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自揣測:“難道說,在林遠圖臨終之際,將畢生修為灌輸給了這個年輕小子?”
然而,此刻卻并非深思這些的時候。
那柄名為“云梭”的飛劍以驚人的速度向他襲來,僅僅瞬息之間,便從數十丈外逼近至前。
余滄海不敢有絲毫大意,急忙調動體內的內氣,揮動手中長劍,勉強擋住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然而,那飛劍上反彈回來的力量卻大得超乎想象。
即便是余滄海傾盡全力的一劍,在與那飛劍相撞之后,他整個人竟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飛到半空中。
那股反彈之力在他手中的長劍中瘋狂涌動,使得長劍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猛然間劇烈顫抖。
他手心的血肉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片片剝落,鮮血頓時染紅了整個手掌,長劍也險些脫手而出。
他慌忙雙手緊握,這才勉強將長劍穩住。
盡管余滄海身法高超,但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他落地時仍摔了個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又來了!”
余滄海剛欲起身,突然感到背后一陣涼意襲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憑借敏捷的身手,一個翻滾向旁側撲去。
果然,那柄剛剛被他擋開的“云梭”飛劍,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
若非他及時躲避,恐怕已被一劍穿心。
然而,他這一跳,卻與腳下的侏儒拉開了距離。
他本就身材矮小,此刻看起來更像是個孩童,與侏儒一同在地上奔跑,場面顯得格外滑稽。
林平安輕輕揮動手臂,喊道:“輕霜。”
隨著他的呼喚,加上剛剛返回的“云梭”,兩把飛劍穩穩地懸浮在他的面前。
“云梭!”
林平安手指輕輕一彈,那柄“云梭”飛劍再次如離弦之箭般飛出,直指余滄海的脖頸。
“輕霜!”
林平安漫不經心地再次一彈手指,輕霜劍也瞬間化作一道寒光,向余滄海的面門疾馳而去。
“余門主,我來助你!”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道青色的人影閃電般掠過。
原本在一旁觀戰的岳不群突然出手,沖向余滄海,替他攔下了那柄疾馳而來的“輕霜”飛劍。
明知林平安的飛劍威力無窮,岳不群心生忌憚,不敢輕易硬接。
他迅速運起紫霞神功,臉上瞬間被一層淡淡的紫氣所籠罩,宛如神秘的面紗。
與此同時,他腰間的長劍如同感應到主人的戰意,瞬間出鞘,劍光閃爍。
岳不群施展出華山派的絕技“奪命連環三仙劍”,劍尖舞動,化作三道劍影,向著疾馳而來的青霜劍狠狠斬去。
“有點意思。”
林平安目睹岳不群的出手,臉上并未露出驚訝之色。
他深知,在原著中,岳不群為了維護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不惜在妻子、女兒和眾多弟子面前偽裝了二十多年。
如今,看到余滄海被自己壓制,岳不群作為“正人君子”挺身而出,完全符合他的人設。
“岳掌門,我們來助你!”
見岳不群出手,泰山派的天門道人、恒山派的定逸師太作為五岳劍派的一員,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他們身形一閃,迅速加入戰局,與岳不群并肩作戰。
劉正風在一旁觀戰,心中猶豫不決,不知是該上前助陣還是保持觀望。
“噗!”
余滄海再次勉強蕩開云梭,卻被震得內息翻涌,忍不住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顯然已受重傷。
岳不群雖然成功擋住了青霜劍,但臉色卻一陣紫一陣白,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他的一條手臂上滿是寒霜,不停地顫抖著。
“還有……要一起上的嗎?”
林平安打了個哈欠,語氣平淡無奇,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對這場戰斗感到有些無聊。
他的目光始終未曾落在余滄海、岳不群、定逸師太、天門道人四人身上,而是似乎在尋找著更強大的對手。
同時與這么多人作戰,對林平安來說還是頭一遭。
他正想借此機會試探一下自己如今的實力。
在他眼中,眼前這四人還遠遠不夠構成挑戰。
府邸內一片寂靜,數百名英雄好漢目睹林平安的飛劍之術,無不心驚膽顫,沒有一個人敢輕易接他的話茬。
“好狂妄的小子!”
余滄海雖然身受重傷,但在這么多武林同道面前,他依然不愿示弱。
為了保命并挽回顏面,他大聲喊道:“我們四人哪個不是英雄好漢?難道還擋不住你不成?”
他這一句話不僅是在向林平安表明決心,同時也巧妙地斷了岳不群三人的后路,讓他們無法中途退出戰局。
余滄海那句“英雄好漢”的豪言壯語,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將剛剛上場的岳不群、定逸師太、天門道人三人牢牢束縛,使他們陷入了無法后退的境地。
此外,余滄海其實在暗中賭博。
他賭的是林平安如今的戰斗力完全依賴于他手中的那件神奇兵器,而非他本身的實力。
他難以置信,福威鏢局竟能擁有如此深厚的底蘊,能讓林平安在如此年輕的歲數,就擁有別人需要苦練四五十年才能獲得的實力。
不論林平安手中的奇特兵器有多么強大,都逃脫不了一個鐵律:越是威力巨大的武器,其消耗也越是驚人。
他堅信,林平安無法持久地戰斗下去。
只要再拖延片刻,林平安必定會力竭而敗。
“云梭。”林平安輕聲呼喚,手指輕彈劍匣內的一柄劍,那劍在空中靈巧地翻轉,隨后如同離弦之箭,直奔余滄海而去。
“輕霜。”
又一柄劍如影隨形,向岳不群襲來。
“紅葉。”
一柄劍帶著肅殺之氣,向定逸師太刺去。
“風簫。”
最后一柄劍則鎖定了天門道人。
余滄海見狀,臉色驟變。
他萬萬沒想到,林平安竟還能再次催動手中的飛劍。
面對疾馳而來的云梭,他早已顧不上什么顏面,急忙催促腳下的侏儒,施展無影幻腿,拼命逃竄。
岳不群此刻心中充滿了悔意。他原本想出來主持正義,卻沒想到對手竟如此強大。
面對那柄差點凍廢他右手的青霜劍,他只能硬著頭皮,鼓動全身真氣,再次揮動長劍迎擊。
“好詭異的劍...”
那柄名為紅葉的長劍尚未落下,但釋放出的劍氣已讓定逸師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涼與落寞,甚至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這讓定逸師太心中大驚失色。
“糟糕!”
天門道人此刻也是懊悔不已。雖然他的輩分高,但實力在眾人中卻是最弱的。
當飛劍“風簫”剛剛進入他面前三丈時,他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讓他呼吸困難,連提起手中的劍都顯得異常吃力。
“噗嗤。”
云梭一閃而過,余滄海的頭顱便高高飛起,鮮血四濺。
侏儒馱著他的無頭尸體快速奔跑,似乎全然未覺。
在這夜幕之下,這一幕顯得格外詭異滲人。
與此同時。
“嘭!”
岳不群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人在半空中便噴出了鮮血。
他手中的長劍更是斷成了幾截,散落在地上。
“啊喲!”
定逸師太腰部血光一閃,腹部頓時多出了一條血口。
她痛呼一聲,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