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泥豪,我是汗國人
- 半島如夢之影
- 黑糖與白羊
- 2035字
- 2024-10-25 23:48:34
叮。電梯門大開,頂著所有人視線的周謹言走了出來。
無視了身后臉上表情各異的幾人,他徑直走到教室門口,推開了樂器課教室的門。
不管在哪個國家,前排座位永遠是留給最晚到的人。
不過等周謹言坐下后,身邊不止傳來了張燦那咋咋呼呼的拉椅子的聲音。
還有一股清新的橘子沐浴露的味道,他側目看去。
隔著一張桌子距離的走道另一邊的座位上,金旼炡坐了下來。
與過往接近他就低頭羞澀不同,此刻的金旼炡目光直視前方,臉上少有的帶著冷意。
“旼炡啊,你不舒服嗎?”
在金旼炡旁邊的柳智敏看著其從電梯出來就表情不對,擔心問道。
“歐尼,我沒事。”金旼炡看向柳智敏時臉上恢復了一絲溫度,她勉強的笑了笑,可回頭看見周謹言抱著個蘋果手機似乎在回信息時,她臉頰鼓起如膨脹的河豚。
哪怕是小狗,對想進入自己領地的外人同樣會十分敏感。
“謹言,王牌一號好像生氣了。”張燦滿臉八卦。
“哦。”周謹言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回復著崔乂園的消息。
女孩少有的提前收工,和周謹言聊天時字里行間都帶著興奮。
不過女孩告訴周謹言,不知道因為什么,她隊內的幾位歐尼這幾天看她看得特別緊。
周謹言眨了眨眼,感覺這兩天和女孩交往密切的自己應該是罪魁禍首。
等老師進了教室,周謹言才收起手機。
上課的女老師個子很小,但聲音洪亮。
這樣的大課往往都是講一些樂譜樂理。
偶爾的所謂示范也只是找人演奏一小段就戛然而止。
等課程結束,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但仍舊有不少人選擇在練習室加練。
睡眠在半島人眼里并不重要。
可尚未將血液替換為冰美式的周謹言做不到。
規律的生活一直是他的習慣。
他站在公交站臺,公交車遲遲未來。
他拿出了手機,只是一會沒看,便接受到了不少消息。
幾張圖片,緊跟著的是崔乂園發過來的信息。
崔乂園:「怎么樣?看起來不錯吧。」
周謹言挨張點開了圖片。
是不同角度的傳統半島菜炒年糕,只不過,哪怕拍攝者故意遮掩,找了幾個好的角度,但周謹言還是眼尖的看到了幾塊顯眼的焦黑。
他想了想,女孩今天心情不錯。
「嗯,看起來很有食欲。」
幾乎是馬上回復的消息,但話語里委屈巴巴:「對吧,我明明是想幫忙,但才做完一道菜,定效歐尼和諟我歐尼就把我趕出廚房了。」
周謹言摸了摸鼻子。
沒等周謹言回復,女孩便自己哄好了自己。
「對了。給你看看這個。」
接著又是幾張照片。
周謹言點開看了一眼,是女孩的自拍與隊友的合拍照,照片里,女孩表情搞怪,看背景,應該是濟州島。
「本來今天的日程是在濟州島的,后面又改了,不過,我們還是拍了不少照片……」
女孩發過來的信息和過去一樣大段大段。
只不過,比起過去的訴苦,此刻的女孩好像學會了苦中作樂。
周謹言看著照片里女孩對著鏡頭笑靨如花的模樣,忍不住也跟著笑了笑。
隨后他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他抬起頭。
一頭黑色短發的女孩,穿著件黑色外套,白色的v領棉衫搭配著一條卡其色的百褶短裙。
裸露的雙腿圓潤雪白。
她似乎在遠處看了許久,背著包,氣呼呼的從周謹言面前經過。
但當走到周謹言面前時,她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正對周謹言,攥緊了拳頭,右腳往前,雙手隨著右腳往下,在輕輕踩到周謹言鞋面時,她氣鼓鼓道:“米亞內。”
比起道歉更像找茬的語氣,卻因為她軟乎乎沒有多少攻擊性的語調而像是在撒嬌。
周謹言目光和瞪大雙眼看著他的金旼炡對上。
女孩眼里帶著憤怒與委屈。
遠處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金旼炡感覺自己得的病又嚴重了,以前只是因為見到面前這家伙便會臉上發燒,心臟猛跳。
但剛剛看到這家伙回復疑似是女孩子的消息笑出聲時,她突然被莫名其妙的憤怒與恐懼支配了身體。
可做出一系列幼稚行徑后她突然想起。
明明,他和自己沒關系的。
晚風吹拂起了女孩的發絲,她抽了抽鼻子。
對啊,他和自己沒關系的。
不管他和哪個女孩聊天、約會,為哪個女孩憤怒、歡喜,這一切都和她沒關系的。
他們,甚至連朋友都不算。
“我。”女孩低下了頭。
“米亞內。”她聲音悶悶,憤怒,勇氣,在一切想通后盡數散去,只有委屈,綿綿不絕,如海浪一次次沖擊淚腺的忍耐閾值。
洶涌的潮水即將自淚腺宣泄,一只手摸到了她的頭頂。
女孩抬起頭,眸子里低垂眼簾時的黑暗被光驅散。
“抱歉啊,我好像太想當然了。”周謹言輕聲道。
或許張燦說得對,金旼炡真的喜歡自己。
只是自己一直在放任自流。
在他想來,暗戀不過是成長的一部分。
這份無法說出口的感情,會被經歷的種種瑣事碾成無法想起的粉末。
但他忽略了,愛情就像脫韁的野馬,無人能控制它何時來何時走;是輕踩蹄子只留下些許足跡;還是重重踐踏在心里留下一生都無法縫補的豁大傷口。
哪怕是無法說出口,但它仍舊是愛情。
周謹言站直了身子,正色道:“旼炡xi,你喜歡我嗎?”
金旼炡仍舊仰著頭,那份勇氣又回歸了她的身體,她明白了病的名字。
“內。”
她同樣的面色鄭重。
“謹言xi,我喜歡你。”
她討厭,他的一切和她無關。
……
jyp大樓,練習室。
周秉憲推開了公共練習室的門,不少人對著鏡子揮汗如雨,他目光掃了掃,找到了目標,一個女孩盤坐在練習室角落,帶著耳機,口里念念有詞。
當他走過去時,他聽清了女孩嘴里的話。
“泥……”
“泥豪,我……”
幾次磕巴停頓,女孩終于將中文說得利索。
“泥豪,我是汗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