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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真的想收你這個徒弟

“齊先生!”陳平安用一雙希冀的眼神看著齊靜春。

“陳平安,有一些事情你可以自己解決。”

“先生!陳平安,愿拜您為師”

【叮!恭喜宿主讓陳平安心甘情愿收下成為第一個徒弟,開始解鎖權限】

【叮!恭喜宿主:權限解鎖成功您解鎖了權限可以隨意查看】

【叮!恭喜宿主:傳道人個人面板已解鎖!】

【叮!恭喜宿主:傳道人抽獎池已解鎖!】

……

原本這應該是最美好的開始但是夜風和陳平安的師徒之緣沒有那么的順遂。

這一切只不過是我們的夜風的想象而罷了。

夜風看著這棟早已破敗不堪的老宅,差不多是家徒四壁的慘淡場景,便是陳平安想要當敗家子,也無從下手。

“不是!老子那么大一個徒弟!啊啊啊!鵝的徒弟啊,內去哪兒了”夜風開始急得抓耳撓腮,就連人物都變成了黑色的樣子。

夜風那叫一個感傷:“就這個家庭,老鼠來了都得含淚走吧?”

夜風原本是坐在陳平安之前坐著的臺階上,興許是坐久了便在他的小院中走走停停,打開破舊的木門里屋進去。

一股屬于藥草味復雜的氣味傳來,有清新以及一聞就鼻塞的藥草少之又少,剩下的都是一些看似無關緊要東西。

房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除了一張簡單的木床和一開門看見的的便矗立的靈位,夜風愣了一下。

拿出來在灶臺的火折子,依稀間看見個小凳子,夜風眼睛突然模糊了,恍惚間見到一個四五歲孩童的身影踩在上面而此時,小木床上正躺著一名貌美,但卻精神枯槁的女子虛影。

四五歲的孩童,踩在小木凳子上,奮力的在鍋上炒著滿頭大汗:“一定要做的好吃,一定要做的好吃!要不然娘又吃不下飯了…”四五歲孩童的眼神堅毅,一遍又一遍的誡告著自己,仿佛這么說,里面的菜就真的會變得好吃一點。

木床上的人此時面若枯樹精神萎靡,但難掩其貌的女子此時已是昏迷分不清現實與虛妄,她兩行清淚劃過。

夜風強忍鼻尖酸澀,種種情緒涌上心頭了,拿著火折子將其點燃之后看著臨牌上娟秀的字跡

夜風給陳平安的【家父陳全】和【家母陳淑】鄭重各上了兩柱香并微躬身。

“請將陳平安,交給我吧…我們可是一段淺薄的師徒緣啊…”夜風喃喃自語擦干眼角,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叮!擦干眼角的淚~別哭了哎喲~喂~】一道悠揚的歌響起。

夜風沒好氣的笑了:“系統,如果你這是安慰的話,那我真是謝謝你。”

而系統便沒有了言語。

夜風打開鍋木蓋,此刻正悶著,一碗烏漆抹黑又綠的看不清是什么的菜和兩個白摻黃饅頭。

又將其蓋上:“痛實在是太痛了!”

墻院外,

少女此時就站在院墻那邊,她有一雙杏眼,怯怯弱弱。院門那邊,有個嗓音響起,“你這婢女賣不賣?”

宋集薪愣了愣,循著聲音轉頭望去,是個眉眼含笑的紅錦衣少年,站在院外,一張全然陌生的面孔。

錦衣少年身邊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面容白皙,臉色和藹,輕輕瞇眼打量著兩座毗鄰院落的少年少女。

夜風被他們說話的動靜所吸引,打開木門站在庭院,突然一道審視的目光投過。

老者的視線在夜風一掃而過,并無停滯,但是在宋集薪和婢女身上,多有停留,笑意漸漸濃郁。

宋集薪斜眼道:“賣!怎么不賣!”

