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

“爽！”

沈樁舒爽的伸了個懶腰，又洗漱了一番。

‘樁子，起了沒？’

尾燈沈樁出門，遠遠就聽到陳川的聲音。

“陳大哥，你來了。”

沈樁笑著打了招呼。

“嘿嘿，樁子，你到是好福氣一覺睡到大天光。”陳川笑著拍了拍沈樁的肩膀說道：“你剛來北衙門任職，想來衙門那邊應該還沒安排你值守吧。”

“沒有，我昨天打聽了一下，應該還有幾日的清閑時間。”沈樁陌默了下巴回答道。

“那剛請好啊！”陳川頓時笑道：“那今日，剛好我與你一同去集市里找人牙子尋幾個丫鬟啥的。”

“這，沒必要吧。”沈樁微微皺眉，雖說前世他也偶爾也會去一下各種休閑按摩中心，放松一下身體。

但這與找幾個丫鬟啥的，還是有區別的，雖說在封建時代人口的買賣是免不了，但沈樁還是不想在這上面花功夫。

卻不料，陳川臉色卻是一下子認真起來：“樁子，這事情可不是比不必要的事。”

“你現今也是有官身的人了，試試親力親為會讓人瞧不起的。”

“聽哥的，我保準給你找幾個聰明伶俐模樣可人的。”

算了算了，入鄉隨俗罷了，就當個妹妹養了日后替她尋個好人家嫁了便是。

見拗不過陳川，沈樁只得嘆氣道：“得得得，我親自和你去一趟得了。”

“再說了，這找個丫鬟啥的，哪里需要什么模樣客人，聰明機靈便是。”

沈樁換上外出的的衣服，兩人朝著集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陳川對著沈樁嘿嘿笑道：“樁子，你不知道吧，昨天夜里那吳氏藥房走水，整間房全燃空了。”陳川手舞足蹈的，做足了表情。

“有聽說，昨夜似乎確實有聽見人喊走水。”沈樁臉色不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嘿嘿，那我便說點你不知道的。”陳川說著壓低了聲音：“我聽說，這吳氏藥房，是我們北衙門那新來的劉澤的產業。”

“他們家見那劉澤來北衙門這一塊當差，便給了他幾處產業，這吳氏藥房便是其中最值錢的一處，我聽說啊，昨夜那劉澤在現場救火的時候，臉都氣歪了。”

沈樁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隨即打斷了陳川：“好了好了，陳大哥你若是再這般講，等你講完天色都要沉下去了。”

陳川這才收斂了些，大約往東走了約莫3-4地，就見一處用籬笆圍起來的市場。

與常見的市場不同，這里沒有人來人往。

沒有攤販們的吆喝聲。

一踏入這里，沈樁耳中就只聽見嘈雜混亂的，哭聲、哀求聲交織。

沈樁看到不少7-9歲的孩童被排列在攤子前，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插著稻草。

眼神空洞無神。

想來這便是那陳川說的人牙子市場了。

不得不說，這里的氛圍沈樁很不喜歡。

但是這便是這個時代的樣子，即便他再怎么不喜歡，也改變不了什么。

入了市場，迎面便走來一個人。

來人留著老鼠胡須，身著普通的粗布衣衫，但是一雙眼睛卻滴溜亂轉。

一見沈樁兩人進來，頓時笑瞇瞇的迎了上來。

“這位爺留步。

您瞧這小子，身強體壯，干起活來一個頂仨。種地、砍柴，啥力氣活都不在話下。”人牙子一邊說著，推搡著一個約莫12-13歲身材干癟的男孩。

“站沒站像，腰板挺直了，若是這位爺看上了你，便是你的福分。”

沈樁沒有說話，只是站著，今天是陳川帶他來的，除了看上的娃兒，其余事情交給陳川來辦最好。

“滾蛋！”

“滾蛋！”

“你小子忽悠人忽悠到老子頭上來了。”陳川一臉鄙夷的看著對方：“弄幾個病懨懨的瘟鬼糊弄誰呢？”

