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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這把破劍有點銹
  • 只是一只嗎嘍也要
  • 3156字
  • 2025-01-06 17:49:49

醒過來的時候,一張大臉正湊在戚知意的面前,是江既明的臉。

湊的太近以至于在戚知意看來已經(jīng)變形了。

如果是常人應該已經(jīng)嚇了一跳,但戚知意不是常人。

“恩公醒了!”

“停停停,你和我好好講講怎么回事!”甚至已經(jīng)遍體鱗傷,戚知意依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江既明“哦”了幾聲,恍然才意識到他的這位恩公,也不過是偶然好心卻卷進了這樁大麻煩里。

頓時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愧疚的神色,眼中卻又流露出些許心虛。他盯著桌上的藥瓶,避開了戚知意的眼睛。他說:“恩公想必很難想象,明明是首富之子,卻日日有人要拿我的命去威脅我爹為他們所用?!?

“就算你這么說,看你的樣子我也很難想象這事和你沒關系啊。”戚知意一句話換來了江既明的沉默。

“所以真的和你有關系?”看這樣子戚知意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八阅闶窍胨土俗约旱拿俊?

此言一出,江既明連聲反駁:“怎會!只是……出了意外,那伙人真的要我的命。”

江既明笑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恩公可有什么想要的?好歹我也是首富之子,你又救了我的命。只要是在財力范圍之內(nèi),想要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戚知意體貼地配合江既明轉(zhuǎn)移了話題,“但我其實只想要一匹趕路的馬?!?

這回江既明是真的詫異極了:“只是要一匹馬?”他佯裝生氣,“那你怕不是看不起我這條命!”

“人情是最難還的,但你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說得好聽,可戚知意聽得分明,江既明是不信他僅此所圖,那便就罷了,戚知意不是那種認死理的人,何況戚知意本人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真是偶遇,也要懷疑這么恰巧出現(xiàn)的過路人是不是真是過路人。畢竟以江既明的身份,這巧合也太恰巧了。

不過戚知意仔細想想,自己的運氣也確實太過于好了一點,經(jīng)常能遇上貴人。

但戚知意還是好好解釋了一番:“我要趕去云州?!敝劣跒楹问窃浦?,那當然是因為再去江陵已經(jīng)趕不及一月之期了。

沒想成江既明下一刻笑出了聲:“我們接著正是要回云州的。恩公何不與我們一道?”

戚知意先是愣愣點頭應了江既明的邀約,下一刻又想起什么。

“不知是何日出發(fā)?”

江既明面上樂呵,仿佛什么都不曾想過。

“兩天后,以恩公的恢復速度,想必到時已經(jīng)可以出發(fā)了吧。”

“若是不會打擾,那是最好不過了?!?

江既明對戚知意眨了眨眼:“恩公放心,到云州一定找匹好馬!”

戚知意沒有理由拒絕,他可不是什么認死理的家伙。

過了一會,江既明不好再和戚知意說些什么,戚知意實在是個敏銳的家伙,他已經(jīng)有意無意地透露了很多情報了。

“恩公我先走了。”江既明腳步輕快地走了,似是不想多打擾。

走出一段距離后,之前來救援的高手中一個領頭人,無聲無息地湊到江既明身邊跟隨,江既明沒有看他:“應該真是巧合,我沒看出他有知道一點內(nèi)情的跡象。”換上一副輕松的神情,江既明才看過去:“紀叔就這樣回復父親吧。”

那位紀叔仍舊是那副沉默的樣子,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沒發(fā)出一點動靜。

江既明確認紀叔已經(jīng)走了,舒展了一下身子,口中喃喃道:“幸好不是敵人,這可真是個可怕的人,就算是我也覺得他人真是太好了。”

戚知意好好養(yǎng)了兩天的傷,江既明每天都會來看看他,他們不談前事,只談天說地,越發(fā)覺得兩人合拍,就差一場結(jié)拜了。

然后江既明就被戚知意傷了心。

出發(fā)那天,江既明隆重邀請戚知意和他同上那輛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另有乾坤的奢華馬車,內(nèi)飾豪華不說,還加裝了減震的機關,非常適合還要養(yǎng)傷的戚知意。

戚知意當機立斷就拒絕了。

一點不拖泥帶水的。

“恩公真是,也不給人家一點念想?!苯让饔彩菙D出了一個媚眼,拋給了根木頭身上。

“你眼睛抽筋了?”戚知意木愣愣的問,反而把江既明給問住了。

“……”沉默了一些時候,江既明不知到底該怎么回答,“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你剛才有開玩笑嗎?”

一句話又把江既明堵回去了。

也不知戚知意到底是給江既明留下了什么印象,江既明一點也不懷疑戚知意是在演戲。

直到戚知意憋不住笑出了聲。

“好啊你,真是壞啊!”江既明啞然失笑。

“戚兄,你當真不與我同乘?”

戚知意帶著殘余的笑意點了點頭,并不表現(xiàn)得很堅持?!半m說有些冒犯,但以我如今的身體狀況,恐怕不能牽扯進又一場刺殺了?!?