那少年微笑道:“那你說個價。”

少女瞪大眼眸,滿臉匪夷所思,像一頭驚慌失措的年幼麋鹿。宋集薪翻了個白眼,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白銀一萬兩!”

錦衣少年臉色如常,點頭道:“好。”

宋集薪見那少年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連忙改口道:“是黃金萬兩!”

錦衣少年嘴角翹起,道:“逗你玩的。”

宋集薪臉色陰沉。

錦衣少年不再理睬宋集薪,偏移視線,望向夜風“今天多虧了……我才能買到,你是?”

夜風沉著一張臉:“把錢留下,滾出去”

他微微一滯,閃過惱怒之色,又轉瞬即過,丟出一貸沉甸甸的繡袋,拋給夜風,笑臉燦爛強壓怒火道:

“這是給這間主人的酬謝,讓他把錢收下了,我們之間就兩清了,之前在他那兒買的那條魚,我甚是喜歡,越看是越喜歡,請你幫我轉達當面道謝之意,沒想到房間主人竟然不在啊,我和吳爺爺這連忙趕來,那還真是枉費了,告訴他反正我們之間兩清了”

沒等說什么錦衣少年便已是離去一旁的那個吳姓高大老人一臉陰鷙地盯著夜風。

夜風感受著手中沉甸甸的繡袋,沉吟半晌將其放入羽絨服口袋。

宋集薪看到是夜風微微一笑,倒是顯得有些異常。

夜風微微一皺眉。

“你們似乎還有些仇怨啊,陳平安還不在,你還替他做了決定未免有些許越俎代庖了吧。”宋集薪意有所指。

“小把戲永遠上不了排面”夜風嗤笑一聲。

“你!”宋集薪面色又是一陣陰沉

一旁的少女看著夜風,一臉的厭惡又是皺眉又是吸氣的。

夜風理都懶得理,眼前這兩個人一個嫉妒心強的要死,一個性情薄涼那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而宋集薪死死盯住那對爺孫愈行愈遠的背影,宋集薪收回惡狠狠的眼神后,跳下墻頭,似乎記起什么他原本想告訴陳平安那條正月初一奇丑無比的四腳蛇,最近額頭上有隆起,如頭頂生角,可惜陳平安也不在,想了想他其實也沒那么想告訴陳平安了。

“我和稚圭下個月馬上要離開這里了,麻煩你告訴陳平安一聲有些物件我肯定搬不走,他可別趁我家沒人,就肆無忌憚地偷東西。”

宋集薪嬉皮笑臉道:“膽小如鼠,難怪寒門無貴子,莫說是這輩子貧賤任人欺,說不定下輩子也逃不掉。”也不知道是和誰說的。

稚圭在一旁,看著夜風眼神越發怪異起來,在稚圭眼中夜風身上則籠罩著,一股極其龐大令人近之生畏的氣運功德正在消散匯聚在他的身體中凝實而而不外露而這一切夜風本人根本就不知道。

小糖葫蘆甜,灶臺,四五歲孩童,大雪紛飛堅硬的木板床上,閉上眼的貧寒少年,小聲呢喃:“碎碎平,歲歲安,碎碎平安,歲歲平安……”

反正陳平安家,夜風是不想待了,待在里面很添堵而且迫于形勢,還是盡快些解鎖權限為好。

夜風看著系統面板上紅色小圓點微微一笑,“小平安我來啦。”

念隨心動,金色浮光大手印顯現握拳懸掛于低于在地,夜風踩在上面,大喝一聲“走!”便已是飛躍。

繞過小鎮城東,過了一座有潺潺流水而過的廊橋,來到了杏花巷看見不少婦人孩子聚在鐵鎖井旁,水井轱轆一直在吱呀作響,夜風無視掉一群人驚為天人的樣子。

“怎么不在這!”他有些是惱了明明剛才地圖紅點還在這兒的,怎么一下子功夫又過去了,難不成因為壓制還有延遲不成?

