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阿爾瑟斯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逼一樣。

青年紅龍什么的都算了，你太古白龍都來了。

那是我阿爾瑟斯能打的嗎，他媽的太古白龍放個屁他阿爾瑟斯就變成冰雕了。

阿爾瑟斯，你沒有義務去戰勝一個你無法戰勝的敵人。

“你帶我來這......干嘛？”

“還有你說你的力量......又是什么意思？”

阿爾瑟斯有點腿軟，但終究還是站穩了，咬了咬牙，抬頭看向綠色祭壇的方向，看向自己親愛的老爹。

“我可不是為了為了打擊你的自信才把你帶到這里來的。”

梅林飄在祭壇上，搖了搖頭。

“我只是覺得，既然你要走上這條路，選擇和最終變成野獸的命運抗爭的話——我有必要和義務，給你講明白一些東西。”

“那把劍已經被你握在了手中，這證明了你有資格?！?

梅林抬起手，魔力揮發，大祭壇被震動了一瞬，其他四個祭壇之中似乎還殘存著些許的力量，那力量凝聚成了龍的形狀，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對著阿爾瑟斯。

吼——

吼————

被囚禁的力量，即便是力量獲取途徑最為平和的藍龍佩爾西卡的力量，也早狂怒著，在祭壇之中橫沖直撞，想要沖破祭壇的束縛。

“這就是龍的力量啊——阿爾瑟斯。”

梅林的臉上帶著笑容。

“物質位面最強大的生物之一，也是最高傲的生物！”

吼——

阿爾瑟斯的眼睛顫抖著，看著正前方，那猙獰嘶吼著的紅龍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似乎是察覺到了阿爾瑟斯的注視，變得更加的暴怒，口鼻處纏繞著火焰，向著祭壇邊緣的結界狂怒的吼叫，沖撞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結界將阿爾瑟斯徹底踐踏，撕碎。

阿爾瑟斯很少用美去形容一種生物但——

多么的具有力量感，多么的——美麗。

龍。

自己的心臟中——就蘊藏著這樣的力量。

阿爾瑟斯的右手中，那把石中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而他的左手，正捂著自己的胸口——也就是心臟的位置。

“這是一場實驗——至少曾經是一場實驗?！?

梅林在側后方注視著阿爾瑟斯，將雙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漂浮了起來，脫離了那個綠色的祭壇，而在他離開的瞬間，祭壇之中同樣瞬間生成了一條龐大的綠龍的虛影，和其他四條龍一樣，咆哮著想要掙脫束縛。

“為了竊取強大的力量，將龍的高傲泯滅，將龍的力量掌控——就是這樣的實驗開始了?！?

“你的叔伯姑姑，兄弟姐妹們，包括你——你們都是實驗品?！?

“當然，被竊取了力量的，也絕非是龍，這個世界上幾乎一切強大的生物，力量都被掠奪，參與進了這場殘忍的游戲之中?！?

梅林走到了阿爾瑟斯的身后，看著阿爾瑟斯顫抖著的身體，忽然——

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呃——”

阿爾瑟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老爹——你干什么？”

阿爾瑟斯沒有回頭看，只是繼續看著那些巨龍的虛影。

“我說了，我們是真龍，我們是強大的，我們——是驕傲的。”

“既然你已經選擇面對命運，拿起劍——你就承認了自己作為龍的身份?！?

“抬起頭看看吧，阿爾瑟斯！”

梅林的聲音中帶著興奮和狂熱，抬起了自己的雙手。

阿爾瑟斯跟著梅林的聲音一起，抬起了自己的頭，向上看去——

他看到了——

一頭龍。

那并非是像其他祭壇之中的真龍虛影，而是——一座雕像。

從觀感上來說，這頭龍比之任何五色真龍都要更加的粗壯，強壯，看上去充滿了強悍的氣息。

它的腦袋上有著三只角，一對黑龍一樣的牛角和藍龍一樣的尖銳鼻角，腦后有著綠龍一樣猙獰散亂的棘刺，尾巴則是像白龍一樣，扁平且形狀像是一個額外的爪子。

它的鱗片是紅色的，但仿佛是生銹了一樣，零零碎碎的能夠看到一些其他的顏色。

它盤踞在天頂之上，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據為己有。

毫無疑問，這是一頭令人毛骨悚然——卻又不由自主讓人心生戰栗的龍。

“這，是......”

阿爾瑟斯的聲音微顫。

他——大概知道那龍是什么了。

“是的，阿爾瑟斯。”

梅林點了點頭。

“那就是你。”

“被——創造的真龍?！?

“那就是你的未來。”

梅林低回了頭，微笑著看著阿爾瑟斯。

“你是要屈從那份強大——成為力量的俘虜，成為龍姿態的野獸——還是要吞吃那股波濤洶涌的憤怒，掌控其，成為真正的龍？”

“——回答我，阿爾瑟斯！”

氣勢——停了下來。

暴動的虛影們總算是安分了下來，但這不意味著，阿爾瑟斯就不會再感受到冷汗涔涔。

但在五條龍的目光之下，阿爾瑟斯和天頂的自己——那條恐怖怪異的龍對視著。

那黃色的眸子中，阿爾瑟斯能夠瞥見的，是桀驁不馴——是自我。

阿爾瑟斯的嘴角，揚了起來。

“我阿爾瑟斯不會屈從于任何東西。”

劍重新融入阿爾瑟斯的肉體之中，那對豎瞳，和天頂的豎瞳一模一樣。

“你這老家伙，問我這么多遍一樣的問題，那我的回答也只有一個?！?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東西——那我還怕個球。”

阿爾瑟斯狂笑著看著梅林，仿佛剛剛那個還在害怕太古白龍放個屁把他變成冰雕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會掌握這力量的，看著吧梅林?！?

“很好?！?

梅林點了點頭，表情中帶著點享受。

“那么——保持著你身為龍的高傲，我的孩子。”

“保持著這股桀驁不馴，不斷地變得強大?！?

“天空——才是最終屬于你的地方?！?

梅林似乎已經心滿意足，他轉過身，走進了傳送門之中。

阿爾瑟斯再次抬起頭看了一眼天頂之上的龍的雕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也走進了傳送門之中。

阿爾瑟斯的宮殿，重新陷入了寂靜。

五條龍憤怒的虛影逐漸安靜了下來，最終淡化，消失，重新蟄伏。

——等待著阿爾瑟斯下一次，真正的來到這個地方。