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鈺見眾人并不回應(yīng),輕笑了兩聲,卻是對身旁的谷月菡道:“害怕尸體嗎?”
“有一點......”
“那就聽話,閉眼。”
韓小鈺取出絲帶,蒙住谷月菡的眼睛,從容道:“我再問一次,不過這次是搶答,第一個回答的人,我會給你個痛快。”
眾散修神色冷厲,無人應(yīng)答。
十余口飛劍懸浮在半空,如蓄滿弦的箭矢,隨時準備激射而出,金錢靈鏢以極快的速度環(huán)繞四周做圓周運動,封死了所有的逃生退路。
“主上有令,要我們抓活的,你若乖乖束手就擒,也好省去我們的功夫。”
韓小鈺并未理睬一眾散修,只是饒有興致得望著懸浮在半空的飛劍,自言自語。
“嗯?這十余口飛劍,感覺質(zhì)量還不錯,說不定出去能賣個好價錢。”
“動手!”
眾散修互換眼神,四周的殺機驟然爆發(fā),眼見便要將韓小鈺二人刺成篩子。
韓小鈺甚至都沒有激發(fā)瓔珞護體,只是將納氣訣運轉(zhuǎn)速度稍微加快了一些。
周遭的天地靈氣被吸成了真空,懸浮的飛劍紛紛失去了動力,宛如廢鐵一般墜落下來,掉了滿地。
只余下幾只金錢鏢,憑借慣性仍然朝她飛來,卻被她輕描淡寫的拈在指間。
然而她這一吸,依偎在她懷里的谷月菡也面露痛苦神色,氣息不斷衰弱。
沒辦法,這天賦神通藏淵儲海運轉(zhuǎn)起來,是標準的敵我不分。
不過她還來不及關(guān)心谷月菡,周圍散修卻突然一擁而上。
為首之人爆喝一聲:“這人有古怪,結(jié)噬靈陣,吸干她的修為!”
瞬間,所有散修的腳下步伐變換,站成了類似三角形的隊形,為首之人正好位于三角形的頂點。
韓小鈺見為首之人雙手結(jié)古怪法印,向自己橫擊而來,冷笑一聲,一掌便對了上去。
開玩笑,要吸干自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既然要吸,那就對著吸,看看誰能吸得過誰。
然而這一掌對上去,韓小鈺卻很是意外。
她居然不太吸得動對方的靈力,或者說,雙方吸力兩相抵消之下,她的吸收效率只有正常水平的一半。
這群人居然有如此精妙的功法?
她反向度入一絲靈力,查看起此人的功法運行路線。
然而這一查探,心中卻是大為驚駭。
因為對方運轉(zhuǎn)的功法,竟然也是經(jīng)由道果推演改良過的納氣訣。
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納氣訣的劣化版本,部分關(guān)鍵運功線路,其實還是有不少錯漏。
但功法的源頭,絕對是納氣訣沒錯。
這功法,天底下應(yīng)該只有兩個人會。
一個是她自己,另一個便是在礦洞中,她舍命護住的少女,黎書羽。
她的腦中閃過了無數(shù)種可能,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不自覺將納氣訣催動到了極致。
結(jié)成噬靈陣的眾人,被這恐怖吸力吸得面皮都開始翻卷,再維持不住吸力的平衡,體內(nèi)靈氣如決堤般涌出。
韓小鈺的聲音透出徹骨的冰冷:“還是一道搶答題,你們的功法,是哪里來的?”
眾散修心中叫苦不迭,你提問,也得給我們說話的機會啊?