過了一道橋之后又繞了一條街。

那里有座鄉塾,是小鎮幾個大戶人家合伙湊錢開的,教書先生是外鄉人,

……

再往前,路過一座石牌坊,由于牌坊樓修建有十二根石柱,當地人喜歡把它稱為螃蟹牌坊,

……

終于走了一段路,看到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樹底下,有一根不知被誰挪來此地的樹干,略作劈砍后,首尾兩端下邊,墊著兩塊青石板,這截大樹便被當做了簡易的長凳。

陳平安習慣了上山下水,跑到柵欄門口附近,在那座孤零零的黃泥房門口停下,心不跳氣不喘。小鎮外人來往得不多,照理說,如今官窯燒制這棵搖錢樹都倒了,就更加不會有新面孔。姚老頭在世的時候,曾經有次喝高了,就跟陳平安和劉羨陽這些徒弟說,咱們做的是天底下獨一份的官窯生意,是給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御用瓷器,其他老百姓哪怕再有錢,哪怕當的官再大,膽敢沾碰,那可都是要被砍頭的。那天的姚老頭,精神氣格外不一樣。

今天陳平安望向柵欄外,卻發現好些人在等著開城門,不下七八人之多,男女老少,都有。

而且都是陌生人,小鎮當地百姓的進進出出,無論是去燒瓷還是做莊稼活,都很少走東門,理由很簡單,小鎮東門的道路延伸出去,沒有什么龍窯和田地。此時陳平安和那些外鄉人,雙方隔著一道木柵欄,兩兩相望。

那一刻,穿著自編草鞋的少年,只是有些羨慕那些人身上的厚實衣衫,肯定很暖和,能挨凍。

門外那些人,明顯分作好幾撥,并不是一伙人,但都望向門內的清瘦少年,大多臉色漠然,偶有一兩人,視線早已越過少年的身影,望向小鎮更遠處。

陳平安有些奇怪,難道這些人還不知道朝廷已經封禁了所有龍窯?小鎮還有其他東西?

有個頭戴古怪高冠的年輕人,身材修長,腰間懸有一塊綠色玉佩,他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獨自走出人群,就想要去推開本就無鎖的柵欄大門,只是在他手指就要觸碰到木門的時候,他突然猛然停下,緩緩收回手,雙手負后,笑瞇瞇望向門內的草鞋少年,也不說話,就是笑。

陳平安的眼角余光,無意間發現年輕人身后的那些人,好像有人失望,有人玩味,有人皺眉,有人譏諷,情緒微妙,各不相同。

就在此時,一個頭發亂糟糟的中年胖漢子猛然打開門,對著陳平安罵罵咧咧道:“小王八蛋,是不是掉錢眼里了?這么早就來催命叫魂,你趕著投胎去見你死鬼爹娘啊!?”

陳平安翻了個白眼,對這些尖酸刻薄的言語,少年并不以為意,一來生活在這座總共沒幾本書籍的鄉野地方,如果被人罵幾句就惱火,干脆找口水井跳下去得了,省心省事。二來這個看門的中年光棍,本身就是個經常被小鎮百姓取笑打趣的對象,尤其是那些膽大潑辣的婦人,別說嘴上罵他,動手打他的都有不少。加上這人還極其喜歡跟穿開襠褲的小孩吹牛。

對陳平安沒好氣說道:“你那點破爛事,等會兒再說。”

小鎮沒誰把這個家伙當回事。

但是外鄉人能不能進入小鎮,男人卻掌握著生殺大權。

他一邊走向木柵欄門,一邊伸手掏著褲襠。

這個背對著陳平安的男人,打開門后,時不時跟人收取一個小繡袋,放入自己袖口,然后一一放行。

陳平安很早就讓出道路,八個人大致分作五批,走向小鎮,除了那個頭戴高冠、腰懸綠佩的年輕人,還先后走過兩個七八歲的孩子,男孩穿著一件顏色喜慶的紅色袍子,女孩長得粉粉嫩嫩,跟上好瓷器似的。

