他把一些凳子,雜物,堆了上去,這樣門被從里面頂死了。
看著頂死的門,雨沫稍微有點感覺安全了。他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就是覺得,這樣自己在家里,能稍微安心一點。
搜索了一下家里的吃的,一些餅干,方便面,火腿腸什么的倒是不少,平時他本來也吃這些很多,所以存貨還不少,沒有熱水,就那么干啃了一袋子方便面。
這時候的雨沫,坐在床上,他要好好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