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化方向看,二人似乎只要按部就班的往上面靠,武道圓滿進入仙道只是早晚的事情。
當然,這還得有他來加以引導才是。
“哥,今天的飯怎么味道沒有我之前吃的那么好了?”
飯后,張黃有些悶悶的看著哥哥問道。
他之所以如此期盼回家吃一頓飯,除了回來看看張太玄這個親哥之外,便是家里的飯吃到肚里是真的很滿足。
不僅會全身舒暢,而且吃完之后身上會有用不完的力氣。
可是今天他回來吃飯,卻并沒有這種感覺。
因此感到奇怪。
“看來阿黃在鄉學吃的不錯啊,如今家中的飯食都不香了。”
張太玄習慣性的摸了摸弟弟的頭,感受著弟弟這段時間的變化。
“我沒...”張黃想說什么,但又頗不確定。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問題?
“師弟,你們說什么呢?”
張成元出了趟恭,一邊系著腰上的腰帶一邊問道。
“我準備租一畝魚塘,不知道武館那邊許不許租?”
魚塘?
張成元愣了幾秒,接著點點頭:“自然可以。”
“一般來說武者的營生是武者自己的事情,武館不會管。”
“不過畢竟要保障武者的修行,有的大武館甚至會幫襯著武者做營生。”
張太玄點點頭。
三人的簡短聚餐之后,張成元又提出和張太玄對練。
對于他的執著,張太玄沒有拒絕,再一次收拾了一頓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兄。
直到對方累倒在地,張太玄這才問道:“師兄如此執著于和我對練,難道會有什么感悟?”
說著,他的眼睛看向對方身上的文字。
隨即搖了搖頭。
進化路線并沒有刷新,說明對方沒有領悟出完全的戰身刀法。
“我...我也不知道,和你對練總是能收獲多多,似乎就連我的刀法都連帶提升了許多。”
五體投地的張成元喘著粗氣回答道。
“這樣么?那師兄在前往康城之前,可以多找我練習戰身刀。”
張太玄笑了笑,他也想趕緊讓對方進化出完全的戰身刀法。
這么著急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戰身刀法已經修煉到頂了。
沒有任何辦法更進一步。
除非找到失落的后半部分。
“師弟既然答應了...那以后就多叨擾了!”
張成元終于恢復了一些體力,他重新起身,朝著張太玄一抱拳。
......
于是,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
先前,張成元又陪著張太玄對練了七日,隨后便告辭前往了康城。
可惜,七日的練習,并不足矣進化成功。
這也是有原因的,張成元本身對于戰身刀法的領悟,就沒有張太玄高。
張太玄猜測只要張成元對于戰身刀法的理解達到巔峰,那么順利進化也只是時間問題。
在張成元走之前,他也是拼了命托人打點了關系。
這又花去了張太玄二兩銀子給通武武館的執事送禮,好在事情是辦妥了。
今年秋收時,通武武館的執事會前來對張太玄的田畝進行考核。
若考核無礙,則他的田地會被納入武館,再不用擔憂稅收的事情。
此時已是入秋之時,張太玄正在整備東西。
不期幾日,就是張黃考縣學的時候,他自然是要陪同對方前往城里。
在他的身后,張黃正捧著一本書籍仔細看著。
那是他治的一本律典。
縣學治學,分為經典和律典兩種,前者乃圣人之學,只能由出身門閥世家的貴人去做,出身低賤是做不了的。
和習武有異曲同工之妙。
后者則是大周王朝的律法條例之類,就是研讀精通,最多也只能當個小吏。
一吏而已,仍是奴仆。
可比之老農貨郎,已是大不易的翻身。
這種程度的“翻身”,是上面的貴人可以接受的。
張黃這一次進城,就是要考律學,準備在景城從小吏做起。
一頭老驢拉著二人出了那熟悉的青石小路。
驢蹄壓過黃草,經過路邊一朵朵妖艷的石蒜,車輪碾過石蒜邊上發黑的頭骨,將之完全壓碎。
“咔吧...”
兄弟二人坐在車上,感受著顛簸,看著遠方已經若隱若現的城池。
不知何時,景城周圍那些成片的小麥已被收割,留下的只有枯萎的麥稈,偶然還能看見路邊上一具糜爛了的尸體。
尸體被刀砍過,狀況極慘。
闊別了,原本繁華安詳的景城,此時卻顯得頗為陌生。
“城里比不得鄉里,處處是規矩,道上有錦衣。”
“你若是考過做吏,定要小心行事,不可意氣。”
“若是在受不得那鳥氣,便辭了吏位,來武館找我。”
一路上,張太玄不斷地囑咐著。
他深知城中兇險,宗師墓的事情,已經招惹來了太多紛雜的勢力。
城中武者數量大增,甚至有部分以武犯禁的武者,他們的惡爪已經伸向了周邊的村落。
青苗村還算幸運,只是零星有些村人在白花林的時候讓武者拿去試了刀。
其它離得近的村子就不那么幸運了。
一路上張太玄已經看到了太多的荒村...
忽然,一個男人站到了道路邊上。
一件沾滿血污的錦衣傍身,衣領上繡著的虎已然模糊,頭發更是和胡須雜亂的交織在一起。
張太玄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腰間的刀。
那是一柄直刀,刀身已然發黑了。
打量了一番男人之后,張太玄一鞭子抽在老驢身上,驢車加速向前駛去。
可老驢太老了,哪怕已小跑起來,速度卻還是慢。
這時兩旁田埂枯萎的麥稈里又鉆出兩個男人來。
三人神色平靜,古井無波的看著張太玄和張黃,默默從三個方向不斷朝他們靠近。
為首的錦衣男人動作最快,他朝著張太玄笑了一聲,露出一嘴被煙熏黑了的爛牙。
但他腰間的直刀還沒有拔出,臉上的笑容就戛然而止。
一柄更寬更厚的農家鍘刀朝他飛來,狠狠將那張臉削成了兩半。
“這就是我要說的,城中兇險。”
張太玄從男人的尸體上拔出戰身刀,將上面黏著的血液抖落,轉過身去卻看到兩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
是弟弟張黃,一劍殺兩人!
“哥,我知道了。”
“我會好好在城內讀書,不用擔心我,若是有惡人找上來...我也能自保。”
抖落劍身的血跡,張黃默默將短劍收起。
他看向張太玄,表情認真的說道。
“嗯,哥信你。”
張太玄點了點頭,他又將這幾個武者的腦袋割了下來,掛在了腰間。
剩余的路不多了,他不想節外生枝,這些人頭可以對其他圖謀不軌的人起到震懾作用。
另外,這幾個頭顱也能去城內告示那里換成白花花的現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