男孩比陳平安要矮大半個腦袋,孩子跟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張了張嘴,雖然并沒有發出聲響,但是有明顯的口型,應該是說了螻蟻兩個字充滿了挑釁。

牽著男孩的中年婦人,輕輕咳嗽了一下,孩子這才稍稍收斂。

婦人男孩身后的小女孩,被一位滿頭霜雪的魁梧老人牽著,她轉頭對著陳平安說了一大串話,不忘對身前同齡人男孩指指點點。

陳平安根本聽不懂女孩在說什么,不過猜得出,她是在告狀。

魁梧老人斜瞥了一眼草鞋少年。

只是被人有意無意看了一眼,陳平安純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如鼠見貓。

看到這一幕后,原本嘰嘰喳喳像只小黃雀的小女孩,頓時沒了煽風點火的興致,轉過頭不再多看陳平安一眼,好像再多看一眼就會臟了她的眼睛。

少年陳平安的確沒見過世面,但不等于看不懂臉色。

等到這行人遠去,看門的胖漢子笑問道:“想不想知道他們說了什么?”陳平安點頭道:“想啊。”

中年光棍樂了,笑嘻嘻道:“夸你長得好看呢,全是好話。”

陳平安扯了扯嘴角,心想你當我傻啊?

胖漢子看破少年心思,笑得更加開心,“你要是不傻,老子能讓你來送信?”

陳平安沒敢反駁,生怕惹惱了這家伙,即將到手的銅錢就要飛走了。

胖漢子轉過頭,望向那些人,伸手揉著胡里拉碴的下巴,低聲嘖嘖道:“剛才那婆娘,兩條腿能夾死人啊。”

陳平安猶豫了一下,好奇問道:“那位夫人練過武?”

胖漢子愕然,“你小子是真純還是真蠢啊?!”

他讓陳平安等著,大踏步走向屋子,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摞信封,不厚不薄,約莫十來份,胖漢子遞給陳平安后,問道:“傻人有傻福,好人有好報。你信不信?”

陳平安一手拿信,一手攤開手掌,眨了眨眼睛,“說好了一封信一文錢的。”

胖漢子惱羞成怒,將事先準備好的五枚銅錢,狠狠拍在少年手心后,大手一揮,豪氣干云道:“剩下五文錢,先欠著!”

“欠什么欠!我看你也別活了傻人有傻福沒錯,但是傻逼沒有吧!”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

來人正是乘坐黃金大手印而來的夜風。

鄭大風面露駭然之色,而陳平安也被聲響所吸引:

“是你?!”陳平安后退一步。

“不是我能是誰啊?!”夜風微微一笑。

“小平安,是他欠你錢對不”夜風指著鄭大風,氣勢十足。

頗有就特么你叫鄭大風啊的氣概。

“不是!沒有”陳平安連忙擺手。

鄭大風莫名的一呆,夜風看著這一幕心底暗自發笑,但是外表還是強裝一臉嚴肅。

“剛才那群外鄉人,是不是說你壞話了,我去殺了他們!”夜風目露兇光原來他早就到了。

陳平安又連忙擺手:“不用!不!……沒有啊你聽錯了。”

鄭大風又懵了,看著夜風又看著陳平安,又看著陳平安,又看著夜風。

夜風沒有理會,徑直走向陳平安。

夜風雙手有力搭在陳平安雙肩,一臉的殷切:

“陳平安!我知道非親非故的,你有顧慮,但是我是真的想收你做我的第一個徒弟,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放心選擇權還在你身上,我不強求,因為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了,平安!”

夜風低著的頭抬起頭來一雙清澈的眼眸真誠無比,靜靜的注視陳平安

陳平安有些許發毛外加不知所措,一旁的鄭大風已經雙手抱著后腦勺,嘴巴形成了一個o型。

陳平安面露猶豫之色低著頭,最后又抬起頭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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