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出現的幾人,趙山河暗暗點頭。
華夏不愧為武道圣地。
一個小小的庸城,竟然能出現這么多武者,其中還有將暗勁修煉成內勁的高手。
之前被他一巴掌拍死的孟昶也算是普通武者中的天花板了。
畢竟絕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都無法修煉出內勁。
武道境界劃歸三大類,外勁、內勁以及化勁。
外勁就是外練筋骨皮的意思。
通過對體魄的不斷打磨錘煉,初入門的武者能讓肉身堅韌,皮糙肉厚,同時增加肉身力量。
外勁中的佼佼者,若是結合一些藥物淬煉肉身,可練成銅皮鐵骨,防御力驚人,這樣的人戰力很強。
外勁巔峰,便是將一身外家拳修煉出暗勁,這種武者,屬于下三品武者的天花板。
孟昶就屬于暗勁武者。
而通過將暗勁不斷打磨,修煉出真正的內功,在體內可產生一股內息游走,潤養周身筋脈之時,便邁入了內家拳行列,稱之為內勁高手。
按照內勁存儲量多少,以及對內勁的掌控運用程度,內勁武者又分為前中后三期,在武界按照品級劃分為四品、五品以及六品,屬于中三品武者。
內勁達到圓滿,登峰造極者,若能將內勁品質提升,甚至外放傷人,便邁入了上三品武者行列,是為化勁高手。
全球尚武已有五十余年,然能邁入化勁行列的武者卻不多。
一萬名武者之中,能邁入內勁行列的或許有十人,但能踏入化勁領域的,或許一個都沒有。
正因修成內勁級別以上的高手無比艱難,所以當趙山河看到門口那位明顯邁入內勁行列的中年男子之時,心中不免生出感慨。
不愧是華夏,庸城只是江南郡一個極小的城市,卻有內勁武者坐鎮。
而且除了這位內勁武者之外,趙山河還能感知到門外有三名武者達到了暗勁修為。
雖然比之前被自己一巴掌拍死的孟昶略微一籌,但能一下子出現三個,這所謂的庸城唐家,的確有點實力,難怪能在庸城只手遮天,獨霸一方。
門口,唐天豪指著趙山河向身邊中年人道:“爸,就是他,孟叔就是被他打死的。”
中年男子名叫唐秀清,是唐家現在明面上的掌舵者,唐老爺子的長子,未來唐家的真正繼承人。
唐秀清氣場強大,目光如刀似劍,死死鎖定著趙山河,上下打量。
雖然早就從兒子口中得知了對方是個青年人,但這也太年青了。
唐秀清很難相信,這眼前青年能殺了孟昶。
而且還是輕松秒殺的那種。
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了兒子一眼。
唐天豪迎著父親懷疑的眼神,急忙確認道:“就是他,爸,沒有錯,不信你可以看監控。”
唐秀清哼了一聲。
剛才上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孟昶的尸體,孟昶的確死了。
他再次望向趙山河,冷聲道:“年輕人,是你殺了孟昶?”
趙山河淡然一笑:“他叫孟昶啊,是我殺的。”
“你可知你已闖下大禍?”唐秀清低吼了一聲。
他這一聲中氣十足,氣勢恢弘,場中其余人都只覺得耳膜震動,有些生疼。
陳大年更是嚇的一哆嗦,再次滴了幾滴尿出來。
然而趙山河卻是巋然不動,神情毫無變化,反而臉上流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唐秀清暗自驚訝,同時心中大怒,他目光冷冽的盯著趙山河道:“孟昶是江南郡武界派來駐守庸城的監察使,你殺了他,便是公然挑釁整個江南郡武界權威,按照武界法規,你應當以命相償。”
武者有些情況下不受世俗律法束縛,但任何一位武者,都必須認可武界法規,這是全球武者公認的法則。
殺人償命,這就是武界法則之一。
趙山河也冷哼了一聲,看著唐秀清道:“你是來為孟昶主持公道的?”
唐秀清搖頭道:“我唐家受江南郡武界厚愛,受命坐鎮庸城,主持庸城武界公道,今日前來并非孟昶討說法,而是依照武界法則辦案。”
“很好。這樣的話,你殺了他。”趙山河聞言一笑,指著唐天豪說道。
唐秀清大怒:“放肆。”
唐天豪更是跳了起來,指著趙山河道:“小子,你他么是腦子壞了吧,你讓我爸殺我?”
趙山河沒有理會唐天豪,而是看著唐秀清道:“你既然擺著一副大公無私的嘴臉來主持公道,那我就看看你是否有主持公道的資格。
按照武界法規,武者不可欺辱普通人,你這兒子也是武者吧,但他卻欺壓良善,迫害無辜百姓。今日他更是暗中指使此人用女兒來要挾于我家人,并安排數十武者對我動手,如此行徑,是否有罪?”
“哈哈哈。”
唐秀清聞言大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趙山河道:“你殺孟昶,傷我唐家數十人,這是事實,有人證,還有監控。而你所說的一切,卻空口無憑。”
趙山河微微瞇起了雙眼,淡淡道:“我大舅一家被迫害的事情,剛才陳大年已經交代清楚,這房間里有監控的。”
唐天豪忍不住大笑道:“小子,你他么說笑呢,這監控還能讓你拿了去?而且陳大年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你嚴刑逼供導致的吧?”
說著,他望向陳大年。
地上,陳大年精神一振,急忙爬到唐天豪身邊,像條狗一樣點頭說道:“是的,唐少,都是這野種逼迫我的,他用我生命威脅,我不敢順著他的意思說。”
唐天豪得意的大笑,望著趙山河道:“看,你所謂的證據,沒了。”
“哦。”
趙山河神色平靜,淡淡道:“無所謂啊。”
他這反應倒是出乎唐天豪的意料。
唐天豪只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是想要看趙山河被氣得發瘋卻拿他沒辦法的抓狂表情的,然而趙山河卻平靜的不像話。
就像是陳大年的翻供對他來說毫無影響。
只聽趙山河一臉淡漠的繼續說道:“既然你們不講道理,那我也不講了啊。”
他猛然抬頭,看著唐天豪道:“是你指使陳大年,想要將我大舅家弄的家破人亡的,是吧?”
唐天豪哼了一聲,滿臉嘲諷之色,不裝了,說道:“沒錯,是我指使的。在庸城,我唐天豪要玩死你大舅這樣的家庭,就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
趙山河早就從陳大年口中得知了真相,現在見唐天豪主動承認,便點了點頭,說道:“對,道理都是拳頭硬的人說了算。所以我殺了你,再去滅了唐家,也不過是踩死一只螞蟻而已。”
“呵呵,年輕人好大的口氣,當著我的面說殺我兒子,滅我唐家,哈哈,我唐秀清活了五十多年,還第一次見到如此狂妄的年輕人。”唐秀清大笑一聲,猛然向前邁出一步。
隨著他這一步邁出,他身上唐裝無風自動,與此同時,一股凌厲的氣勢向趙山河席卷而去。
趙山河輕蔑一笑,也向前邁出了一步:“護犢子啊,那你先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