周身靈氣倒流,就算想回答你,也根本說不出一句話啊。
韓小鈺感受著源源不斷的涌入體內(nèi)的靈力,并沒有半點興奮感,心中已被冷冽殺意填滿。
“你離遠些,捂上耳朵,不要聽,不要看。”
她極為冷靜的對身后的谷月菡說道。
谷月菡也是極為乖巧的摸到一株大樹下,捂上了耳朵。
短短一刻鐘過后,一眾散修便被韓小鈺徹底吸成了廢人,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
為首之人受到的吸力最強,此刻已然是眼泡突出如金魚,倒在地上,喉嚨中發(fā)出喑啞的“嗬——”聲。
韓小鈺道:“我的耐心有限,這是我最后一次提問,你們的功法,是從何處得來?”
這次她一問,立刻便有人求饒:“我說,功法是一個黑袍人傳給我們的,我們都叫他主上,他將這門功法稱之為噬靈九變。”
“知道的我都說了,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很好,你是第一個搶答成功的,送你個痛快。”
韓小鈺并指一劃,求饒之人登時身首異處,頸動脈的血如噴泉般泵出,血雨落下,染紅了一片。
“啊啊啊啊啊!”
有修士終于精神崩潰,慘叫著掏出逃生玉符,便要捏碎,下一刻,他的手臂便齊肩而斷,飛了出去。
“還有誰想捏碎逃生玉符的,現(xiàn)在可以再試試。”
韓小鈺平靜地環(huán)視眾人,似乎沒有一點怒意。
“沒有了嗎?非常好。”
她拎起疼暈過去的斷臂散修,平靜道:“他是第一位不配合提問的,這里我先展示一下不配合提問的后果。”
熟練地取出罐罐,剖出濕件,扔了進去。
“下一個問題,是誰派你們來的,是你們口中的主上嗎?還有,這么大的比賽場地,是如何精準找到我的?”
“......”
這次沒人回答問題了,答了是死,不答更是死,所有人都被她的手段嚇到了。
“不回答沒關(guān)系,那就依次進行廢物利用好了。”
韓小鈺白皙的指尖滴下鮮血的粘稠的脊髓液,隨手又拎起一麻臉修士。
麻臉修士頓時嚇破了膽,忙開口道:“不是,主上從不親自現(xiàn)身發(fā)布任務(wù),每次都是通過將蓋著印信的書信放在指定地點的方式,下達命令。”
“怎么找到我的呢?”
他慌亂道:“下達任務(wù)時,隨書信一并給了我們能知道你位置的令旗,具體原理我也不明,令旗就在老大身上!”
韓小鈺從為首之人身上摸到令旗,只見這令旗死死的指向自己的儲物手鐲。
稍作思量,她便取出逃生玉符,扔向一旁,令旗果然也隨之轉(zhuǎn)向。
之前她還在思考,城主府到底會如何使壞,原來是在每位參賽選手必備的玉符上做手腳。
韓小鈺回到麻臉修士身前,盯著他的眼睛,繼續(xù)提問:“說說你口中這位主上的體貌特征吧?”
“我......我不知道,主上每次現(xiàn)身都穿著黑袍,帶著黑色兜帽和惡鬼面具。”
她給了麻臉修士一個痛快,又問道:“有人知道主上的體貌特征的嗎?”
“我必須提醒諸位,我的問題數(shù)量是有限的,只有搶先回答的人才能有痛快,等問題都答完了,就只能進罐罐了。”
“......”仍是沒人肯回答。
“我明白了,看來是進罐罐和直接死,對你們來說,痛苦的差異不夠顯著,還是得適當增加二者的差異。”
托起一名修士的手,輕輕一挑,輕松拔下了他的手指甲,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過后,他終于流著淚道:“我說,我說......”
韓小鈺笑了笑,揮手打出隔音結(jié)界,防止串供。
“我只知道主上身高大概五尺半,不蓄須,身上還有一種極為特殊的香味,別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韓小鈺點了點頭,隨后又獨立審問了數(shù)人,發(fā)現(xiàn)回答都大差不差。
看來,也是一群小嘍啰,再浪費時間,也問不出什么內(nèi)容。
將剩下的濕件裝罐后,清理了現(xiàn)場,才去拍了拍谷月菡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