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該什么？”

程詩雅冥思苦想，有點想不出自己還錯哪里了。

等了一會兒，程詩雅急得都冒汗了。

見井玥的拳頭蠢蠢欲動，連忙大喊道：“不該……我不該出言不遜對你說難聽的話，是我不知好歹，是我白眼狼，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

井玥聞言挑了挑眉，所以其實白眼狼心里都知道對方的付出，只是刻意去忽略，不在意，甚至于理所當然。

哪怕把你血吸干凈了，可能還覺得你付出不夠。

看來這打了幾頓，還是挺明事理嗎？

真理果然在拳頭底下見真章啊！

井玥拍了拍程詩雅紅腫的臉蛋，捏著她的下巴，笑瞇瞇地說：“那以后知道怎么做嗎？”

程詩雅感覺井玥手冰冷的像蛇張開的大嘴銜著自己下巴一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竄起來了。

視線低垂盯著那只枯燥有些發黃的手，面皮抽動，渾身都在發抖，“知道知道，要......要尊老愛幼，要有感恩之心。”

井玥收了笑盯著她了一會兒，等程詩雅感覺自己是不是說的不夠時，井玥松開了手，起身踢了踢她。

“知道以后怎么叫我嗎？”

程詩雅猶豫了一下，聲音緩緩艱澀地說：“媽……”

井玥挑了挑眉，“我之前說什么來著，你要再叫我，就是牲口，所以你承認了嗎？”

不管臉色如何難看的程詩雅，繼續說：“會狗叫嗎？叫來聽聽？”

程詩雅憋屈不已，垂著頭恐懼的眼神也變得極為怨恨，像是粹了毒一樣。

而一旁的熊莉從開始，心顫的就沒停過。

實在是這樣的井玥真的很像一個大反派啊，太可怕了。

“怎么，叫不出口？挨揍還不夠？”井玥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她。

程詩雅身體條件反射的一抖，許久從牙縫里冒出一聲細小的一聲“汪——”

井玥眼神冷漠卻面帶戲謔，“剛才是有蚊子嗎？聲音那么小？”

程詩雅撐在地面的手慢慢緊握成拳，井玥見狀臉上掛著微笑，抬腳直接踩了上去，還碾了碾。

許久……

......

“汪——”

汪——汪——”

……

一聲比一聲大的叫聲響起，在有些空曠的房間回響。

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的熊莉瑟瑟發抖。

直到井玥滿意了，腳在她衣服上蹭了蹭，收回腳。

就朝角落的面帶驚恐的熊莉詢問了聲，“走？”

熊莉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走走走。”

她是真沒想到，來吃個瓜會這么刺激。

井玥實在太可怕了，幸好自己不是她的敵人，也沒得罪她。

看來自己說話還是要慎重一點，不然挨揍了怎么辦？

井玥沒管躺底下跟死狗一樣的程詩雅，心里也不在意這人會如何恨自己。

本身她接了這個任務之后，就打定主意要同程詩雅不死不休。

當然，死的肯定是程詩雅。

在她死之前，自己還要抹掉原主給她的傲氣，磨掉她的傲骨。

因為那些都是原主血和淚堆砌出來的，程詩雅她，不配！

......

待她們走出去沒多久，傳來程詩雅痛苦憤恨地嘶吼，“啊——”

熊莉偷瞄著井玥，心里惴惴不安，暗自扣著手指，不知道說什么。

井玥偏頭看她，面色淡淡的，“覺得我太冷酷了？”

不等熊莉回答就就平靜地敘述起原主的故事。

就像之前井玥說的，十幾年原主在自己身上的花費不超過兩萬多塊錢，這在含著金鑰匙的熊莉根本無法想象。

對于她來說，可能半天都不到，又或者只能買個小物件的價錢，卻是原主前幾年的生活費。

即使在普通人眼里也是如此，一年一千多塊錢能做什么。

雖然十幾年前物價還沒有如今高，但想想還是會覺得難以忍受。

原主從小就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雖然被資助上學，也很努力，但資質平平，初中上完也就不上了。

孤兒院的院長很好，可院里那么多孩子，她能夠養活她們，并使她們受到教育就很不容易了。

懂事的原主知道自己不聰明，就主動說自己不上了幫著院長照顧底下的弟弟妹妹，偶爾會去找些工作干。

年紀小，又什么都不懂，有些可憐她的就讓她在自己小餐館里端端菜，倒也還是能賺點基礎生活費。

她長得漂亮又乖巧，也曾有人動過心思想領養的，可聽院長說，同意以后就要跟著他們出國。

原主不舍得院長她們就拒絕了，在她看來孤兒院才是自己的家。

也就是那次，她錯失自己唯一的幸運，悲慘了一生。

一直到十七八歲時，認識了一個比自己大七歲的男人，也就是他的前夫。

被他的甜言蜜語所惑，即使院長勸說，也還是跟男人結婚了，沒多久就生了程詩雅。

剛開始時，男人對原主很好，因為她年輕漂亮。

但渣男的本性是不會改變的，在原主懷孕期間出軌，被發現后，先是跪地求饒扇自己巴掌。

求原主給他機會，說自己只是一時頭腦發熱被那個女人勾引了。

原主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原諒了。

后面再發現，原主崩潰了，說要和他離婚。

就是那次不顧快要臨盆的原主，家暴了她。

將她打的昏迷，孩子也差點沒保住，最后送往醫院，幾度幾乎沒搶救過來。

男人看是個丫頭片子，讓原主沒住了三天院，就讓她回家了。

回去也不管她，就自己跑出去鬼混。

而元氣大傷的原主每天都要忍著痛照顧剛出生的孩子。

因為奶水不足，喂不飽孩子，每天都哭鬧不止，讓原主身心俱疲。

懷孕長久沒工作、沒錢，原主為了孩子只能問男人要錢。

換來男人的嫌棄和辱罵，伴隨的還有毆打。

原主無法，只能忍氣吞聲，孩子太小了，她實在沒辦法。

好多次都想一死了之，但看著小小的程詩雅，又心懷愧疚。

在忍了四五年，程詩雅大一點了，沾染了賭博的男人在外欠債，居然要拿她去做抵押。

她實在忍不了，就報警了，警察來只是調解，最終問題卻得不到解決。

換來的是男人變本加厲的毒打，那一次差點將原主活活打死。

也就那次，原主老實了幾天，等自己恢復的好一些，等男人又出去賭博了。

直接帶著孩子去原來自己待的孤兒院，托孤給了院長。

拿著刀跑到民政局去，說如果不同意自己跟男人離婚，就自殺。

這個事當時特別大，領導怕影響不好，報警讓警察把男人帶過來，當場就辦了。

原主讓男人給撫養費，男人被警告過，這才不情不愿給了兩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