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

“你該答應的。”

見陳凡久久沒有回應，朱芳終于開口了，語氣中帶著苦澀，語速很慢。

“芳姐，別說了。”

“我們回去。”

陳凡把朱芳從座位上拉起來，轉身就朝包廂外走去。

“陳凡。”

“你可要想清楚了。”

“出了這個門，后果你承不承擔的起！”

紅珊珊倒沒有氣急敗壞，只是慢條斯理的從桌面上又拿起一支煙點上。

“不用了。”

“再問一千遍，我也是這個答案。”

陳凡沒有回頭，芳姐的手以一種極為細微的幅度抖動著。

陳凡打開包廂門，拉著芳姐走了出去。

“以后跟了紅姐，可要記得常回來看看呀。”

門外的白澤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見陳凡和朱芳出來，一臉喜慶的迎了上來。

“滾！”

陳凡瞥了一眼白澤陽，扭頭就走。

“神氣什么！”

“有靠山了不起呀！”

白澤陽吃了個癟，朝著陳凡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旋即轉身換上了一臉笑容，進了包廂。

“紅姐。”

“今天這事兒我辦得還行不？”

紅珊珊手里拿著打火機，眼睛看著門外。

“行。”

“行就好。”

白澤陽搓著手，一臉的諂媚。

“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陳凡這么有骨氣。”

“送上門的機會都不要。”

紅珊珊端起桌上滾燙的卡布奇諾，微微抿了一口，隨后猛地一潑，整杯卡布奇諾就潑在了白澤陽的臉上。

白澤陽“哎呦”了一聲，隨即捂著臉后退了好幾步，一直到背貼在了墻上，才停下。

紅珊珊瞥了一眼白澤陽，就像是在看路邊的一條野狗。

隨后拿起自己的手包，轉身出了包廂。

整個包廂隨著紅珊珊的離去，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一臉怨恨的白澤陽，不停的喘著粗氣。

“小凡....你。”

“你為什么沒答應紅珊珊呀？”

回去的路上，朱芳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憋了半天最后還是問了一句。

“芳姐。”

“我不是那種人。”

陳凡沒有轉頭，只是看著車窗外面，淡淡的回了一句。

“小凡。”

“我很感謝你。”

“但是你真的該去紅珊珊那里。”

“‘風華’也好，紅珊珊也罷，都是現在國內首屈一指的資源，你沒必要錯過這個機會的。”

朱芳還是不理解，甚至勸說起了陳凡。

“芳姐.....”

“如果我走了，那跟之前背叛你的那些人。”

“有什么區別？”

“這不一樣！”

朱芳剛要開口，卻被陳凡攔了下來。

“背叛就是背叛，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朱芳一腳剎車，銀色小轎車一下停在了路邊。

陳凡轉頭看去，朱芳往日那雙總是閃著精明、市儈的眼睛，此時充滿了水霧。

“得得得！”

“不至于，不至于呀！”

“芳姐你趕緊送我回去，我還得復習呢！”

陳凡有點受不住這樣的氣氛，連連出聲催促。

“好好好。”

“咱們回家！”

朱芳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隨后一腳油門，啟動了車輛。

“芳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看著明顯不是回家的路線，陳凡好奇的問了一聲。

“你這孩子。”

“先去羅哥那兒給你拿正式版的單曲。”

“然后再送你回去。”

朱芳沒好氣的白了陳凡一眼，似乎在嫌棄他一個青年記性還不如自己好。

經過朱芳提醒，陳凡這才想起來，《我要我們在一起》的正式版單曲的后期混音工作應該做完了。

不過由于羅哥那邊是直接跟芳姐溝通的，所以陳凡也不知道具體時間。

不過看朱芳的說法，應該是制作完成了。

車子開了一會兒，很快就看到了“聆聽”錄音工作室的招牌。

羅哥還是早早的就等在了工作室門口，見到陳凡下車，羅哥上前一把抓住了陳凡的手，拉著陳凡就往工作室里走去。

羅哥的熱情讓陳凡有點吃不消，跟著羅哥進了熟悉的大錄音室。

魏、嚴、董三位老師此時全部俯身在電腦前。

“來。”

“聽聽。”

見到陳凡推門進來，嚴老師順手就遞出了耳機。

陳凡接過耳機戴上，嚴老師順手按下了空格。

有前世的珠玉在前，陳凡沒抱多少希望。

心里想的是能復刻出百分之八十就算成功，但是當真的完整聽完之后，陳凡的想法變了。

由于有了魏、董兩位金牌老師的幫助，器樂伴奏這一塊，沒有出現任何瑕疵，但凡是陳凡耳朵里能聽到的細節，幾乎都呈現完美狀態。

而陳凡的人聲原本就有系統給的專家級歌唱技能加持，再加上嚴老師這位金牌混音師的幫助，人聲的質感幾乎又往上拔升了一個等級。

“當天你錄了五遍，這是我在五遍里面挑出來最完美的一遍。”

“幫你把齒音、口水音等所有瑕疵都消除掉了。”

“最大程度保留了你人聲的清澈以及情緒。”

嚴老師看向摘下耳機的陳凡，一雙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謝謝您！”

陳凡真心實意的給錄音室的三位老師一人道了一句謝。

看的出來，嚴老師肯定是熬夜了，估計其他兩位也差不多。

“行啦。”

嚴老師笑著拍了拍陳凡肩膀。

隨后插U盤，導出。

“下次有新歌的話，我一定會來‘聆聽’錄制的。”

站在工作室門口，陳凡鄭重的向羅哥承諾了一句。

而羅哥之所以對陳凡的事這么上心，要的不就是這一句么。

“好好好！”

“一言為定！”

臉上褶子都笑出來的羅哥一把握住了陳凡的手，狠狠地甩了幾下。

“U盤給我。”

“晚上我幫你給周總監送過去。”

“你能不能上‘歲月歌單’，就看這首歌了。”

車上，朱芳從陳凡手里接過U盤，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拉上了拉鏈。

發動車輛之后，朱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對了。”

“前幾天你說要找補課老師。”

“找到了？”

陳凡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頭也沒抬的問道。

“就在星城大學上學，成績可好了。”

“我好不容易托關系，人家才答應的。”

“明天就過來，你表現可要好點啊！”

朱芳又恢復成了往日那個絮絮叨叨的狀態，而陳凡則是看著車窗外，感受著星城十一月初微涼的風，一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