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方林疑惑地走進了許清寧的房間,看著房間里的裝扮,一切都那么的熟悉,畢竟曾經在這里睡過一晚,這算是第二次進入許清寧的房間。
許清寧忽然臉色一紅,大聲說道:“田方林,你把腦袋轉過去,不是這樣,身子也轉過去,背對著門。”
看著把腦袋轉了90度的田方林,許清寧生氣地握緊了小拳頭。
直到田方林老實地背對著屋門,才趕緊跑到床上收拾起了東西,邊收拾邊說道:“我不喊你,你不許回頭。”
“行行行,我不回頭!”
許清寧的床放著幾件貼身的衣服,應該是走的時候太急,早上沒有收起來的緣故。回來的時候忘了,帶田方林進房間的那一刻,就尷尬了。
“別回頭啊,我看到你回頭了!”
“......”
人與人之間還有信任嗎?我真的沒有回頭啊!
等一切收拾完畢之后,許清寧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說道:“可以回頭了。”
田方林翻了一個白眼,轉身看向臉上紅霞已經褪去的許清寧,好奇地問道:“什么事情?還事關我的命運?”
許清寧把手指放在了嘴邊,示意他不要大聲,接著又打開了挎包,從里面掏出了幾本書,依次擺在了桌子上,分別是《語文》《數學》《政治》《歷史》《地理》,以及幾套以前高考的真題。
都是高一高二的課本,因為學制沒有高三,所以高二就是高中的畢業班。
許清寧頭也不回地說道:“你理科也不好,還是學文科,趁早努力,還有機會,不要放棄自己。這是咱們好不容易有的改變命運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看到她拿出這些東西,田方林心里面似乎明白了過來,但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你在干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咋還把高中的課本給拿過來了?”
“哦,忘了,忘了告訴你了。我這次回家,從我父親的嘴里聽到,燕京已經開會討論了,要恢復高考,消息靈通的都得到了消息,不過各大報紙還沒有公開報道,咱們要早做準備。我早就想上大學,以前沒有機會,這次我一定要把握住。
你也試試,雖然你學習不好,上學的時候品行也不咋滴,但我教你,我學習好,肯定能幫你上大學。”
什么叫學習不好,品行也不咋滴,說高考就說高考,咱不帶侮辱人的。
“什么叫品行不咋滴?許清寧,你給我講一講?”田方林生氣地說道。
“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忘了?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事情,先說高考的事情,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
許清寧是在給她打氣,也是在給田方林打氣。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她昨天晚上就激動地一晚上睡不著覺。
她父親讓她就在家里復習就行,但是父親剛恢復工作,家里每天人來人往的,太熱鬧。她覺得還不如帶著書來到牛棚這邊,一邊勞動一邊復習備考。
“我這成績估計考不上。”田方林攤了攤手,實際上按照77年的高考難度,他估計能秒殺99%的人。
后世經常有人拿著第一屆高考的難度和后面的考試相比,田方林也看了多次,總是感慨,自己要是在77年參加高考,怎么說也都是燕京大學的料子。
“沒事兒,我幫你,咱倆就當結對子,一幫一,一起進步。”許清寧對于田方林的反應,她早有預料。
現在考上大學,就相當于直接平步青云了,一旦招生公告發出,無數的知識青年,應屆畢業生,已經畢業的工人農民,都將為之瘋狂,不會有人放過這個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
田方林本不想考大學,但現在的大學生,出去真的是很裝杯啊!
所以,這高考他考定了!
“行,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我幫你進步。”
田方林只要把腦海中的77年高考題目,夾雜到平常的復習中去,數學稍微改一改數字,解題思路不變的情況下模擬幾次。一個月下來,許清寧的高考實力便會深不可測。
至于政史地這幾課,他前世也是文科生,而且屬于極其偏科的文科生,只要不出物理漏洞,肯定也沒問題。
許清寧愕然抬頭看向田方林,抿了抿嘴,暗道田方林怎么如此厚顏無恥。
他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嗎?轉念一想,臉上的陰郁消失,笑臉盈盈地說道:“行,那你就幫我復習,每一科都不能落下。”
許清寧想的很簡單,只要讓田方林學就行,誰幫誰只是字面意思而已,說不定復習著,田方林突然就開了竅,跟自己一起考上了大學。
能參加77年的高考,絕對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情。中國改革開放的浪潮可謂是浩浩蕩蕩,恢復高考甚至相當于改革開放的起點。
兩人約定,沒有事情的情況下,田方林至少每天上午和晚上要拿出兩個小時的時間幫許清寧補習功課。
忽然田方林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開一個補習班,開個補習班,少收一點補習費不過分吧?
咱不叫補習班,咱叫學習互助小組。也不收補習費,就叫做茶水費。講課費口水,經常得喝茶,收點茶水費正常吧?
把真題整理一下,做成真題冊子也可以賣錢。許攸寧帶過來的真題都是以前的,參考意義實際上并不大,只不過總比沒有強。
一想到這里,還真覺得可行,自己得先掙點錢,要不然都要窮死了。
重生過的人都知道,搞錢是最簡單的事情。如果重生了還窮死,那是會被開除重生籍的。
不過要補習的事情要悄悄地,不能被人發現。算了算時間,離報紙上公開報道高考恢復的消息,還得半個多月。不過田方林覺得,到10月初,國慶節的時候,大家知道的應該都差不多了。
走出房間,田方英笑著問兩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許清寧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田方林怕她為難,笑著向田方英解釋了起來:“姐,你別問,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田方英,你不是挺喜歡打啞謎的嗎?這次該輪到你難受了。
“不問就不問,誰樂意問。”說著仰頭將罐頭里面的糖水一飲而盡,吧唧了一下嘴,轉身回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