“把你左丘那家伙叫出來，就說是他陳川大爺來找他了。”

老鼠胡須一聽陳川說起左丘的名字頓時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連連點頭哈腰道：“冒犯了冒犯了，曉得這就去喊左爺。”

“陳大哥與這地方的人很熟？”沈樁好奇道。

“也說不上熟吧，不過干我們這一行的，跟這些三教九流的家伙少不了打交道，日子久了自然什么人都認得些。”陳川打了個馬虎眼。

沒等兩人聊完，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已經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陳哥，今日怎么有空來小弟這地界？”左丘一拱手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布滿紋身的手臂。“若是需要什么好貨色，給兄弟支棱一聲，我給你送去便是。”

“我才不需要你這的什么貨色。”陳川淡淡介紹道：“這位是我北衙門新來的鎮魔使大人沈大人，今日前來就是為了給大人尋個丫鬟。”

“你這可有？”

一聽沈樁的身份，左丘頓時臉上笑容掛上了幾絲諂媚。

連忙招呼兩人進屋道：“還請二位內堂說話。”

陳川將目光投向沈樁，見對方點了點頭，便說道：“帶路吧。”

兩人隨著那左丘入了房間，裝潢說不上多好，但是也稱得上干凈整潔，比起外頭烏煙瘴氣的模樣要好緩許多。

引著兩人進了屋，給兩人添了茶水左丘便出了門。

不多時便領著兩名小女娃入了房內。

“抬起臉來，讓沈爺好好看清楚了。”

左丘子滿臉堆笑，將一個小女孩推到沈樁面前。

“沈爺您瞧瞧，模樣周正，水靈靈的”

沈樁抬眼望去，只見那小女孩怯生生地站著，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安，五官雖還未長開，但也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沈樁的注意力落在女孩的手掌上，皮膚上有些灰，但是并不粗糙，也無繭疤一類的痕跡。

在沈樁這個時代，農戶家的兒女大多從小就要幫著家里干活，不用幾歲的年紀往往便是滿手的老繭，眼前的小女娃卻明顯不是這么個情況。

這樣的情況沈樁倒是反而能接受些。

起碼從小家境好些，在與自己相處的時候不會太過拘束。

沈樁可有些受不了那些繁文縟節。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看你的樣子不是平常人家，為何會淪落至此？”

沈樁這么問倒不是他圣母，想幫她做些什么，而是既然準備要下這個女娃那么自然需要搞清楚人家的來歷，省的將來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官司上門。

聞言，女孩兒神色一暗說道：“爺，我林婉本名本是那雁蕩州人士，逃難中與家人走散，迫不得已這才賣身為奴。”

雁蕩州？

沈樁眉頭微蹙，這個地方他聽說過，距離這云州城約莫有三百多里的路程。

也不知道這家人為何會逃難至此。

不過既然是人家自己愿意賣身的，那便不用擔心再生什么枝節。

想了想，沈樁對著左丘點點頭道：“便是她了，拿契約來，這就簽押。”

左丘嘿嘿一笑，遞上一份契紙。

沈樁看了幾眼沒發現什么問題，便畫了牙，從今日起眼前這個叫林婉的小姑娘，名義上便是他的丫鬟了。

見沈樁這么爽快連價都不回，左丘忍不住問道：“沈爺，我這里還有不少好貨色，暖床的，干活的，啥樣的都有您看......”

“沒有。”沈樁淡淡回了這左丘一眼。

若不是陳川強烈要求，他今天都不會他踏進這地方一步。

如今目的達到了，他自然只想著趕緊走人。

陳川今日可是還準備去北衙門逛一逛。

要知道，過幾日當值，除了自己需要注意之外，還得挑選幾個靠得住的手下，否則要是什么事都得自己親自動手，那不是亂套了么。

這些事情都得在這幾日先做好準備，否則到時候一旦出任務，那便是鬧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