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消失了，不過城市沒有消失。因為天君在給他們時間，一個面對真正敵人的房間

金輝絕望之龍嘆了口氣，他看明白天君的暗示了嗎？

沒有吧，畢竟一個讓人無法相信的事幾乎不可能在未來發生。也可能看懂了吧，只是他不愿意去面對未來

他隨手一揮，點點金色的仙氣沒入林涯的額頭，下一刻，他身上的傷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他也不打算待下去了，畢竟消耗的太多了。

所以，他坐到林涯身旁后就回歸了絕望空間。而千羽溪的軀體失去了金輝絕望之龍便一頭栽倒在地

不多時，林涯突然直挺挺的坐起來，臉上有還殘留的憤怒和焦急。不過在看到千羽溪的瞬間就轉為了慶幸

“嘶——”林涯痛苦的揉了揉腦殼，精神力的消耗雖然全全恢復，不過痛苦卻是實打實的

又過了一會，疼痛減輕了許多。

她這才打量起四周的環境。這已經不是原來的“死城”了，明媚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以及四周來往的活人

“看來已經安全了”林涯看著旁邊依舊昏睡的千羽溪低聲自語

緊接著他扛起千羽溪隨波逐流，總之，他們要先找到落腳的地方

另一邊，天君并沒有回到原來的時間或前往宇宙某處而是找到了白墨羽

“師傅好”

天君激動的叫了一句，不過那雙靈動的眸子卻不老實的亂飄

天君見白墨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也不覺得尷尬，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師娘沒來啊”

天君的語氣有些落寞，相比于惜字如金的白墨羽他還是更喜歡和師娘沈洛安呆在一起

白墨羽依舊不為所動，不過她卻將目光轉移到天君身上。就直直的看著天君，沒有多余的動作和語言

“咳咳”天君被看的發毛，實在忍不住干咳兩聲緩解尷尬的氣氛。不過用處不大就是了

良久，白墨羽終于有了動作

她伸出一指抵在天君的額頭，下一刻她那雙猩紅的雙眸中天機盡顯

而天君只覺得渾身無力，好像白墨羽的那根手指是一個可以吸走生機的觸手一樣

“哪怕你是位面天道的載體也會因為改變他的命運而受到因果的反噬”

天君面色一僵，就連維持他站立的最后一絲力氣也全全散去

他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一臉頹然，“師傅還是這么強啊”

白墨羽選擇性的無視天君的馬屁，直勾勾的盯著天君的腹部

天君察覺到白墨羽的視線急忙站起身，打著哈哈道：“師傅，天色不早了，弟妹還要我照顧”

說完他就想一溜煙逃走，然而白墨羽豈能讓這逆徒遠走高飛

一道寒芒閃過，周圍空間包括天君的道與法被瞬間冷凍。無盡寒意從白墨羽周身散發

天君頓時欲哭無淚，轉身下跪行禮，虔誠道：“微臣見過陛下，陛下萬道久盛不衰”

這是他曾經討好白墨羽常用的手段，在無盡歲月中他發現白墨羽還真就吃這一套

果然，白墨羽雖然依舊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然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起來吧，逆徒”

天君大喜，看來白墨羽是承認他們之間的師徒關系了。然而白墨羽下一句話頓時像一盆冷水一樣

“朕可有教過你趨利避害？”

“有”

“既如此，你還敢獻祭一位神格去救千羽溪？”

天君聞言知道自己是真的瞞不住自己的師傅，于是一咬牙道：“我與羽溪乃過命的交情。師傅能為了師娘步入萬道輪回，那么徒兒也能為了羽溪去祭道”

“祭道？”白墨羽聞言頓時被氣笑了，“既以祭道何須認我這個師傅？”

天君沒有回話，這事無對與錯。

他能為了千羽溪祭道是他重情重義，白墨羽能獻祭千羽溪而救沈洛安也是重情重義

只是白墨羽的做法對于千羽溪，對于她的親侄子來說尤其不公。既然不公，那么天君就是為公平伸張

然而沈洛安又因為千羽溪而陷入那種地步，這也是不公。千羽溪也不會因為親情而去使沈洛安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但是換而言之，沈洛安乃是自愿，這與公不公平并沒有關系。

白墨羽獻祭千羽溪是她用一命抵一命，又是千羽溪的自愿之舉。

說實話，白墨羽和天君的行為都是一樣的。只是白墨羽沒有損害自己的利益，而天君有

“唉！”白墨羽自知理虧，隨手一揮，這些屬于她的道意涌入天君那空缺的神格

不多時，神格之中充滿了能量。破碎的道意也重新煥發生機，相比于之前甚至更進一步

“凡有損于己的事萬不可做，凡有損于己的人必當竭盡全力的滅殺”

白墨羽又一次說出了天君第一次修行時的告誡，他不認同。但是這是自己的師傅，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天君熱淚盈眶，深磕一頭。

再抬頭時白墨羽已經不見了身形。

現在的她很復雜，這倒不是她的道心被紊亂了，而是情感上的

雖然現在她和天君沒有聯系，不過從她們之間的因果和跨越時間的情感因果來看她們的淵源很深

現在以一個長輩的視角去看一個后代，她有對天君不聽話的憤怒。現在敢獻祭一位神格，往后就敢獻祭自己

當然也有對天君安全成長的開心。天君愿意為千羽溪獻祭神格就說明他得到了價值不菲的友誼，他有一個值得獻出生命的兄弟

沈洛安這邊，剛收起那顆珠子就看到了白墨羽

“怎么了？”沈洛安見白墨羽情緒明顯不對，不由出聲詢問

“沒事兒”白墨羽敷衍的回了一句

沈洛安點了點頭，妻妻之間有秘密很正常，前提是這個秘密不會讓她們之間的感情出現裂痕

沈洛安說起了小位面的事

“現在這個小位面就差天道意識了，你可知現在他的載體是什么生物？”

白墨羽沉默一瞬，不過想到沈洛安還是如實道：“人”

沈洛安眼前一亮，白墨羽既然知道是什么生物自然也就知道對方是誰

“誰？”

“林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