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的龍女衣衫凌亂，呼吸灼熱而急促。

連同頭頂那一對晶瑩如玉的小小龍角，也已經化成一片徹底的緋紅，一如她此刻遍布紅潮的身軀。

她伸出手指在嘴角抹了抹，眼波清媚。

就這一下，顧云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達到的那種萬法通明的“圣人”之境，險些又要跌落下來。

床鋪之上，一片狼藉。

他喉頭滾動，嗓音帶著些許干啞。

“誰教你的……”

敖纖纖吃吃一笑，琉璃色的眼眸微微瞇起，透著幾分狡黠，不像是龍族，倒像是個計謀得逞的小狐貍：

“書上看的。”

她蔥白細嫩的手指撫摸過顧云赤裸的胸膛，在上面畫著圓圈。

“怎么樣……舒服嗎？”

顧云無法做出違心的評價。

他沉默一陣，忽地裝作委屈地嘆息道：“你看，我就說有一個心思不純的龍女吧？”

說到一半，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敖纖纖輕嘖一聲，幽幽道：

“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會有龍女化形帶著角和尾巴，而且還能允許你去摸……”

顧云抓住她在自己胸口作怪的手，好奇問道：

“不是說你們化形是可以自己選擇保留特征的嗎？

“為什么留有角和尾巴，就是不可能了？”

敖纖纖帶著些嬌媚地白了他一眼：

“角還好說，若是極其親近之人，倒也未必不能摸。

“但尾巴什么的……”

她頓了頓，直到顧云又問了一句，方才羞惱道：

“尾巴是龍族定情的工具啊！怎么可能隨便讓人摸！”

顧云恍然大悟。

龍族之中，好像確實有著“交尾”一說。

這么看起來，自己說到看尾巴時，敖纖纖確實猶豫了很久。

莫非那時候，她就想好了……

顧云識趣地沒有問這個問題。

至于龍角和尾巴，其實算是他個人的某種……癖好？

總覺得這才符合他認知里的龍女形象？

“如果你喜歡的話，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尾巴和角都可以給你摸。”敖纖纖紅著臉道。

她望著顧云的眼睛，小聲道：

“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

顧云微微一怔，低聲道：“放心。

“在你成為那個名揚四海的纖纖女俠之前，我都會陪著你的。”

……

次日一早，青龍山莊之內，便是喧鬧一片。

顧云起床之后，找幾個人打探了消息，方才得知那圍聚在山莊前院的眾人是為了什么。

“有貴客登門。”

敖纖纖從被窩里探出了半個腦袋，好奇道：“什么貴客？”

“聽說，是東海龍宮的人。”

這話嚇得敖纖纖頓時眼睛瞪大。

“什什什么……龍宮來人了？

“壞了！壞了！他們是不是知道我在這里，來抓我回去的……”

顧云看著慌亂失措，甚至連發簪都插歪了的少女，摸了摸下巴，緩緩道：

“我覺得他們更可能是因為收到請柬而前來祝壽的。”

“咦？對哦。”

她放松了下來，想起兩人早已提前做好了準備。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行？

“行不行的，試試不就好了？”

看出了敖纖纖心中忐忑，顧云走到身前，將她頭上的發簪抽出，重新理好。

少女低著頭，由他擺弄。

“好了。對了，雖說血脈一事，可以推脫到我的身上，不過畢竟你的容貌，也許來的人中有人認得。

“你最好還是戴上面紗之類的，改變一下形象。”

敖纖纖嗯了一聲，從儲物袋里翻找了一下，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透明面紗。

顧云不解：“這東西真的可以擋住臉嗎？”

敖纖纖得意道：“哼哼，可不要小看這個法寶。這是我從父王的寶庫里偷來的‘擬態面紗’，只要戴上就會讓看到的人忽視我的容貌，變成一個平平無奇的樣子。”

她當即帶上給顧云展示了一番。

顧云眨了眨眼睛。

“好像……沒有什么變化？”

敖纖纖愣了愣：“不應該啊……你等等，我去找個其他人問一下。”

她跑出門外，找了個侍女，問她眼中自己的模樣。

侍女哪敢得罪山莊的客人，自然是百般討好，稱贊其容貌。

“啊？難不成這東西真的因為太久沒用，失靈了？”

敖纖纖困惑之余，看到顧云搖了搖頭，說道：

“聽剛才那個侍女的話，你的面紗應該是起效果了。”

“為什么？她明明一直在夸我？”

“因為用詞不對。見到你真實容貌的話，她不太可能只是用五官端正這種詞語來形容……”

敖纖纖好奇道：“那應該怎么說？”

顧云想了想。

“明媚若朝霞，纖巧如螢火。丹唇皓齒，柳眉星眸，顧盼生姿，令人望而含情。”

敖纖纖眼睛亮晶晶，追問道：“還有呢？還有呢？”

顧云本能想了想，猛然反應過來，失笑道：

“你就是想讓我再多夸你幾句是吧？”

她鼓了鼓腮幫子：“不行嘛？”

“行，但不是現在，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顧云拉起敖纖纖，向著山莊之內最熱鬧的那一處而去。

而他的頭頂的標簽也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換上了【真龍血統】。

關于命格標簽，初始只有三個位置，除去兩個固定的之外，他只能選擇佩戴一個。

但隨著境界提升，顧云其實就可以同時佩戴多個標簽了。

就像他重塑身體之后，到了先天之境，就一直同時佩戴著【廣納良緣】和【栩栩如生】。

如今，他便是換下了其中一個，帶上了【真龍血統】。

人群喧鬧。

作為東海龍宮的“大人物”，愿意出席這么一個小小壽宴，其實本就出乎了不少人預料。

而如果，恰好這個時候，還有人向他發起了一場挑戰。

那這個熱鬧可就更大了。

當顧云帶著敖纖纖來到人群前方，一眼便看到了那位身材頎長的長發男子。

以及在他身前，手握雙劍，面色堅毅的少年。

“散修，武寒鋒，還請龍宮高人賜教！”

玉液戰蘊神，跨越兩境的挑戰，本該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然而來自龍宮的長發男子，只是微微一笑。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既然你是玉液，我就用玉液境的力量與你打！”

顧云眉頭微挑，有些意外。

“你們龍宮之人，還挺好說話的啊？”

當他轉頭望去，卻見敖纖纖柳眉緊皺，一臉困惑。

“他是誰？

“我在龍宮內，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