“也是?!苯让魅粲兴??!爱吘乖谲囮犞行模倏粗狡綗o奇,也是活生生的靶子?!?

“可惜,不能和恩公同乘了。”

“言重了?!逼葜庥质悄且桓逼届o的樣子,轉(zhuǎn)身向后頭載貨的車子那走去。

他早打好了這主意,也拜托管事的聯(lián)系好了人。

之后這車隊就這樣出發(fā)了。

車隊的速度不快,不知是江既明記掛著人,特意叫車隊放慢,還是有意要再釣上幾條大魚。

戚知意估摸著,還是后頭那想法占多一點。

果不其然的,那魚真就上鉤了。

畢竟這么好的機會也是少有。

戚知意也照著自己的做法,真沒有被照顧到。

他沒想要再摻和這事。

但他還是看見了,那刀光劍影的場面。

高手!

這回只來了兩個人,與上回不同,這兩個殺手大搖大擺,都光明正大地穿了一身白衣,白的晃眼睛,像穿了一身孝。

“是飛雪雙俠?!边吷夏禽v馬車的車夫一臉平靜地在戚知意邊上說,甚至沒有壓低聲音,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面。

戚知意聞言側(cè)了側(cè)腦袋。

“一對擅長用劍的夫妻,雙劍合璧勉強也能夠得上絕世高手的稱號?!?

車夫不再繼續(xù)說什么。

戚知意頷首,表示領會。

雖然所謂的飛雪雙俠只是勉強能夠上全是高手的邊,但是紀叔是切切實實當了絕世高手十幾年,又兼之有許多高手從旁輔助,故而雖然飛雪雙俠一開始攻了個出其不意,纏斗后不久便又落入了下風。

但他們很沉得住氣,也沒有分毫懼怕把性命交代在此。

不知是被許了什么條件。

戚知意看戲看得頗有些無聊。

卻只見車夫那輛運貨的馬車上,探出了個分外眼熟的腦袋。

“不愧是戚兄,果真這般安全?!边@回是壓低了聲音的。

赫然就是腥風血雨的中心,江既明。

“你那些個護衛(wèi),居然同意了?”

戚知意只覺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江既明連連點頭:“那當然!這我是能做得了主的,紀叔也說這樣風險小些?!?

“紀叔?”

“就是武藝最為高強的那位,你也熟悉?!?

江既明真誠的很,戚知意手腕摩挲著,飄出一句:“稱不上熟悉吧?!?

“也是。但是戚兄,接下來你們就熟悉了?!苯让餍Φ拈_朗,“因為我會叫你們熟悉起來的?!?

這下戚知意眉頭皺了起來。

“為何?不必如此?!?

換來的是江既明躲閃的眼神。

“恩公,此事說來話長啊。”

戚知意睨他一眼,泄出“哼”的一聲。他雙臂抱起,等著江既明的下文。

“簡而言之就是說,你也被盯上了?!边@聲音是越來越小了,也虧戚知意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不然恐怕是聽不見的。

“哈?”

這是真沒想到。

“哎呀,恩公,我也不知那伙人是犯了什么毛病,總之,你現(xiàn)在和我一樣,都上那什么輯命榜了!”

“但你身價比我低不少就是?!苯让髯炖镞€嘟嘟囔囔的。

沉默了許久,還是那邊出了個結(jié)果才打破了這氛圍。

結(jié)局當然是注定的,那什么飛雪雙俠死在當場。

從尸身上搜出來一塊木牌,手刻的,寫的是個“謝”字。

倘若那木牌是黑色的,幾乎就和許澄心給戚知意的一般。

這回那見多識廣的車夫又出聲了。

“這是飲血刀謝異的令牌,見牌如見人。怎會在這兩人身上?”

“謝異五年前就退隱江湖了吧?!庇兄乐x異的人出來說話了。

“謝異摻和不到這里頭來。”那車夫搖了搖頭?!八麄冞@代人啊,驚才絕艷的一個接一個,隨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因這因那的陰謀沒了,活的人是基本都退了個干凈?!?

“江湖就是這樣,一代比一代難。”

“你們這代處境比那時還壞?!?

車夫是看著戚知意說的這話。

“江湖一旦扯上政治,那就難有風波平的時候?!?

江既明直起身子,“戚兄,我們的敵人就在朝堂上。”

“早年大太監(jiān)林春生被先帝的寵信養(yǎng)大了胃口,仗著自己被托孤,趁天子年幼作威作福,天子忍不下他。”

“天子而今已經(jīng)長大了。”

戚知意有些不明所以:“這和你們有什么干系?!?

卻只見江既明嘆口氣:“林春生愛財,國庫虧空,就這兩件事?!?

江既明目色幽深:“怪我江家有財無勢?!彼謸Q上一臉笑意,“還得慶幸,天子他們想的都是細水長流的主意,沒直接抄家。”

“又怎么扯上輯命榜了?”

江既明嘁笑一聲:“輯命榜不過就是一把好用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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