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全程看著孟星龍所做的一切，連出聲的欲望都沒有。

直到孟星龍灰溜溜的回了房間，黎澤這才低聲罵了一句“廢物”。

黎澤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處理干凈了沒有？”

手機話筒里傳來一個男聲。

“放心。”

“誰來都只能查到，票是從‘耀華’那邊出去的。”

“那就好。”

黎澤點點頭，掛掉了電話。

慢條斯理的點上一根煙，黎澤的眼睛虛瞇著，透過藍白色的煙霧，看向陳凡住的那棟樓，像一條藏在暗中的毒蛇。

......................

“老毛！老毛？毛健！”

毛健的同事唐塔，看著神游天外的毛健，伸出手在毛健眼前晃了晃。

“老毛，你今天怎么回事？”

“心不在焉的。”

唐塔的話提醒了毛健，毛健猛地回過神，把手里的報表往唐塔手里一塞。

“老唐！”

“這些就交給你了。”

“下午幫我看著點，我得回家一趟！”

毛健說完就拿起外套朝著公司外走去。

唐塔看著毛健逐漸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厚厚一疊的報表，無奈的笑了笑。

毛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將攝像頭打開，沖著自己。

確認錄制鍵已經按下了之后，毛健手里拿著一疊紙，緩緩的開口了。

“各位觀眾好。”

“我是你們的毛哥......”

.....................

結束了拍攝的章玉瑤回到休息室，掏出手機打算放松一下。

今天她只有一場戲，不多，大概五六個短鏡頭，所以很輕松的就完成了。

手機打開，最新的一條推送消息讓原本開心的章玉瑤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歲月歌單’第一期涉及惡意刷票？票數(shù)成績真實性存疑！”

點開推送，文章把‘歲月歌單’第一期正式舞臺的的票數(shù)異常，排名等，做了清晰的陳述。

章玉瑤看完文章，立馬就撥通了朱芳的電話。

“芳姐，票數(shù)異常是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的朱芳似乎沒預料到章玉瑤會這么快知道這件事，一時之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在章玉瑤的追問下，朱芳這才把上午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掛掉電話，章玉瑤捏了捏小巧的鼻梁。

“真是不讓人省心！”

章玉瑤說完，又拿起了手機，找到通訊錄中的一個名字，打了過去。

...................

“你看熱門上的那個視頻了沒？”

“那個？”

“就是那個‘毛哥說音樂’，他好敢說呀！”

“你說那個呀，我看了！”

商場前，一對女孩并肩走著，其中一個女孩眉飛色舞的說著一個叫‘毛哥說音樂’的賬號。

這樣的對話在全國各地上演著，毛健要是知道自己幾乎一刀沒剪的視頻能有這么大的熱度，估計能在夢里笑出聲。

下午他從公司飛奔回家，打開相機錄制之后，就把自己的文案，以及早上看到的那個“實錘帖”里整理的一些資料兩個結合起來。

錄了一個真人出鏡的視頻。

這也是毛健第一次真人出鏡，以往的視頻他都是只錄解說。

鏡頭里的毛健顯得有些不自在，那種在鏡頭面前的不自然可不是能偽裝出來的。

這也同時從側面增強了視頻的說服力。

“這是我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帖子，我覺得說的很好。”

“所以我打算結合一下我自己的一些看法，給大家分享一下。”

“《漫天星辰》的票數(shù)瘋漲，主要集中在.......”

鏡頭里，毛健擺事實，講道理，把數(shù)據(jù)截圖一一貼出，同時配合上毛健極富個人魅力的旁白，以及時不時的小幽默。

幾乎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之間，視頻就在互聯(lián)網上以一個堪稱恐怖的速度，瘋狂的被傳播。

一個中年男人對著鏡頭自言自語的視頻，往日毫無吸引力的視頻，卻在下午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幾度沖上了熱搜。

................

黎澤看著手機上正在播放的視頻，毛健的臉顯得有些呆滯，但話語卻帶著極強的指向性以及攻擊性。

“這是一個奇跡，投票史上的奇跡。”

“《漫天星辰》如此高的票數(shù)。”

“是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無論是節(jié)目組，觀眾，還有像我這樣的人。”

黎澤越看越開心，嘴角咧開。

“罵吧。”

“罵的再兇一點！”

“你們熱度越高，我越開心。”

黎澤眼看視頻的熱度有些下降，直接出手，替毛健的視頻買了一個熱搜位。

天色剛剛有些暗，黎澤的雙眼在昏暗的房間里，幽幽的放著光。

...............

“喂？”

“莊叔嗎？”

章玉瑤手捧著手機，貼近耳朵。

“玉瑤呀？”

“誒喲，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不容易呀，不容易。”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一聽就讓人聯(lián)想到“啤酒肚”、“肥胖的中年男人”等詞。

“莊叔，這不是想你了嘛~~~”

章玉瑤確認沒打錯電話后，直接就是一個賣萌術。

“好好好！”

“玉瑤長大了，知道關心你莊叔了！”

莊羽翰揮手屏退了拿著一疊文件的秘書，肥碩的身軀坐在老板椅上，壓的椅子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說吧，小玉瑤找你莊叔什么事啊？”

莊羽翰笑的很開心，章玉瑤已經很久沒給他打過電話了。

記憶里還是個小丫頭的章玉瑤，現(xiàn)在也成了熒幕上的大明星了。

“什么嘛！”

“我就不能真的是想莊叔了嘛！”

章玉瑤聲音里仿佛加了糖，刻意夾著嗓子說話對于唱歌水平不低的章玉瑤來說，就跟玩一樣簡單。

“好啦，莊叔沒那么多時間跟你閑聊。”

“有什么事就說吧。”

莊羽翰看著一直站在旁邊不走的秘書，心里也知道秘書是有事要匯報，于是不再和章玉瑤敘舊。

“瞞不過莊叔。”

“我有個朋友，最近去參‘歲月歌單’那個節(jié)目了。”

“我看網上說第一期舞臺刷票了，有點擔心會影響他，不知道莊叔能不能幫我查一下。”

“拜托了~~~~”

章玉瑤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清楚，然后等待著莊羽翰的回答。

“我以為什么事兒呢。”

“小事。”

“晚點我讓秘書給你發(fā)過去。”

莊羽翰哈哈一笑，直接就答應下來。

“謝謝莊叔。”

“下次我?guī)笥讶ツ野菰L！”

章玉瑤掛掉電話，靜靜的等消息通知。

如果自己這個專門做“網絡安全”的莊叔叔還查不到的話，那章玉瑤也不知道誰還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