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腳女人愣在原地，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瘦弱的戲子，竟然敢用她的臺詞來戲弄她。

她瞬間變成一副呲牙咧嘴的樣子，惡狠狠地向陳染撲去，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充滿了殺意。

陳染看著那小腳女人沖了過來，倒是不緊不慢的躲過那小腳女人的攻擊，“你不是喜歡討封嗎？怎么急了？”

無論那小腳女人從什么角度攻擊，都被陳染輕松躲過。

過了一段時間，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攻擊對陳染無效，于是停下了動作，眼神怨毒地盯著陳染。

“喲？怎么不攻擊了？”陳染笑著問道。

小腳女人的表情再次變化，她的呲牙咧嘴逐漸消失，又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她的笑聲變得比之前更加尖銳刺耳。

陳染聽到那聲音，有些不耐煩。

一個閃身，他瞬間出現在小腳女人面前，速度快到讓她反應不及。

小腳女人只覺得眼前一黑，接著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笑你媽個頭啊！”

“啪！”的一聲脆響，小腳女人的臉上留下了清晰的手印，她被打得愣在原地。

她沒想到這個普通人竟然能夠打到她，甚至自己的能力對這人沒作用。

“除了笑你就不會點別的了？”

瞬間，她慘敗的臉陰沉了下來。

那小腳女人走到樹的陰影中，身體緩緩變成一灘黑水。

那黑水順著陰影，逐漸分裂成各個細線。

那些細線漸漸變成了一個個小腳女人的模樣，每個小腳女人的臉上都帶著怨毒的表情，隨后她們以歡快的聲音唱到：

“喜神樂，喜神笑，衣冠揖讓藹然親。”

“喜神跳，喜神鬧，粘戶紅箋墨色新。”

可還沒等她們唱出第三句，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從虛空中伸出，猛然間將她們全部擒拿。

這些小腳女人面容慘白，臉上瞬間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她們的身體被那黑色的大手牢牢固定，無法做出任何反抗。

“呵呵，你真以為我會讓你把喜神那玩意兒給召喚出來嗎？”陳染看著那些小腳女人。

喜神，是一個混沌小神，陳染在這里曾經聽過喜神的名號。

這東西能召喚喜神這玩意，說明她們應該和喜神有著些許牽連。

雖然喜神遠遠比不上那些白玉京里的怪物，但陳染還不打算讓這東西出來。

他目光冷冷地注視著手中掙扎的小腳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如果你能幫我試探一下李火旺的深淺，那倒是件好事。”

小腳女人在恐懼中急切地點頭，她看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人類，實際上是比她還邪的邪祟。

陳染看到小腳女人點了點頭，有些猶豫。

那黑色的大手突然收緊，小腳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她的魂魄在強大的力量下被撕扯得四分五裂，最終在一聲絕望的尖叫中，她的存在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可惜啊，那邊的我還沒學會拘靈遣將，留不得你。”

陳染的目光隨著小腳女人破碎的身影消散，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遺憾。

他原本打算收服這小腳女人，利用她去探探李火旺的底細，但考慮到她與喜神的聯系，擔心會有反叛的風險，最終還是選擇了斬草除根。

今晚的行動，算是白費了一番功夫。

隨后他便轉身沿著原路返回。

“細娃子，解手好了？沒碰上什么邪祟吧？”

呂狀元見陳染回來，關切地問道。

陳染輕輕搖頭，平靜地回答：“爹，沒遇到什么邪祟。”

呂狀元聽后，放寬了心，樂呵呵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

接下來的幾天，呂家班和李火旺一行人繼續朝著西京城的方向行進。

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后，呂家班對李火旺他們更加尊敬。

呂狀元這個鐵公雞，也大方地拿出不少食糧來款待李火旺等人。

途中，他們還參與了一次鬼戲。

鬼戲，顧名思義，是在半夜子時為祠堂中的先祖唱戲，是一種特殊的儀式。

為了求得李火旺一行人的保護，呂狀元甚至提出了二八分成的條件。

李火旺考慮到后續需要用錢，也便答應了下來。

幸運的是，這次鬼戲進行得相當順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李火旺本不想接受那些報酬，畢竟自己什么都沒有，卻要拿走八成的賞錢，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但呂狀元堅持要給，他認為與李火旺等人建立良好的關系比什么都重要。

他硬是將那八成的賞錢塞給了李火旺，這一舉動也讓狗娃等人對呂家班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

……

西京城。

一個挑水的老人家擦去額頭的汗水，提起水桶，準備繼續前行。

突然，他的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陳染就站在他的面前，目光平靜地注視著老人。

“你是誰？”老人疑惑地打量著陳染，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陳染不動聲色地伸手撕下臉上的臉皮，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面孔。

那面孔上，只有一雙眼睛和一個嘴巴，臉上的其余部分全是空蕩蕩的，只有一片猩紅。

老人看到這一幕，頓時露出了然的神色，“白板，你怎么來我這里了？我記得你不是去發‘天書’了嗎？”

陳染重新將臉皮貼回臉上，聲音平靜：“發財，我有事情要問你。”

在一間不起眼的旅店內，發財給陳染倒了一壺酒，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你這小子，倒也有事會問我？”

陳染端起酒壺，一飲而盡，然后咂了咂嘴，“果然還是你這里的酒最對胃口。”

發財呵呵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精明：“你小子要是有什么事就趕緊說，我還打算今天結束后去找沃景教那幫人。”

陳染沉吟了片刻，然后開口問道：“心素，你知道嗎？”

發財一愣，隨即反問道：“你小子，碰到心素了？”

陳染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

“那你小子可真好運啊，心素可最好玩了！”發財聽到心素，頓時來了興致，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來：“心素這幫人，除了會陷入幻覺，還會以假亂真，只要是心素認為會存在的東西，都會變成現實。”

陳染疑惑地看著發財，眼中帶著一絲懷疑：“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他對坐忘道太了解了，坐忘道的話似真非真，信多少得自己判斷。

陷入幻覺他倒是經歷過，但以假亂真，他卻從未有過。

發財一聽，頓時急了：“你要是不想玩心素，告訴我，我來玩，給你說了你還不信了。”

陳染搖了搖頭，語氣淡然：“那人早跑了。”

發財一聽，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隨即盯著陳染：“你小子想獨吞？”

陳染笑了笑，搖頭否認：“怎么會呢？我可是你親手教出來的，騙誰也不會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